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笑著說:“你這小子,牌子打的響亮,但是你擺錯地方了啊。”
十五挑眉,不以為然。
“話說你真有大師的畫?”大叔打量著十五,終于將他憋了好幾個月的話問出口。
“當然,那兩位獨家授權的。要不然,我敢出來吆喝嗎?”
賣秋褲的大叔略一沉思,好像挺有道理的。
而后他語重心長地說:“那你應該去找個展廳,哪里有的是有錢人。再加上是那兩位大師的作品,肯定分分鐘就賣掉了。”
十五嘿嘿笑,悄悄湊近大叔說:“其實啊,我家大小姐讓我來擺攤,是要帶動地攤經濟。有錢人總不能往一處湊吧,老百姓也需要經濟支持的不是。”
大叔一聽,心有疑惑。心想大小姐是誰?
如此為老百姓著想的大小姐,他作為標準的老百姓,居然沒聽說過。
“大小姐?誰家大小姐?”
“嗨,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哪里有誰家。”十五搖頭晃腦,好不驕傲。
不是誰家的,能稱得上大小姐的,還真有一位。
“啊,該不會是落紅之秋的大小姐吧?你是落紅之秋的小保安?”
大叔聲音不大,但是左鄰右舍的都聽見了。
“大叔,是你自己猜的,我可沒承認哦。”
略有些寒意的深夜,帝都這座不夜城依舊沒有停歇。
暖色的夜燈遍布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給生活在城里的人們添了些暖意。
這條夜市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不間斷,擺攤的幾人談笑間,歡笑聲不斷,讓熱鬧的夜更加炙熱了。
“小伙子啊,雖然大小姐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光擺攤也沒多大用處啊,你看你擺了幾個月了,沒有一個人問。你擺的東西不一樣,要宣傳。”
賣襪子大嬸攏了攏身上的棉衣,笑著提議。
“說的對,但是啊,我們大小姐說數量不多,只賣有緣人。”
眾人無語,大小姐真任性!
翌日清晨,喧鬧的夜市有了一小段喘息的時間,迎來短暫的靜謐。
賣秋褲的大叔、賣襪子的大媽很多攤主都收攤了。
但是十五還在,他對著告別的左鄰右舍揮揮手,目送著所有的攤主和客人離開。
他掏出一塊方磚一般的電子設備,拆成四瓣兒組成一個平板。
在上面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寫了什么。但從他咧開的嘴和眉眼的笑容里能看出,一定是開心的事。
方家,君老爺子又輸了,所以迎接兩個孩子的家庭聚會又設在方家。
“我回來啦~啦啦啦,快來歡迎我。”
最先出門迎接他們的是方子由,他本來要去接女兒的,但是被老子拎著去干苦力了。
聽到女兒的聲音,他扔下鋤頭,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方亦深被爸爸抱了個滿懷,聞著他身上的泥土氣,有些好笑。
方子由在最初的激動之后就尷尬了,他發現自己手上還有泥,全涂到女兒腦袋上了。
看著沾上泥巴的閨女,方子由想起小時候。
他偷偷去安寧看她,小丫頭跟小伙伴們在田里捉泥鰍,撈田鼠,滿身滿臉都是泥。
方子由不禁笑出了聲:“沾了點泥,比鉆進田里時候干凈多了,哈哈哈。”
方亦深一怔,田里?
原來爸爸也有去過安寧看過她呀。
“就是,家里的泥,干凈的,多來點。”
方亦深說著,拿起方子由的手往她臉上胡亂抹,眼中似有晶瑩閃過。
方子由不想惹了女兒傷感,自責不已。繼而看著君意,虎著臉說:“看什么看,給我閨女洗臉會不會,要不要老子教你。”
方亦深剛升起的一絲感懷被他這一出打散了,她想說什么,卻聽得君意搶在她前面說話了
“會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