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無情無義，尋這些理由做什么？”柳薔兒指責(zé)的理直氣壯。
和靜抱著受傷的小臂，差點上去踹她兩腳：“你是腦子被教條啃了吧，照顧我的嬤嬤若是出了事，你哭嗎？護國公夫人與我的關(guān)系，就是你與我的嬤嬤一樣，那她死了，我穿素服守孝是禮數(shù)，但我哭不哭與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吃了幾天素齋，就真當(dāng)自己是菩薩啦，有毛病！”
她準(zhǔn)備走，想想又覺得戳氣，轉(zhuǎn)過去對著柳薔兒的腿踢了一下，然后才算是勉強壓了火走人。
柳薔兒癱在地上大哭，可憐的不成模樣。
第二日早朝，神宗還是免了，大清早，在御書房看著穆玨打瞌睡。
“姐姐如何了？”神宗癱坐在龍椅上，沒有半分端正：“昨日，我看見你抱她回去的。”
穆玨懶洋洋的掀開眼皮：“還行，還沒到家就睡著了，累的。”
神宗拉聳著眉眼，開始自言自語。
“年前，我還告訴姐姐，等過了年，我就去巡政，讓大王爺守在盛京，我?guī)先鯛敽臀逋鯛斠黄鹱撸麄儌z明辨是非有主意，我能夠跟著他們學(xué)習(xí)政事，我還想過，定要不計出身的挖掘人才，即便做不了先帝那樣的英武明君，最少別像以前那樣糊涂，我也要給姐姐遮風(fēng)擋雨，不讓她再為我操心。
我還想著，高維騙我，但他多少也有些本事，這些年即便是被他瞞報許多的事，但大魏朝堂穩(wěn)固，這里面也有一份他的功勞，做個閑散小官，也算是不辜負(fù)他多年苦讀，舒氏出身低微，從她出現(xiàn)在我身邊開始，就誰也不喜歡她，可她陪我度過了沒有先帝庇佑的那些驚恐歲月，除了姐姐，她是第二個不計較我出身卑微的人。
皇后很好，大家閨秀，處事周到，她矜持守禮，除了舒氏，沒讓后宮其他人給我惹出半點麻煩，總是一副皇后的派頭，高高在上，尊榮華貴，趙家雖不是公侯，卻也是名門，若我不是皇帝，這輩子連看她一眼大概都是冒犯吧，每次看見她矜持尊榮的樣子，我都能想起當(dāng)初對我和我母親百般欺辱的娘娘是什么樣的嘴臉。
娶妻立后，她先是發(fā)妻才該是皇后啊，可偏偏反了，自我母親去世，環(huán)繞在我身邊的人就只剩下嬤嬤和宮女了，都是血肉之軀，何來尊卑分明？我學(xué)不會皇家尊貴不可冒犯那一套，也不喜歡端秉守禮的人，后來跟了姐姐，在她身邊瞧的，也是她對宮人寬容厚待，姐姐讓我先立后再納妃，我便讓舒氏無名無分的在我身邊待了整整一年，受盡白眼。
姐姐說大臣們選的皇后端莊溫順，知書識禮，我本有期待，想著這樣的女子大概不會為難舒氏，也不會看不起我，可大婚當(dāng)晚，我看見她明明很怕我，卻固執(zhí)的端著皇后的架子不肯放下，我便不喜歡了，我看見她的尊貴模樣就厭惡，仿佛又看見了年幼時卑微的自己和母親，被我發(fā)現(xiàn)她有了身孕之后，她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反到讓我憐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