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李叔叔。”其實這話原不是問王浩嶼的,但無奈王浩嶼提前一步回答,李善為也只好把他抱起“好樣的,知道保護媽媽了,是個男子漢嘍。”
驗貨完畢。
接下來就是通知家長們帶著孩子來打針了,趙甜甜挨家挨戶的打電話通知,卻一上午沒有一人到來,口干舌燥,嗓子也不堪重負的變得沙啞,李善為看不下去直接到書記處用喇叭在鎮子里大聲循環播放打疫苗的事。
最終鎮子里的居民忍受不住念叨還是來了,打疫苗是需要十塊錢的,這種收費雖然低,但很多家長都表示沒有用處,不理解打預防針的意義,就是診所白白的想坑鄉親們的錢。
正巧又趕上近期關于趙甜甜的流言四起,居民們更不愿意帶孩子來診所扎疫苗了,這些留言幾乎在全村人耳朵里過了個遍,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知道。
“之前扎過嗎?”
“沒。”
“幾歲了?”
“五。”
做過記錄后,趙甜甜叫孩子坐在床上,自己調好后便開始準備注射,誰知孩子還沒坐下去,卻被母親一巴掌打了起來“臟不臟啊,就隨便坐,再染上什么病回去。”不明所以的孩子摸了摸床單“白的,不臟。”誰知這一摸孩子的母親就像撞了瘟神一樣使勁的拍打孩子的手。
“快扎啊,弄完我們還要回去呢!”
尷尬的氣氛,孩子想哭卻被自己的母親強迫憋了回去。
又省了一顆糖。
來打針的家中都是速戰速決,打完針抱起孩子就跑,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不會讓孩子坐下。
“小娟,我跟你講今天好多怪事。”關門后趙甜甜來了小娟家里,這是陪她從小一起玩的好友,兩人情同姐妹,干什么都會在一起,只是在她上大學后便很少聯系了,當她再回到這里時才發現,小娟的孩子已經十二了,可怕的是,她什么時候結的婚,什么時候生的子,她一概不知。
即使是多年沒有聯系,但好歹情分還有,家里的診所在老太太去世后小娟也有幫忙照看過,只是今日好像沒有瞧見過她來店里。
進屋后趙甜甜剛想坐在小娟身旁,屁股還沒沾到床就被小娟的大叫聲嚇得失了魂“你干嘛,我讓你坐了嗎,你不嫌臟我還嫌臟呢!”這話想針扎一樣扎在趙甜甜心里,本以為清者自清,卻沒料到人言可畏。
“我怎么了?”她想搞明白,到底怎么了,因為什么,可以讓這位舊友說出這番話。趙甜甜的眼神失了光,眼神中流露的不只有失望。
終究是她庸人自擾了嗎,如果一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發生了。
“別問我,我不知道。”她低下頭,看也不看趙甜甜,在她眼中,這位舊友,再也不是那個漫山遍野陪著她跑,肆無忌憚的摘野果子吃,哪怕世界顛倒也會初心不變的女孩了。
她也不是那個哪怕世界都背叛了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站著她這邊的人了。或許是某一次人生轉折的缺席,或許是丟了隨時隨地的陪伴,“如果你知道你丟了多少個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慚愧呢。”有些話卡在喉嚨里,卻無法說出。
時光終會改變一個人的模樣,但愿留在你記憶深處的她,永遠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