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三個女人同時開口。
司廷昊周身的氣息就更冷了:“否認得這么干脆,也是季心蘭讓你們否認的?”
“不是,我們不認識她。”郭青禾說道。
“不認識?你們掛著企劃部的工作牌,又以企劃部的名義來醫務部騙走我,現在告訴我你們不認識她?”悠悠反問。
三個女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我會查清楚。”司廷昊對悠悠道。
悠悠原本還有幾個問題想問的,但是司廷昊這樣說了,她沉默了。
季心蘭與司廷昊關系特殊,從小青梅竹馬,做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定很難過吧?
“我先送你去醫院!”司廷昊道。
悠悠搖頭:“不用去醫院,都是皮外傷,我去醫務部拿藥擦一下就好。”
“我讓人拿藥過來。”司廷昊道。
跨過那道門,往樓梯方向走的時候,悠悠突然回頭看向天臺上的幾個女人。
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真的是季心蘭,她們會這么快承認?
如果真的是季心蘭,季心蘭會囂張狂妄到用自己部門的人來弄死她?還直接在公司的天臺上?
要不是季心蘭,又會是誰?
她不了解季心蘭的品性,不敢妄下結論,但心里仍然存著希望,希望不是季心蘭。
才走到樓梯轉角處,岳凌風匆匆的跑來,語氣急切:“大嫂怎么樣?”
司廷昊道:“沒事了。”
“嗯,我先去處理。”岳凌風指了指樓上。
司廷昊便攬著悠悠離開。
司廷昊把悠悠帶到了總裁室的休息間,替她脫了外套,又打了水替她洗臉,稍后便有人送藥上來了。
“躺下,我給你擦藥。”司廷昊道。
悠悠道:“我自己來吧。”
“我來。”司廷昊堅持。
悠悠只好躺下。
“哪些地方?”司廷昊問。
悠悠把袖子撩起來。
手臂處,幾處淤青。
司廷昊看到淤青,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撥打了岳凌風的電話,冷聲道:“先來一頓狠的,全身都打出淤青來,再審。”
交代完,他低頭專注又輕柔的替悠悠擦藥。
動作已經很輕了,悠悠仍然痛得輕呼出聲。
“很疼?”司廷昊緊張的問。
悠悠搖頭:“一點點。”
“你忍著點。”司廷昊蹙眉道。
他又動作輕柔的替悠悠擦藥,一邊關注悠悠的表情變化,一看到她皺眉,他的動作就會立即停下來。
他俯頭一邊輕輕的吹著悠悠手臂上的淤青,一邊輕輕的抹藥,動作輕柔的把藥搓開來。
手臂上的淤青終于擦好了,司廷昊問道:“還有哪里?”
“沒,沒有了。”悠悠立即道。
“我看看。”司廷昊伸手撩悠悠的衣服。
十分鐘以前,悠悠撥通他的電話時,他正在開會,聽到里面傳來女人爭執的聲音,他嚇得第一時間沖出了會議室。
他聽到悠悠在電話里說到66樓的天臺,他立即沖上天臺。
他一直握著電話,聽到里面劈劈啪啪的聲音,他知道,每一下,都打在悠悠身上。
他沖上天臺的時候,也親眼看到悠悠挨了踢。
被打得那么狠,身上怎么可能沒有傷?
悠悠拒絕被司廷昊撩衣服,壓著衣服道:“沒有了,身上沒有傷,我都用手臂擋下來了。”
“我看看。”司廷昊堅持。
“真沒有了。”
“我看看!”
悠悠滿臉通紅,她干脆眼一閉,躺床上挺尸。
司廷昊輕輕的掀悠悠的衣服,看到她身上的淤青時,臉色又再沉了下來,他說道:“我們得去一下醫院。”
“不,不用。”悠悠道。
司廷昊擰眉:“傷得很重。”
這已經是大面積的淤青了,光用外擦藥的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散淤?
最重要的一點,這么嚴重的淤青,說明打得很重,沖擊很強烈,萬一有內傷怎么辦?
“真的不重,我是醫護人員,我心里有數。”
“這件事,我不能依你。”司廷昊堅持。
“這樣吧,你先幫我擦藥,然后我睡一覺,如果我睡一覺起來狀態變好,就不去醫院,反之,則去醫院,怎么樣?”悠悠討價還價。
“我先給你擦藥。”司廷昊無奈。他不知道悠悠為什么堅持不肯去醫院,但是,他是想要盡可能的依她的。
悠悠閉著眼睛,任由司廷昊給她擦藥。
她努力強忍著疼痛,但有時候忍不住,還是會皺眉低呼出聲。
“好了,翻過來,看看背部。”司廷昊聲音有些發僵。
悠悠立即翻了個身。
司廷昊掀起悠悠的衣服,看到背部的淤青時,他又僵住了。
一個女孩子的背部,竟然有十幾處淤青,而且,每一處淤青的面積都很大,有的甚至比巴掌還要大。
見司廷昊沒擦藥。
悠悠明白司廷昊一定是被她背后的傷嚇到了。
她打趣道:“別擔心,其實從醫學上來說,淤青不是什么壞事。排毒養顏的,人家刮痧的時候,基本也是這個效果了。”
“別瞎說!”司廷昊聲音有些啞,他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內疚?如果不是他強行把她拉進他的世界里,她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悠悠笑:“沒有瞎說,這是有醫學根據的。”
“傷和刮痧,性質是不同的。”司廷昊道。
他一邊輕輕的替悠悠擦藥,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對學武,有興趣嗎?”
“有啊!”悠悠趴在枕頭上,眸光亮了亮。
對于學武,她還真的是很小的時候就有興趣了。不過,媽媽不讓,媽媽說,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媽媽希望她將來學醫。她一直努力的活成媽媽想要的樣子。
但是有了今天這樣的經歷,她想,她不能全聽媽媽的。這個世界,并不只有我們看到的光明的那一面。有時候,或許需要一點武力來保護自己。
“嗯。”司廷昊應聲,繼續替悠悠擦藥。
悠悠趴在枕頭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季小姐做的嗎?”
司廷昊擦藥的動作就是一僵。
悠悠道:“一開始,我覺得是她。后來冷靜下來想想,覺得里面的漏洞挺多的。”
“比如呢?”司廷昊問。
悠悠沒答,反而問道:“季小姐,以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嗎?”
“不是。”
“那她是一個怎樣的人?”悠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