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議政殿外,御前侍衛持刀而立,個個面容嚴肅,手握刀把嚴陣以待。
夏日的驕陽似火,即便是早上,就已經是烈日炎炎,侍衛們衣衫整齊,頭戴紅纓帽兒,因此也都悶得額頭熱汗直流。
而議政殿內,氣氛更是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悶熱的氣息,夾雜著文武百官的汗腥兒味兒,就連熏香都壓制不住!
即便在旁邊擱置了冰塊降溫,可是用處明顯不大!
文武百官分做兩邊,手持玉圭秉身而立,個個橫眉怒目的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庸王爺。
今天是四月二十六了,司徒羽一直被老皇帝以沒有捉拿白天歸案為由困在宮中。
這個理由牽強附會,不過司徒羽沒有任何的反抗情緒,只每日安安靜靜的待在紫宸宮中,看書練劍,或者自飲自樂!
老皇帝也沒有什么實質的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一切,只能暫時先拘著他,私下里派去查探他的實力的人,都白白徒勞,無功而返。
黑影衛像是消失了一般,老皇帝將京城翻了個遍都沒有查到任何蹤跡。
司徒羽名下的財產,他也派人去私下查訪,結果除了庸王府和自己賞他的那些明面上的莊子,別的什么都沒有查到,各地的府衙,縣衙都沒有他名下有任何東西的存檔,就連三王妃名下都沒有什么大的買賣,只有鎮上的幾家店面,連村里的那些工廠都沒有在他們的名下,幾家店跟本不可能成事!
因此老皇帝更加心中有疑慮,要養成那樣一只黑影衛,不是幾萬兩銀子就能夠的,若說自己這三兒子什么產業都沒有,他是完全不信的!
可是他竟然防的滴水不漏,這讓老皇帝心中更加忌憚!更加想將他的羽翼連根拔起!
可是他不能無故就去查封別人名下的東西,這樣容易激起民憤!
今日早朝,有三分之一的大臣都請求老皇帝嚴懲庸王爺,以給他們一個交代。
一大早司徒羽便被帶到了議政殿。
老皇帝一臉威嚴的端坐在龍椅上,旁邊兩個太監一個拿著一個大芭蕉扇子給老皇帝扇風。
老皇帝陰沉著臉,看著下面一身風淡云輕的司徒羽,心里莫名的就火氣上涌,仿佛這個兒子什么時候都是這樣的,從來都沒有因為事情讓他害怕慌張過。
老皇帝沉著嗓子問到“顧陳,你查了這幾日,可有查出來什么蛛絲馬跡沒有,這么大的事情,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此事傳到他國去,那么我大翊朝的臉可是要丟大了,文武百官通通都被人下了毒,這不是要亡我大翊朝嗎?”
下面文武百官立馬齊聲回到“臣等惶恐!”
老皇帝冷“哼”一聲“惶恐?也就是你們命大,有謙王費心為你們找了大夫解毒,不然你們現在……哼……都進了棺材了!”
各位大人都使勁兒低了一下腦袋,此事也真是怪他們自己疏忽,此事也虧得鬧得大,若只是其中的一兩家,怕是真的已經進了棺材,自認倒霉了!
司徒寧站在下面,看各位大人對自己感謝的神情,一臉的謙虛謹慎微笑,
“兒子身為大翊朝的子民,這是兒子該做的!”
老皇帝看著他一臉的謙遜,滿意的點點頭,再看看他旁邊的司徒羽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而司徒然站在一旁搖著扇子,一臉的不屑和諷刺的笑,能再假點不?
大理寺卿顧陳一臉的嚴肅,紅黑色的臉龐,一雙眼睛凌厲矍鑠,握拳上前回稟,聲音洪亮如鐘,
“皇上,容臣稟,臣率領大理寺上上下下將各位大人家的小廝丫鬟等一干人等都細細查問過,其中有十人說他們半夜起夜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黑衣人身形修長,頭發在月光照耀下泛著紫色,一開始他們都以為自己半夜眼花了,沒有在意,直到第二天家里主子中毒,他們才意識到了是夜里那人下的毒!”
此時兵部左侍郎朗詩德,出列彎腰低頭上前回到“皇上,依顧大人所言,我大翊朝紫色頭發的只有四人,便是四位王爺,而當時大皇子中毒在床,譽王爺至今不知所蹤,瑞王爺一直都在宮里,只有庸王爺一人那日在庸王府中,無人知其行蹤,臣懇求皇上徹查庸王爺,以視公允!”
郎詩德便是住在蘇尚書隔壁的那位,白天救了他夫妻二人,他家兒子毫不猶豫的出了二十萬兩銀子。
朗詩德自從清醒之后就心里堵了一口氣,也有些后怕,還將自己兒子狠狠訓斥了一頓,罰他跪了兩天的祠堂。
他是農家出身,家世單薄,一步步走到現在,披荊斬棘,浮浮沉沉有多不容易。
他倒不是心疼銀子,只是怪兒子做事不周全,完全可以私下里偷偷跟白神醫達成交易,那白神醫只為掙銀子,別的又不會多說!那樣誰也不知道!
而兒子如此正大光明的,這樣消息很快就走漏了,這么些年,官場往來,他也不缺那些銀子,而是怕皇上知曉他家一下就拿出二十萬兩銀子,心中肯定生出嫌隙,萬一再有人背后使壞,奏他一個貪污腐化,行賄受賄,他可就徹底完了!
所以他要順應皇上的意思!打壓庸王爺!
他說完,立馬有很多大臣紛紛出列,
“臣等附議!求皇上徹查庸王爺”
“臣附議!”
“臣附議!”
“……!”
幾乎將近三分之一的大臣都出列請求老皇帝徹查庸王爺,剩下的三分之二,一部分面色猶豫不決,最終決定放棄自己發言的權利。
而此時,蘇尚書一身正氣凜然的出列彎腰回稟“啟奏皇上,查案首先要有犯案動機,庸王爺自幼多病,從來都沒有與誰爭過什么,也就是去年幸得遇到三王妃才得以身體康復!
可是康復之后他也沒有做過有損大翊朝的事情,平叛黨,救濟受雪災的災民,除瘟疫,踏平蠻夷之地,哪一樣不是功勛赫赫,不知各位大人說庸王爺下毒害你們,那他為了什么?又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