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已經(jīng)接近尾聲,祁同海拖著疲憊的身體,他側(cè)耳傾聽著婚禮現(xiàn)場傳來的喜悅之聲,他終于憑著抵抗,阻止了阿楓,維持了一場盛世婚禮的安寧。
“大哥,天一長大成人了,你開心嗎?”
“大哥,我知道今天做的事也不足以洗刷我內(nèi)心的罪惡,對不起啊大哥,我只能做到如此了!”
祁同海那粗糙如報紙的臉上,凸顯出了一種歷經(jīng)風(fēng)沙的堅強(qiáng)。
“噗……”
突然,祁同海的臉色驟變,他感覺到后背一陣刺痛與壓迫,他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主上!!!”祁同海的人在大聲的喊著。
祁同海的臉色暗黃,整個人變得僵硬,他緩緩的回過頭,輪椅突然的倒下,他也隨著輪椅的方向倒下。
“阿楓,你……”
“不錯,就是我!”阿楓譏笑。
就在祁同海對著祁天一與林傲雪共同起誓的方位微微一笑的時候,阿楓便化作了祁同海身后蠢蠢欲動的惡魔。
他趁著祁同海的疏忽,直接拔出一把刺刀,狠狠的戳進(jìn)了祁同海的后背,半個尖刀直直的刺入祁同海的軀體里,祁同海整個人開始變得僵硬。
見阿楓出手,他的屬下齊齊的撲向祁同海,他們騰空而起,無數(shù)只腳掌猛烈的踢向祁同海,祁同海抵擋不住,最后吐出一口鮮血。
“主上,我們和他拼了!”祁同海的屬下在一怒之下,群起而攻之,對著阿楓的隊伍展開了一場惡戰(zhàn)。
兩方交戰(zhàn),現(xiàn)場猶如一場小范圍的戰(zhàn)場,遠(yuǎn)在百米開外的婚禮現(xiàn)場的賓客們根本不知道,那陰暗處,正在斗的你死我亡。
顯然,在祁同海倒下以后,他們這一方就沒了輪椅的優(yōu)勢,而楓林寨的戰(zhàn)士們的體力,也出現(xiàn)了祁同海難以估摸的恢復(fù)。
楓林寨果然名不虛傳,他們的族人體內(nèi)蘊(yùn)藏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斗志。
祁同海笑了,他預(yù)感到自己馬上就要倒下了。
混亂中,阿楓的魔鬼戰(zhàn)隊齊刷刷的對著祁同海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群毆,那祁同海百分之八十的皮膚都已經(jīng)破損,潰爛,他覺得自己周身麻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停!”阿楓說,他看到屬下們氣勢正盛,他又喊道:“停下來,你們聽到了嗎?”
屬下們停下,反問道:“寨主,為什么啊!”
是祁同海擋了阿楓去復(fù)仇的路,理應(yīng)打死他,可是,阿楓卻讓屬下們停止群毆,這很奇怪。
“你們退下,我想和祁同海說幾句話!”
“寨主,這……”阿楓的屬下有些疑惑。
婚禮已經(jīng)接近尾聲,再不行動,他們的計劃就真的落空了,而且,魔鬼戰(zhàn)隊僅存的幾個人,全都中了祁同海毒針之毒,體力只是暫時維持,究竟能抵抗到什么時候,大家都不知道。
如果再等一會兒,大家體力消耗完畢,祁同海的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說退下就退下!”
“是……”
屬下們退回到一遍之后,阿楓蹲了下來,他干脆一屁股的坐在地面,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酒,他對著墻壁的堅硬處猛然猛磕了一下,瓶蓋掉落,他對著酒瓶子喝了大半瓶。
“爽啊!你要不要也來一點!”阿楓把酒瓶子遞給祁同海,祁同海哪里還有力氣喝酒,他搖了搖頭。
阿楓笑了,他在嘲笑祁同海。
祁同海本來和祁天一是仇人一般的關(guān)系,為什么突然的換了一種性子,兩次了,兩次在面對祁天一的時候,祁同海都是出面阻攔。
“祁同海,我們有仇嗎?”阿楓諷刺的說。
祁同海虛弱的搖了搖頭。
“那小子……”阿楓指著祁天一的方向,祁天一正在燈火闌珊處幸福的看著林傲雪。
“那小子搶了你的集團(tuán),搶了你的地位,也拿到了他霸主的身份,現(xiàn)在,他在華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憑什么啊!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一個小輩,這些本該是屬于他的叔叔祁同海的啊!”
祁同海眼睛動了兩下。
曾經(jīng),他也這么想過,但現(xiàn)在,他不這么想了,他覺得祁天一有資格得到現(xiàn)在的一切。
“你已經(jīng)快死了,為什么不能放我一馬,為什么拖著重病,都要和我斗,我去對付的可是你的最大敵對啊!”
祁同海的嘴唇在動。
阿楓說的沒錯,他大概是快死了,他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了。
“不……不會讓你得逞……”
“天一的婚禮,是我們祁家的大事,怎么能讓你來破壞了他的興致!”
祁同海掙扎著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
祁同海的后背還插著一把尖銳的刀,刀柄對著阿楓的方向。
阿楓動了動刀柄,祁同海的整個臉部扭曲了。
“祁同海,呵呵,你說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你本能遠(yuǎn)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好好的過完剩下的光景,如今卻又錯了路,又將要死在我的手中,你這么做,祁天一他會感激你嗎?”
“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他此刻這么幸福,大概早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叔叔吧!”
阿楓笑了,他覺得祁同海兩次和他的抵抗,都是大錯特錯!
現(xiàn)在落到了這步田地,都是自己活該。
“救了他,對你有什么好處,他也許看也不會看你一眼!”
祁同海淡然的一笑。
他現(xiàn)在唯一掛念的,唯有自己的老母親了,老母親幾十年來,總和自己過不去,對祁同海也是冷漠加疏離,祁同海對老母親沒少埋怨。
他現(xiàn)在才知道,他錯了。
這么多年來,他錯了。
祁家在他這一代,人丁興旺,父親為此很自豪,而到了祁天一這一代,唯有祁天一一個男孩子,祁老太太很焦心,此事,成了他的心病,她疼愛祁天一,那是因為,祁天一是祁家的唯一命脈啊!
沒有了他,祁家就斷子絕孫了,老太太就算到了地下,也不會安生的。
而祁同海,他把個人利益看的很重,以至于,有很多次,他都要致祁天一于死地。
這么做,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
“是我錯了,我這么多年的獨霸祁家的思想,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