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分說就要往里面闖,卻被保鏢死死攔在了外面。
也難怪了,我就穿了個牛仔褲,一個白襯衫。
身上就背了昨天用的那個包,連妝都不記得化。
我要是保鏢,我也不太可能會放我這樣的人進去就是了。
最可悲的是,我的邀請函被隔在了家里的桌子上——
天吶!
我說我今早怎么好像忘了什么?
原來陶姨一早就把我的邀請函給帶走了!
陶姨是蘇立峰的前妻,她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宴會場合,也不是不懂這些基本的規則禮儀。
她早就猜到了今天會在這里遇到傅小玉,所以她拿了我的邀請函!
我恨自己后知后覺到這個程度,平白耽誤了好多時間。
“你沒帶邀請函啊?我說,是不是被你姨媽給哪去了?”
江大馬后炮在我耳邊嗡嗡了兩聲,氣得我直想踹他。
“謝謝你提醒哈!”
我沒好氣地轉過身,嘴唇已經被我咬得發白了。
我把江楓眠懟到一邊:“你不是神通廣大么?你現在有沒有辦法把我弄進去?”
“我沒辦法把你弄進去,但是如果你雇傭我的話,我可以把我自己弄進去。”
在下一秒鐘之前,我壓根沒想到江楓眠是在耍我。
于是我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我說我委托你今天幫我做一件事,一定一定要幫我保護好傅氏集團總裁傅小玉,千萬不能讓我阿姨接近她,然后把我阿姨安全帶離出場。
江楓眠扒拉著手指頭,數了數:“一二三,這是三件事。”
我:“……”
我氣急敗壞地說,只要你能幫我,三十件的價格都隨你開!
接著,就聽啪的一聲!
沒等我反應過來,江楓眠甩手就給了我一個大耳光。
真的很難想象,像他長成這么人畜無害的小奶狗模樣的男人,打起人耳光來,居然這么實惠?
“你這個賤人!居然跟那個狗男人到這里來開房!”
江大戲精自己演的嗨,我的左耳卻像是穿孔了一般,疼得嗡嗡隆隆的!
接著,就如之前江楓眠所說,這里三步一崗,十步一哨的,稍稍一點騷動,就會引得無數便衣保鏢過來。
更別提這一巴掌,可遠遠不算是稍有騷動啊!
“怎么回事!干什么的!”
幾個高大的西裝男從四處涌現出來,我像個莫名其妙就被冠上了‘世界第一慘’的可憐蟲,簡直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本該怎么演了。
再看江楓眠,入戲三分深,一本正經的都不知道臉紅么?
“你們幾位過來評評理,這個女人,騙我出去加班,其實根本就是跑過來跟野男人開房了!”
幾個保安齊齊將目光看向我。
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沒有啊,我只是過來工作的。”
“工作?”
看江楓眠這個樣子,基本上是很難從人設里擺脫出來了,“你做的是什么下賤骯臟的勾當,我不清楚么?告訴你,我剛都親眼看到了!”
這時候,一個為首的保鏢站出來,目光清冷犀利。
他大手一揮,直接把江楓眠給推了個蹌踉。
“不要在這里胡鬧!否則對你們不客氣!”
“我怎么胡鬧了?我管教我家老婆,礙著你們什么事了!”
江楓眠一骨碌滾起來。
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小動作,我卻看得出他身手的底子。
也難怪那天能把紀冬九揍得滿地找牙了。
保鏢怒喝:“這里今天包了場,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人來開房。你要是再胡攪蠻纏——”
“我親眼看到那個男的給了她錢,然后從邊門鉆進去了!”
江楓眠一手指著我,另一手指著邊門的方向。
這一下,幾個保鏢都愣住了。
他們的職責就是為了保證今天的宴會順利舉行,不出現任何狀況。
現在倒好了,莫名其妙的一對‘情侶’出現在門口。
大打出手不說,還混進去一個什么男的?
我似乎已經明白了江楓眠的意圖,但這并不能成為我原諒他甩我耳光的理由。
可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我只能配合著演戲。
“我真的不認識那個男的!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聽我這么說了,保鏢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
我看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對講機,對著里面發了一系列的指令。
是的,他們并不關心有沒有人在門口沖突,更不害怕我們在這兒丟人現眼。對付一個女人,一個男孩,分分鐘丟出去了事而已。但現在,我和江楓眠兩人一唱一和的,咬準了有個人混進了宴會現場——
這對他們這些保鏢來說,可是致命的失職。
說話間,那個領頭的模樣的保鏢突然上前一步,將江楓眠跟個雞崽子似的拎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的!”
“大大大,大哥,你先放放放手!”
江楓眠露出夸張秒慫的表情,懇求道:“要不,您帶我一起進去,我能認出來!哼,等我找到那個奸夫!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最后一句話落地,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就這樣,我捂著腮幫子,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江楓眠被那個保鏢給拎了進去。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輛高調的黑色邁巴赫過來。
車門一開,先后下來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藏藍色的商務西裝,黑皮鞋,銀色暗紋領帶。
女的香檳色魚尾裙擺高端禮服,身材婀娜窈窕,又不失端莊。
正是喬知夜和蘇雅韻!
我心里微微一痛。
置身事外去看待這對‘郎才女貌’,真的是處處充滿了違和。
喬知夜的身邊,可以有各式各樣的女人,但伴侶,絕壁不該是蘇雅韻這樣的。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動機,會讓蘇家和喬家必須在兒女婚姻這件事上,作出個無法妥協的契約。
要么就是兩家有實在不可分割的利益,要么就是同為惡,拴在了一條船上。
然而今天,且不管人家是不是名正言順,心懷鬼胎,利益聯姻。反正他們是一起來了。
他們要訂婚,要祝壽,在場的每個人都將是他們的見證者。
而我,身上的標簽注定只是被喬知夜玩弄過,又甩掉的女人罷了。
我看到蘇雅韻大大方方挽著喬知夜的手臂,臉上帶著優雅高貴的笑容。
如果她沒有看到我的話,這份高貴和優雅應該還能在臉上保持一段時間。
“姜小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