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畢竟是年紀大了,看到褚子揚一張俊美得雌雄莫辨的臉,加上一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衣服,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褚子揚在威脅自己,不說實話,恐怕就要對自己的孫子下手了。
她急忙把孫子攬到自己身后:“我說,我都說,求求你們別傷害我孫子,這孩子小,受不得驚嚇。”
“還不快說!”一個保鏢吼了一聲。
“我說,我說,這個女人是住隔壁的姓于的女人,叫于琴亦,這個年輕姑娘,我見她來過,好像是她的繼女。我就知道這些了,那都是別人家的私事,我們又不熟,實在是不知道啊!”
褚子揚危險的瞇起眼,看著面前的人目光森寒:“最近有沒有聽到什么,有些可疑的東西。”
大媽愁眉苦臉苦思冥想了一陣,突然一拍大腿:“那天好像聽于琴亦在門口打電話,說是跟人說她已經籌劃好了,讓那人在如……如什么酒店等著,就幾天前,別的我真不知道了!”
沉思了一下,褚子揚心下一跳,溫柔恐怕有危險。立馬讓所有人去全市所有叫如x的酒店查找,只要有可疑的人,不管是誰,直接破門抓了再說。他的預感沒錯,只是沒想到于琴亦會做出這么卑鄙無恥的事情,而這個傻女人居然傻乎乎地中了計。
話音剛落,一群人迅速離開了這棟樓,大媽只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唯獨這個男人的長相確實是好得很,天底下居然也會有這樣標致的男人,比那電視機上的明星都好看。
笨女人,蠢女人。褚子揚的心情愈發惱怒起來:“必須迅速立刻找到她,否則,你們知道。一隊人再去于琴亦經常去的餐館、娛樂場所、賭場去找。”眾人又縮了縮脖子,雖然天氣不是太冷,每個人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既然知道了是在酒店里,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不過眼見得褚少發怒,誰也不敢跟他說這句話。
褚子揚的心一直在念,溫柔,再堅持一下,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找到你,馬上就可以。一邊想著,一邊又對身邊人說:“這事先瞞著老爺子,別讓他摻和進來。”
整個市算是亂翻了天,雖然名字帶如的酒店范圍不是太大,但是也有十幾家,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褚氏集團總裁正在興師動眾地尋找一個女人。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不過褚少的性子誰不知道,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頓時男人們都在心里咒罵世道不公,怎么會有這種敗類,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恨不得掘地三尺。不過女人們都紛紛羨慕起來,畢竟誰不想得到褚少的青睞,不說他的家產,就算是為了他那張臉也值啊!唉,人生真不公平。
溫柔正在努力地把另一只腳也移動到窗框上。因為窗子狹小,幾乎很難在上面牢牢站著。溫柔用盡了所有力氣死死抓住窗框,用力向下看去。
之前被扔下去的東西散落在樓下,原來樓下是個荒蕪的小巷子,難怪根本沒有什么人被她砸到。現在看來,呼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從高高的三樓上跳下去。
“你到底好了沒有?”衛生間外的男人玩了一陣手機,王者排位又輸了,這些坑貨真是踏馬的氣人。看衛生間里還是嘩啦啦的水聲,他又敲了幾下門:“我這局游戲打完,臭娘們,你要是再不出來,那我只能進去把你撈出來了。”
“馬上就好,你再等等嘛,你先打游戲,保證很快就出來!”溫柔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加溫和些,勉強還算是安住了那個男人的心。
她這邊剛松口氣,手上一滑,差點從窗子上摔下去。嚇得她冷汗都冒出來,兩手更加死死抓住窗框,要是掉下去就死定了!
淡定,一定要淡定。溫柔往樓下看了看,直接跳下去肯定不摔死也要摔個殘廢,但是也沒個什么東西讓她抓著溜下去啊。她看了看二樓裝著的空調隔板,看來只能先跳到這里,再慢慢往下挪了。
空調隔板離窗子還有一定的距離,她必須用手抓著窗框,然后伸腳下去踩在那個隔板上。
也不知道這個隔板結不結實,要是她的體重砸下去,咔就斷了,那她還是一樣會被摔的很慘。現在只能默默希望自己的運氣好一點,起碼不是被摔死的呀!心里又在想褚子揚怎么動作這么慢,難道這次是她想錯了,褚子揚根本還沒有發現她已經失聯了,或許,連他也沒想到她會被綁來這里?
手指感覺越來越痛,窗框上尖利的倒刺已經把她的素白手掌扎得傷痕累累。已經有鮮血緩慢地從手指縫里溢出來,流到窗框上。可是她不敢松手,任憑手臂酸麻,手掌痛得錐心,她都不能放手。她肯定可以逃出去,也必須逃出去。
輕輕轉了轉手指的角度,僅僅這一個小動作,就讓她的手指劇痛起來,十指連心,淚花都從溫柔的眼睛里冒出來。她全身都濕透了,腳上連一雙鞋子都沒有,吹了這一會風,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感覺身體也越來越僵硬,變得沒有力氣不聽使喚了。
調整好手的位置,確定能緊緊抓住,溫柔試著把一只腳抬起來,慢慢往下夠去。
“啊!”她拼命把尖叫聲壓回喉嚨里面去,實在是太害怕了,突然的失重感讓她有了要掉下去的錯覺。不會有事的,勇敢一點。溫柔知道她懸空的姿勢保持不了太久,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像是孤注一擲,溫柔咬著牙下定決心,將另一只腳也放下去,同時雙手一放,嘣的一下穩穩落在了空調隔板上。可惜不知道二樓是不是沒有人,本來以為會有人探出頭來看看,但是又一次讓她失望了。
溫柔踩在隔板上看了看自己的手,痛到極致也許就會有些麻木了,剛才跳下來的時候又被狠狠刮了一下,手心已經模糊一片,翻卷的皮肉一片片,好像大海里洶涌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