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快,語氣急切且肯定,生怕因?yàn)樽约旱牟粔驁远ǎ妥屆鲀x再度輕視。
那樣的話,他們就真的活不了了。
明儀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波瀾不驚,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道:“你說的,我都知道。”
唐可寅怔住,眼睛里剛剛閃出來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新帝年少,大王爺起兵,奪取盛京是必然,夏侯雍不會這個時候消耗自己的兵力,他會讓大王爺先行攻打。”明儀喝了口茶:“而且,他們倆一定合作了,沒有夏侯雍的準(zhǔn)許,原先屬于夏侯家的私軍,是不會聽大王爺?shù)脑挵。劣陔]南,那可都是大王爺?shù)牡障怠!?br>
她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的比自己多。
“你的條件,還是不吸引我。”明儀笑了:“看來,你可有可無,既然如此,那也不必留著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侍衛(wèi)進(jìn)來一把按住虛弱的唐玉。
“公主!”唐可寅跪行到明儀跟前,高高抱拳急切說道:“小人有法子,能讓夏侯雍和大王爺自相殘殺。”
明儀托起下巴:“我也有。”
唐可寅說不出話了,看著明儀,他頭一次感受到了徹頭徹尾的碾壓。
大局盡在掌控,就是如此吧。
沒讓他有機(jī)會繼續(xù)說,侍衛(wèi)把他們兄弟倆帶走了。
承樂這才把藥端進(jìn)來:“公主與他們啰嗦什么?一刀子捅了多簡單?”
“殺個人還不容易,只是這個唐可寅,讓我想到了一個計劃。”明儀把藥喝了,拿了顆蜜餞,卻久久不放進(jìn)嘴里:“大魏開國,世家功不可沒,如今這些世家都成了大魏骨蛆,留之無用,倒不如除掉。”
承樂坐在一旁聽她細(xì)說,也不開口打擾她。
“總得有人出面做惡人才是。”明儀咬了一口蜜餞:“新帝還小,我攝政監(jiān)國,必然要以身作則,壞事做多了,小孩子有樣學(xué)樣,到底不好。”
承樂抿唇:“可是身在皇家,若無手段,將來也難自立。”
“知世故而不世故,最為難得。”明儀摸摸肚子:“并非讓他不知?dú)⒙練埧幔皇谴笪簹v代帝王,唯有大行皇帝仁慈,沒有對百官揮起屠刀,新帝長大之后,是仁德還是殘暴尚未可知,難保他日后不會為了權(quán)利對我們伸手,但最少也要保證他別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濫殺吧。”
承樂不語,起身扶她:“歇著吧,今日挺累的。”
她扶著明儀去休息,公主府后院,唐家兄弟已經(jīng)被押到墻角,侍衛(wèi)看著他們,拔劍就刺...
再度從昏睡中醒過來,唐可寅總算確定自己在一輛馬車上,而且,離開盛京已經(jīng)五天了。
明儀沒殺他,而是著人把他送往漠北,任務(wù)就一個,大魏愿意與柔然合作,瓜分齊國。
穆禎攻擊了人家王庭,俘虜了柔然大王和數(shù)千人,柔然現(xiàn)在視大魏為仇敵。
此時談和,如同赴死。
但唐可寅明白自己必須走著一遭,因?yàn)樘朴癖豢巯铝恕?br>
此去柔然,若是成了,定北侯府大軍回撤,與渭東隴南一塊三面圍攻,可一舉滅了隴西。
若是敗了,對大魏來說,只是死了他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并無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