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彤講著講著，一會沉浸在公司起步不容易的感慨中，一會又陷入對渣男的職責和對受傷女孩的一味同情。她雖然礙于家庭的原因見多識廣，但說到底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姑娘，當她在林浩面前放下防備的時候，就變回了那個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不甚理智的小姑娘。

林浩心里并不覺得男老師一定是個渣男，或者說，最終導致小齊老師被甩結局的，出了男老師，還有她自己。林浩清楚，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花心還是本分，都有一個本性，叫做“欺負老實人”。渣男總是對身邊的女孩子曖昧，甚至在異地工作的時候劈腿，當然是不能被原諒。但是那位齊老師不能敏銳地察覺出男朋友心思的轉移，甚至在發現什么的時候還想著原諒和挽回，才會讓男人一次又一次忽略對她的傷害。

所以，被徹底傷害然后拋棄，長遠看來未必是壞事，如果能讓這個年輕的女講師從一段失敗經歷中迅速成長起來，也算是她那位渣男前男友積了德。

當然了，林浩對這些問題只是想想，在女人眼中，渣男就是要承擔全部責任的。或許不止，應該承擔百分之二百的責任。而林浩單是看到蘇瑾彤情緒化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女孩對渣男的痛恨要比普通女人還要強烈一些。林浩面前放著熱豆漿和熱咖啡，沒吃飽的時候躲避熱水攻擊的速度會有所減慢，他暫時還不想招惹這個一大早就充滿活力的小姑娘。

所以林浩一邊吃著豐盛的早飯，一邊頻頻點頭：“沒錯沒錯，這種渣男，千刀萬剮。等等，你們公司該不會是私自處決這種人渣的吧濫用私刑是犯法的啊！”

“什么啊，我們當然有更高級的辦法！我負責徹底改造了小齊老師，外形談吐大改造。她是從小城市里考出來的，上學幾年和上班之后，都是節儉樸素，缺少了一點二十幾歲女孩子的光彩。不過她底子還不錯，我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地改變打扮她，比如染頭發，化妝，搭配衣服，折騰了好幾天。新鮮出爐的時候，王師姐都差點沒認出來。”

“你這個王師姐不幫忙”

“那時候公司人太少，三個人每人都由專門負責的領域。王師姐負責打探那個渣男的狀況，包括他的工作生活作息，平日里的小習慣，黑進他的各種賬號尋找他比較欣賞哪類女生，還順便發現了他近期與人曖昧的證據。與此同時，也順便調查他跟新女朋友的關系和問題，做好這一切準備工作，就可以制定下一步的計劃了。”

“下一步的計劃還有什么計劃”

“下一步就是朱師兄登場了啊。王師姐通過數據分析，推測渣男自身追求成為那種男人，然后將朱師兄按照那種風格打扮包裝，連相關的檔案資料都偽造好。現在看來，那些普通的打印文件實在有點缺乏嚴謹，不過當時我們技術有限經驗不足嘛，已經是能夠做到的最好程度了，好在那個渣男也沒見過什么市面，不僅相信，而且佩服，被騙得一塌糊涂。”

“你們讓朱師兄去騙他”

“讓朱師兄偽裝成某個出版社的編輯，佯裝看中了渣男的學術水平和形象氣質，想要跟他簽約，早就能夠代表出版社形象并拉動產業的明星作家和講師。渣男在聽了一番游說之后，漸漸表現出了興趣，想要好好合作，并且夢想著以如此閃耀的方式成功。

然后小齊老師出現，這時已經是艷壓群芳的一朵鮮花了。朱師兄跟小齊老師在渣男面前裝出友達以上的甜蜜狀態，讓他好好后悔一下。然后小齊老師爆出渣男之前的丑惡行徑，朱師兄當即翻臉，拒絕再與他合作，并且給小齊老師當中罵他的機會。這是齊老師點名要的，她特別后悔當初分手的時候自己也太懦弱。

再然后黑進渣男的手機，給現任女友和曖昧對象同時發消息，三個人碰面到一起。哈哈哈哈，剩下的都不用我們出場了，你知道場面有多么有趣了吧！”

蘇瑾彤描述得手舞足蹈，遇到高興大快人心的時候，又是跺腳又是拍桌子，興奮得不得了。林浩自然也覺得這一系列安排非常巧妙，而且有一些惡有惡報的痛快。不過高興之余，林浩還是完美地保護住了辛苦端過來的咖啡沒有灑掉。

“所以，”林浩喝了一口咖啡，“你的公司是幫人解圍的這會很賺錢嗎，你這個第一單賺了多少”

蘇瑾彤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這一類共工作也不是特別賺錢。尤其當時是第一單嘛，又是王師姐的朋友，我們就給了個友情價……”

林浩露出壞笑看著蘇瑾彤：“友情價是多少啊”

蘇瑾彤低頭撇了撇嘴：“好吧，第一單我們是賠錢賺吆喝，一塊錢也沒像齊老師收。我們三個里里外外，倒是搭進去不少錢。不過確有成效啊，我們改名換姓把這個成功案例包裝制作成了小動畫，發到網上，很快就有人來聯系我。雖然師兄和師姐都很快出國讀書去了，不過憑著我們三個一起完成的第一單，算是給我的創業積累了經驗也賺了些人氣，我的創業開篇非常順利啊！

“照你說，那么多聯系你的客戶，只有你一個人怎么完成得了”

“聯系我的當然不止是客戶，還有員工。現在公司里的員工，絕大多數也都是通過網上聯系我并且過來應聘到這個工作的。當時也比較幸運，先聯系我的十幾個員工，并且順利合作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飛奔而來的幾個大單要怎么應付。”

“你還是做賠本的生意嗎為了好玩你家那么大的集團產業，應該也可以給你幫點忙吧”

蘇瑾彤自豪地搖了搖頭：“我都說了是賠本賺吆喝嘛，以后的顧客，我當然是要賺錢的。而且以后的業務范圍很廣，有很多容易賺錢的單子，我們這不是剛剛攢夠了錢，新租了工作室。那個探徑集團雖然有錢有勢，但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忙。我開這個公司當然也不完全是因為好玩，我還要借此向家里證明，重那輕女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我也可以做生意，比家里的男人們都要成功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