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一的眼睛順著亨弟叫“爸比”的方位看過去,祁同海轉動輪椅走了進來,眼睛里散發出炙熱的光,他的眼睛在看著亨弟,很心疼的樣子。
很明顯,亨弟的演技得到了認可。
“爸比,你別批評哥哥,哥哥其實是在跟我玩呢!”亨弟假裝在替祁天一說話,真是讓祁天一瞬間對他“刮目相看”。
這個六歲的小孩子的“天賦”,已經超出了祁天一的想象范圍,他幾乎就是一個大人的智商。
祁同海自從見到了那份親子鑒定書之后,他似乎又年輕了十歲,本來已了無牽掛的他現在又“重生”了,亨弟就是他重生的動力。
他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祁天一扼住了亨弟的喉嚨,他要是來晚一步,那祁天一是不是就把他的兒子殺了?
“沒教養的東西,我腿是廢了,眼睛可沒瞎!”
祁同海的輪椅迅速的轉向祁天一,要不是祁天一躲閃的快,那輪椅已經撞到了祁天一的身上。
“要不是我進來的及時,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兒子?”祁同海恨意滋生,本來就看祁天一很不順眼的他,現在更厭煩他了。
“二叔,我是沒有教養啊,我沒有了爸媽,沒人教育啊!”
祁天一說著反話,他對祁同海也充滿了恨意:“不像亨弟,有個殺人兇手的爸和婊子媽!他們才能教出好孩子!”
祁天一的眼睛泛紅,他的父母是因為祁同海的欲望而死,他現在憑什么說祁天一沒教養?
祁同海的輪椅又要撞向祁天一,這一次,祁天一不打算退讓,他掄起拳頭準備對祁同海大打出手。
在這個小房間內,祁天一突然就想起了祁同海對他爸媽的所作所為,他心里燃燒起了仇恨越來越濃烈。
“不要打我爸比,有什么就沖亨弟來吧!”
亨弟瞬間沖了過來,他擋在了祁同海的面前,祁同海的輪椅停在了半路,祁天一的拳頭也揚起定格在了半空。
祁天一緩緩的放下了手臂,他冷笑了一聲:“父子情深啊!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句話充滿了諷刺。
祁同海感動的把亨弟拉到了他的懷里,摸了摸他的頭。
“亨弟,我問你,你和你媽媽要不是看中了大總裁這個機會,你們會來大西北嗎?”祁天一又是一聲冷笑。
亨弟假裝聽不懂的樣子:“爸比,哥哥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祁同海摸著亨弟的頭。
“亨弟是我兒子,和你一樣是祁家直系的兒子,就算他和他媽來大西北是為了大總裁的位置,又有什么錯呢?”
祁同海攤開雙手,給了祁天一一個蔑視的表情。
“小子,你從小就是個倔脾氣,認死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就像你,該走就要走了,還死死拽著大總裁之位不放!”
亨弟窩在祁天一的肩膀下,他小臉上的得意,被祁天一看的一清二楚。
“你學著我們家亨弟,既懂事又知道分寸,小小年紀就知道顧念兄弟之情!”祁同海摸了摸亨弟的臉蛋。
亨弟眼睛轱轆一轉,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對祁同海說:“爸比,我有禮物要送給哥哥!”祁天一看著這滿房間的黑暗系列擺設,那墻壁的骷髏,那桌面上的血紅海報……
祁同海沖著亨弟一笑,亨弟跑到了床邊,打開了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套樂高積木,雙手捧著,一臉純真的遞給祁天一。
“哥哥,我知道哥哥喜歡樂高,我愿意把我的樂高送給哥哥,哥哥一高興,以后就不打我了!”亨弟背對著祁同海,給了祁天一一個發人深思的笑容,祁天一突然覺得這個小孩有點恐怖。
他是小孩,但他同時擁有大人的智商!他可以利用自己小孩子的優勢,也可以像大人一樣來處理問題……
樂高?亨弟從哪里得知祁天一喜歡樂高!不錯,祁天一的辦公室里經常放著樂高積木,那亨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看來,亨弟和他婊子媽再來大西北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課的。
祁同海看著兒子在場,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懂得太多仇恨,他說:“兄弟情分第一,競爭第二,我兒子做的對……”
一個殺了大哥的人居然在教兒子“兄弟情分”。
祁天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祁同海和虛偽和亨弟的恐怖同時擺在他面前,那樂高積木就是對祁天一的警告啊!
亨弟哪里來的神通,連祁天一的家庭,和辦公室的擺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祁天一接過了樂高,舉過頭頂,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你玩我呢!”祁天一對著亨弟說:“說,到底派了誰去調查的我?”亨弟愣了一下,假裝驚嚇般“哇哇”的哭了起來,撲到了祁同海的懷里:“爸比,哥哥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祁天一哼笑了一聲:“你的智商,怕是三個大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你說你聽不懂,你裝什么裝!”
祁同海看不下去了,他把亨弟抱著坐在腿上,指著祁天一說:“混賬!這是我們的地盤,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要不是看著你現在還坐在大總裁之位,有大總裁之位護體,你早都死在我的亂劍之下了!”
亨弟還在“哇”的博得祁同海的愛護,夏紅衣聽著動靜走了進來,她換了一身橙色的紗裙,比之前更暴露。
“亨弟,怎么哭了?”夏紅衣走進來一看,滿地都是樂高積木的零件,祁天一站成了一棵人柱,臉上依舊是那個寒氣逼人的表情,從進古堡開始,他沒有笑過。
“呦,天一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啊!”說著話,夏紅衣的手又搭在了祁天一的身上,祁天一一把甩開:“滾開!”對于夏紅衣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祁天一沒有一巴掌甩過去都算給面子了。
夏紅衣已經受到祁天一兩次辱罵,看著祁同海在場,她想出了這口惡氣。
“天一啊,不是嬸子說你,你的脾氣真應該改改了!”夏紅衣走到祁同海身邊,搖了搖他的胳膊:“同海,你管管你侄子,下午我好心給他端茶喝,他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