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喬知夜的人從醫院帶走。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包括房云凱。
當然了,或許就算他敢,也沒必要去做。
得罪喬知夜,是任何一個想要在葉城混下去的人,都明白的不智之選。
剛上車,就有人過來給我注射了一針。
我痛了一下,隨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耳邊是嘈雜的狗吠。
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外面呢,睜開眼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處密閉的包間里。
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唯有兩條狼狗有點熟悉。
狗么,都長得差不多的。
當初被拿來日卞琳的,貌似就是它倆。
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不要!求您不要啊喬爺!”
我扭動著身子,手腳上牢牢拴住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那兩條畜生像是條件反射一樣,變得異常興奮狂躁。
我看到喬知夜就坐在我面前的沙發上,單手夾著一支雪茄。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風衣,那種能到小腿的長款。
里面是純黑色的西裝馬甲,英式的襯衫,雪白。
有點花哨的層次,像極了中世紀晚期的吸血伯爵。
我真懷疑,他做的這一場手術,是不是連良知和底線都給連根拔了??不,我很快就否認了這種想法。
以前的喬知夜也是這樣殘忍暴戾,不擇手段的。
只不過,一次次縱容了我而已。
“是誰讓你接近冬九的?”
喬知夜并不屑于跟我轉彎抹角。
他認定了我是一個骯臟的外圍女,一個被拿來權se交易的,專門盯那些豪門公子哥的釣魚女。
這邊掛著紀冬九,那邊勾引房云凱,肚子里還懷著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我想,如果我是喬知夜,也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接近自己的弟弟。
沒錯,他可以自己玩。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去駕馭。
但紀冬九不行。
我絕望的淚水再次泛濫肆意,眼前那兩條即將失控的狼狗,已經快要把我的意志摧殘到崩潰的邊緣了!
“不要,不要啊!喬爺饒命,我沒有故意接近九爺,是九爺說,說他喜歡我的......”
“他喜歡你?”
喬知夜冷冷一勾唇角,手里的雪茄直接反轉了方向。
嗞一聲,一股焦臭的皮毛味充斥包間。
接著,是狼狗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他把煙頭燙在狗背上,負痛的畜生瘋了一樣撒蹄子沖我撲過來。
“啊啊啊啊!”
“砰!”
熱乎乎的黑狗血,濺了我個劈頭蓋臉。
如果說,我這輩子聞到的最惡心最難聞的味道是什么。
我相信在我未來的人生里,都找不到與之抗衡的了。
黑血混合著狗腦漿,一只眼珠爆在外面。
喬知夜突然開槍的動作,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當然,也出乎這條狗的意料。
它巨大的身子在我面前僵抽了幾秒,血污匯聚一地。
讓我頓時深深意識到了這個殘忍的現狀。于喬知夜的眼中,我姜小瑤的地位和命運,比起這條狼狗,或都不及。
“能讓紀冬九喜歡到寧愿喜當爹的女人,你有什么過人之處?”
喬知夜站起身,端著槍,走向我。
他一塵不染的衣著踩在污穢的血肉之上,像極了代罰代懲的神祇。
“說,你懷的,是誰的孩子?挺著肚子過來賣命。你背后的人,對你很是寄予厚望吧?”
聞言,我手腳又是一涼。
我終于明白了,喬知夜一定把我當成了敵對勢力派過來的‘美人計’了!
他以為我是故意接近紀冬九,估計接近房云凱,繼而還有無數不可告人的陰謀!
所以,今天他把我弄過來,其實是為了審我!
所以,我死定了是不是?
此時此景之下,難道我可以對喬知夜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么?
他怎么可能會相信?他一定會以為我在戲弄他,他會讓我死得比原計劃更瑣碎!
“我......”
我咬得嘴唇發白,拼命搖頭,后退。
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就像今夜長鳴的喪鐘。
“喬爺饒命,我真的沒有要勾引九爺的意思。我們都是媽媽介紹來的,我就只是圖錢......圖錢而已!求喬爺放過我!”
“吊起來!”
喬知夜一聲令下,我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只沒有重量的葉子。
身后嘩啦嘩啦的,我的雙手被狠狠制衡在一個生疼的反關節處。
鐵鏈被鐵架臺上的大鉤子給拖了起來,我半身當即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