帝都的冬天越來越冷了,幾乎是隔兩天就下一場大雪,讓這座不夜城的清晨寂靜了許多。
白家的事引起了帝都的高度重視,隨之而來的案件也在逐漸增多,導致重案組的工作越來越繁重。
連續加班二十多天的允靖,今天理直氣壯的翹班了。但是出了警局,看著滿天的飛雪,他一時不知道去哪里。
躊躇要不要回家睡一覺,轉身卻看見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一位婦人光著腳在雪地里奔跑,頭發凌亂不堪,身上也只是一件單薄的睡衣,懷里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
用盡全力踉蹌著,朝警局的方向奔來,嘴里喊著“救命”,可是聲音太啞,如果不靠近根本聽不見。
允靖用他身體能發揮出來的最大速度奔向婦人,在她跌倒之前扶助她的身體,將癱軟無力的人抱進警局。
在警察局的會客室里做了許久,有細心的女性警察同志給婦人加了暖和的衣服,將房間里的空調調到溫暖的溫度,讓她冰冷的身子得到緩解。
那位女同志幫她到了杯熱水,但是婦人沒有去接水杯,而是緊緊抓著女警官的手腕,不停地重復著:“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女士,您先跟我們說說,您遇到了什么困難。”
聽到女警官的話,婦人受驚一般縮回了手,緊緊抱著懷里的小孩。
小孩似乎被媽媽勒的太緊了,呼吸不暢,艱難地說:“媽媽,疼。”
婦人幾乎是在小孩說疼的瞬間就松開了手,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對不起,寶貝不疼,不疼。”
“媽媽,不疼了。”小男孩說著,抬手擦掉婦人的眼淚。輕柔地將婦人貼在臉上的頭發撥開,將她的臉露出來。
允靖看清了女人的半邊面容,直皺眉頭。
白家的案子,白玲是受害者,在破案的過程中提供了許多關鍵的證據,事后她和她的孩子也沒有被牽連。
再者,與白家有關聯的、還在外面的人,只有白家的老太太,對白玲造不成任何威脅。
那么她大清早這般狼狽地跑來警察局求教,又是為何?
允靖心有疑惑,但是面上看不出變化,也沒有戳穿白玲的身份,等著她慢慢說。
“白家的畜生來了,他們來抓我們娘倆了,霆芝也不要我們了。嗚嗚嗚。”
“媽媽,爸爸沒有不要我們。他只是犯了錯,過幾年就回來了。”小男孩反駁媽媽的話,聲音中滿是倔強。
允靖有一絲動容,他走過去摸摸小男孩毛茸茸的腦袋,笑容柔和地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茗錯。”
“那,你知道爸爸去哪里了嗎?”
王茗錯抬眼看了允靖幾秒,隨即低下頭,諾諾地說:“知道,被警察抓到監獄里去了。”
允靖看的分明,小男孩低頭的瞬間,清澈的眼底只有難過,沒有埋怨。
“叔叔,我媽媽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好,能不能幫我找找醫生,我。”
王茗錯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就算找到了醫生,他也付不起昂貴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