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森感到身上一痛,他不自覺的收回了手,看著扎在自己胸口上的刀子,眼里閃過一抹錯愕,隨即又笑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葉淺語看著蘇木森被染紅的白襯衫,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連忙拿出手機打了醫院的電話。
“別打了,就這樣吧!”
蘇木森躺在地上,頹然的看著頭頂的天空。
“蘇木森,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蘇木森的樣子,葉淺語忍不住哭了起來。
當時她出門的時候,隨手帶的一把刀,卻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不想要他死的,即便她心底里已經恨毒了他,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卻又感到了害怕。
“淺語,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蘇木森看著哭的一塌糊涂的葉淺語,忍不住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我要聽的不是你說的對不起!”
“淺語,好好過你的生活吧!”
蘇木森想抬起手摸摸葉淺語的頭,可是事到臨到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的身體越來越冷,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他這是要死了嗎?
蘇木森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子里還是第一次看到明暖依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的明暖依一頭黑而長的直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過一眼,他就被明暖依給吸引了。
他還記得明暖依那淺淺的笑容,和明暖依喚他時候的樣子。
“木森!”
她的聲音很柔,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
三年還是更久了?
在蘇木森最后的意識里,他的腦子里是明暖依淺笑嫣然的樣子。
醫院的急診室外面,葉母恨其不爭的將葉淺語拉到了一旁,使勁的戳著她的頭,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要殺蘇木森,何必用你親自動手?你既然動了手,那干嘛又給醫院打電話,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蠢貨!”
“媽,我現在不想聽這些!”
葉淺語緊張的望著急診室,雖然蘇木森不愛她,雖然蘇木森拋棄了她,可是她還是無法忘記蘇木森。
“你是不是魔怔了?那個姓蘇的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藥?”
看著有些陌生的女兒,葉母恨不得將她的頭敲開來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媽,你有愛過一個人嗎?愛到骨子里的那種?我沒有辦法放下她!”
葉淺語痛苦的捂著頭。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很下賤,她明明是一個受萬人敬仰的小公主,可是她卻生生變成了這個模樣。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才懶得理你!”
葉母此時恨不得將葉淺語拖起來揍一頓。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嗎?
如果蘇木森真的死了,她可是要背上人命官司的,即便蘇木森不死,她也逃不了故意傷人的罪名。
現在自己和葉父都在為她的事情奔波著,可是她竟然還給自己說什么愛情。
“媽,我真的好難受!”
葉淺語痛苦的說道。
看到葉淺語這個模樣,葉母跺了跺腳,索性走了,不再去管葉淺語。
明暖依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蘇木森進醫院的消息,這還是廖總告訴她的。
昨天的婚禮廖總也參加了,今天早上拖著她八卦了許久,還小聲的對她說道,
“你知道嗎?聽說昨天晚上葉家的小姐找上蘇木森,還將他刺傷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呢,生死未卜!”
“什么?”
明暖依有些吃驚,明明昨天自己和顧離城走的時候蘇木森還好好的,怎么后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啊,我都沒有想到,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女方丟了這么大的臉面,以那位葉小姐的性格,她能忍受才怪了!”
廖總有些八卦的說道。
明暖依聞言沒有做聲,后來一直都是廖總在喋喋不休。
明暖依感覺有些時候男人八卦起來,比起女人還要更加的恐怖。
從廖總辦公室出來,明暖依覺得心里悶悶的,她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認為蘇木森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也不覺得葉淺語是一個號女人,可是偏偏葉淺語對蘇木森愛的癡狂。
下午顧離城來接她的時候,明暖依若有似無的提起了這件事,卻換來顧離城冷冷的一句,
“你在擔心他?”
聽到顧離城略帶醋意的話,明暖依嘆了一口氣,她正色的說道,
“顧離城,別這么不講道理,我只是感嘆一下而已。一個正常的人,就是她身邊的阿貓阿狗出事了,她也會感嘆一下吧,更何況是認識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
顧離城挑著眉看著明暖依。
這件事他一早也聽說了,可是他并不覺得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也許是他天聲薄情,也許是他潛意識里覺得蘇木森死了還要干凈一些,總之這件事沒有在他的心里激起任何的波瀾。
“顧離城!”
看到顧離城這樣胡攪蠻纏,明暖依有些無言了。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可是卻依然要曲解自己的意思。
“我還沒有老到那個地步,我的耳朵不背!”
“……”
明暖依失去了和顧離城說話的欲望,悶悶的一個人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別擺出這副樣子,我看著糟心!”
顧離城淡淡的說道。
聽到顧離城的話,明暖依索性將頭轉向了窗外,不搭理顧離城。
“人沒死,半夜已經搶救回來了,過了危險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顧離城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
聽到顧離城的話,明暖依立即轉過頭,“真的?”
看到明暖依欣喜的樣子,顧離城薄唇一抿,
“你別逼著我再去補他兩刀!”
“你不會的!”
明暖依笑著說道。
不管蘇木森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她以前畢竟還是愛過蘇木森,所以在聽到蘇木森沒有死的時候,明暖依的心里還是舒了一口氣。
“你要是再敢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保不準我會那么做!”
顧離城心里憋著一股火氣。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他和她之間談論的話題就只有蘇木森。
都已經是過去式的人了,她為什么還總是要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