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桓一聲令下,主事雙眼一抬,覺得不可思議。他記得這位大人曾經告訴過他抓賊這事兒是府衙的活兒,他將人捕到刑部來是叫做越俎代庖。這文縐縐的四字,他問了一秀才才知道,是多管閑事的意思。當時聽了很是生氣,于是他開始天天越俎,這一越就快一年了。不過今天這事兒,奇了。所以為免自己聽岔,他又問了一次:“大人,你確定!
“我像開玩笑嗎?”
主事一邊覺得大人此舉有詐,一邊還是將那小賊推進了屋里。見楊宇桓像模像樣地坐在堂上,他不禁悄悄呲嘴,“大人,這小賊是慣犯,嘴也硬得很,從前捉過他幾次,都沒有撬出什么東西來。要不,小人來審問他,就不勞您大駕了。”
“不用了,你們出去吧,將門關上就行了,本官自有辦法!
楊宇桓一語話斷了主事的后話,主事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不屑。他心想,這樣倒好,看你能問出什么來,到時候還不來救我。他和小廝一道出了門,紛紛站在門外。
小廝站在這兒等實屬正常,但他在這兒貓著做甚?見著小廝疑惑的神情,主事拎了個笑,道:“那小賊練過幾招,我怕他發威傷到大人,所以得在這兒守望著!
小廝頓時笑了起來,“你也太小看我家公子了,跟著老太爺這么些年,你以為他都在捉蛐蛐嗎?”
主事怔了怔,這才想起這檔子事兒來。這楊大人可是楊老太爺的孫子,老爺子曾經是節度使,赫赫戰功全是披在身上的。不過這虎門還有犬子呢,誰說當將軍的都能生出將軍兒子。想到這兒,主事更為不屑,就想著這門內鬧出點事兒來才好。
于是又半炷香過去,正當他等得有些不耐煩時,房里“啊”的一聲大叫。一陣竊喜后,主事飛起一腳雀躍地踢開了房門,口中還大叫一聲:“大人,小人來保護你!
但這一聲剛落,腳還沒踩得實,眼前抖得跟篩糠一樣的小賊卻讓他不慎一個跟頭栽在了自己剛才嚷著喊著要保護的那位大人腳邊。
“你要保護我,還是要保護他?”楊宇桓微彎著腰,指著他身邊的一人笑著對他說。
眼前的小賊早已嚇得趴在了地上,“大人,小的什么都說,什么都說,您放過小人吧!
主事鎮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斜著眼問:“大人,你不會是運用私刑了吧。”
“私刑?你什么時候見我用過,我這兒有一百種方法讓人服服帖帖!睏钣罨钢钢约旱哪X袋,說完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托住下巴,接著將頭朝和小賊,“說吧,這念珠,是哪兒來的?”
“是……是小的買的!
“哦?多少銀子?”
“四……兩……”
楊宇桓微微坐正,不經不滿地問:“四,還是死!
他這聲音不怎么高,但卻嚇得小賊頻頻磕起頭來,“是……是小的偷的,偷的!
楊宇桓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這念珠四兩銀子就賣了,那只能說明那人是白癡!澳膬和档?”他繼續問。
“林……林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