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瀾點了點頭。
鐘澤好半天都疑惑的摸不著頭腦,他說:“這個保險柜在這里也有半年了吧,好像就是我爸上次走的時候放好的……”
正說著,祁云瀾扭動了開關,保險柜的門開了。
祁天一和鐘澤湊了過來,他們看到保險柜里只放著一部舊手機,祁天一拿了出來,發現還有一格電。
在手機里翻了翻,他看到一段視頻,視頻卡了一下,隨即進入到正常頁面中。
祁天一點了一下視頻放大,鐘景文的身影出現在視頻中,他穿著一身灰色水墨畫的衣裳,頭發梳起在頭頂,綁成了一個發髻,插上了一根墨綠色的玉簪。
“我爸怎么這樣一副打扮?”
視頻中的鐘景文轉身,慈愛的笑了一下:“想找我,來溪云山!我在此山修禪!”
溪云山……
從鐘澤家出來,祁天一和祁云瀾坐了十個小時的繞山巴士,下了巴士從溪云山腳下出發,從中午爬到了傍晚,祁云瀾的腳底磨出了血泡,祁天一臉色發白,脫水嚴重。
他們拉住了一個山間村民問路,村民說在溪云山山峰最高處有一個溪云山庵,住的都是潛心修禪的人。
“姐,鐘叔肯定就住在那里!”
祁天一的興奮過后,緊接著就是“絕望”,村民說那溪云山庵離他們腳下站的地方,還有將近五個小時的路。
祁天一和祁云瀾驚訝的直接癱坐了下來,沒想到溪云山庵這么遠!
村民從身后的竹筐里摸到了兩個蘋果給祁天一和祁云瀾,祁天一要給村民錢,村民擺了擺手說:“我們這里不用錢!”
祁天一拉著村民問:“請問,溪云山庵住的都是誰啊?有一個姓鐘的對嗎?”
村民笑了笑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村民輕巧的跑上了山坡,在茂密的樹林里折了兩根青色木棍,遞給了祁天一:“這個你們拿著!”祁天一想說感謝的話,村民背起竹筐直接走了,消失在山間霧氣中。
祁天一和祁云瀾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第二天清晨,當一縷晨光照在他們臉上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處紅磚房子,門上的匾額寫著:溪云山庵。
祁天一和祁云瀾直接坐在了地上,終于到了!
推開溪云山庵的木門,“吱呀”一聲,祁天一和祁云瀾看到一個穿著水墨畫長衫的老年男人背對著他們,盤腿坐在廊檐下,對著層層疊疊的云海,他的手掌向上搭在膝蓋上。
“來了?”鐘景文幽幽的說。
祁天一激動的跑了過去,在鐘景文背后停住了腳步:“鐘叔,這里云霧環繞,您坐于綿延云海之巔,別有一番味道啊!”
鐘景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睜開雙眼:“這里的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祁云瀾跛足走了過來,任性的一屁股坐在了鐘景文旁邊的墊子上:“老頭,你讓我們好找,要不是我學了開齒輪鎖的本事,現在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呢!”
祁云瀾縷了縷鐘景文留的長胡須:“真可愛啊,什么時候留的!”
鐘景文戳了一下祁云瀾的頭:“你這個丫頭,還是沒大沒小的!”
祁云瀾的肚子“咕咕”的叫著,她揉了揉肚子:“我們已經兩頓沒吃了,要餓死了!”
鐘景文站了起來,他走到了一間干凈明亮的廚房,把準備好的兩種綠色野菜端了出來,另外又端了兩碗米飯。
祁天一和祁云瀾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他們吃著野菜比家里的肉還好吃,兩個人打鬧著要搶到最后一根野菜,最后,祁云瀾獲勝了。
鐘景文泡好了茶放在了石桌之上。
“少爺,瀾小姐,你們過來喝茶!”祁云瀾要補覺,她找了個最涼爽舒適的涼椅睡覺去了。
祁天一和鐘景文面對面的坐著,祁天一看到鐘景文的白發越來越多,他老了。
“說吧,這次來有什么事?”鐘景文抿了一口茶,對著浮起的茶葉吹了吹。
鐘景文很靜,說話也靜,走路也靜,喝茶同樣很靜。
“我……鐘叔在這里還適應吧,這里晚間有點涼,鐘叔的腿有風濕,常用的藥還有嗎,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上來!”
“少爺,你成熟了!”以前冒失闖禍的小少爺,如今也會關愛長輩了,先老祁總在地下可以瞑目了,鐘景文想起先老祁總,眼眶濕了。
“小少爺,你要沒事的話,我也進去瞇會兒!”鐘景文站起來就要走。
“叔……”祁天一叫住了鐘景文:“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求你!”祁天一站了起來,對著鐘景文作揖:“這件事非同小可!”
鐘景文雙手背后又轉過身來:“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不用說‘求’。”鐘景文重新坐回到了石桌前:“小少爺說吧!”
“我……想請你下山!”祁天一說:“這件事可能會與你修心相悖,我想讓你幫著我——殺人!”
鐘景文聽完以后陷入沉思,這個時候,祁云瀾伸了個懶腰起來了,她跑了過來揉了揉鐘景文的肩膀:“鐘叔,你要幫天一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天一可是祁家直系唯一的男孩子了!”
祁云瀾搖著鐘景文的身子,鐘景文一個“停止”的手勢,祁云瀾停了下來。
“為了殺人,請我下山幫忙?”鐘景文總結。
祁天一蹲在鐘景文膝蓋下,他趕緊道歉:“叔,我知道殺人不對,是我太沖動,我對不起你這些年的栽培!”祁天一低下了頭。
“人已經殺了,殺得還是你親九叔,現在道歉還有用嗎?”
“沒用!”
祁云瀾也沒招了,現在的鐘景文身上有一種脫離人間的氣息:“你也知道沒用,那為什么還要道歉!”
鐘景文的話里有話。
“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指點一二!”
鐘景文笑了一聲,祁天一和祁云瀾愣住了,祁云瀾說:“老頭兒,你有話快說,為了見你,我腳底都磨出血泡了!”
“小少爺,我要告訴你的是——殺得好!”祁天一直接愣住。
“作為祁家之主,掌握著至高無上的祁家大權,有人違背你,要暗害你,他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