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認親畫面,別說風蒼有些錯愕,在場其余人都有些的措手不及。
沐云槿在**雪喊風蒼一聲爹的時候,眉心稍稍擰了一下,可又看了一會兒后,雙手忍不住攥住衣袖。
**雪既然喚這老者一聲父親,那眼前這個老者,難不成是那風華派的風蒼老前輩?
也就是她的外公?
沐云槿想到這個念頭,頓覺有些的玄幻。
眼前,風蒼視線緊落在**雪身上,雙眸閃爍著,隱隱泛上了一層水霧,“依依,你真是依依?”
**雪咬著唇,紅著眼眶點下了頭,“女兒沒死,女兒當初是被一名好心人給救下了,但當時可能受了過度驚嚇,竟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
“剛才若不是見到父親,加上父親手里這個紅凰印記,怕是女兒還是不會記起往事。”
風蒼在聽到這話后,視線變的越來越模糊,他如今年逾七十,一個人獨處時,經常會想起他這唯一又苦命的孩子,有時候他也在想,他當初尋了那么多年,都沒找到依依的尸首,她會不會還活著呢?
可這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一絲依依的消息都沒有,他便也放棄了。
沒想到,今日他竟會在這天圣大陸里,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兒。
依依
真的是他的寶貝女兒。
“來,讓爹看看你。”風蒼眼中噙淚看著**雪,絲毫不懷疑她的身份。
**雪上前一步,撲進了風蒼的懷里,哽咽出聲,“爹”
“好孩子”
這父女相認的一幕,讓一旁幾人心底都有些的感觸。
此時,花纓推了推沐云槿的手臂,面染興味,調侃一句,“主子,這么說來,那老前輩是你外公了?”
外公
沐云槿的臉色有些的別扭。
風蒼也是側眸轉了過來,看向了沐云槿。
“爹,這是我的女兒,云槿。”**雪連忙走到一旁,拉著沐云槿的手,將她往前帶了帶。
“你的女兒?”風蒼挑眉。
**雪笑著點點頭。
風蒼得到這肯定的答案,不顧臉上還有些許淚花,竟也笑了出來。
怪不得這女娃娃脾氣如此倔呢,原來竟也隨了他幾分,瞥到沐云槿手里的鳳尾鞭后,風蒼終于也恍然大悟。
這女娃娃是他的外孫女,算起來,確實與這鳳尾鞭有緣。
那西錦苑的怪老頭,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云槿,快叫外公。”**雪朝沐云槿使了個眼色。
沐云槿抿著唇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風蒼,并沒有直接出聲叫他外公。
風蒼也是盯著沐云槿直看。
“云槿”**雪又拉了拉沐云槿的衣袖,生怕她把風蒼惹不高興了。
“外公。”沐云槿道出兩字。
風蒼聞言,面色頓時舒緩不少。
“外公,你剛剛是不是把你的孫女婿給打傷了?”沐云槿睨著風蒼,幽幽出聲。
這話一出,風蒼面色一僵,眼內閃過幾分不自在,暗道一聲,真是壞了,原來楚厲那小子,竟還是自己是外孫婿。
這回真是鬧大發了,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壞了壞了!
“咳,都是誤會,誤會”風蒼垂下臉,輕咳一聲,除了這蒼白的解釋,也不知該說什么其他的。
沐云槿挑眉輕笑,這一出鬧的山路十八彎的,沒想到這令她頭大的世外高人,竟會是自己的外公。
“那,冷鳶呢?你把她弄哪去了?”沐云槿又問,這冷鳶可是個禍患,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風蒼聞言,嘆了口氣,“放西面一處木屋里了。”
“那我們快去找那個妖女吧,她現在受了傷,應該沒那么快復原的。”綺綺提議。
沐云槿皺眉,往其余的人看去,“天神令落楚清手里了,他好像還知道了天神令的開啟方法。”
“什么?!”旁邊幾道聲音同時出聲。
沐云槿見此,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底氣不足出聲,“是我大意了,上了他的當。”
“這可如何是好?”**雪緊握雙手,有些的害怕。
“先別急,我先去找那小子探探情況,你們先去和楚厲會合。”風蒼開口,短短時間,便已轉變了身份,和沐云槿等人成了一派。
聽了風蒼這話,**雪面露擔憂,“爹,那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一只手就能把那小子給碾死了。”說完,又看了眼沐云槿,眼底浮上一層心虛,“丫頭,你找的夫君不錯,有幾下子。”
沒等沐云槿開口回答,風蒼已經飛身離去。
沐云槿站在原地,有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禁側眸看向了花纓,“他到底把楚厲怎么了?”
花纓訕訕一笑,舔了舔唇,壓低聲音道,“寧王殿下現在”
“筋脈盡斷”
花纓說出那四個字后,沐云槿已經像一陣風一般,朝著南面的方向竄離而去。
“鏘鏘”五彩神凰對著自家主人的背影喊了一聲。
綺綺忍不住笑了笑,蹲下摸了摸神凰的羽毛,“可憐的小家伙,你主人就是個見色忘友的家伙。”
神凰似乎感同身受,低頭蹭了蹭綺綺的手臂。
“殿下殿下,雪魄丸來了。”黃炎拿到雪魄丸后,一刻不停的就給楚厲送來,中途還怕遇到什么埋伏,于是走的都是一些羊腸小道。
楚厲靠著一處山石,在黃炎遞出雪魄丸后,第一時間開了口,“見到她了?”
黃炎點點頭,“殿下你快吃。”
楚厲伸手,接過雪魄丸后,眉心微蹙一下,“這藥丸,為何是濕的?”
“天太黑了,我一路走過來怕遇到埋伏,就沒走大路,走的都是一些小路,一不小心就摔河里了”黃炎胡謅一個借口。
話落,楚厲扯了扯他的衣角,“那你的衣服為何是干的?”
黃炎聽到這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想要開口,只聽楚厲又道,“是不是她出事了?”
“怎么會呢,這雪魄丸都是從王妃那里拿來的,殿下你快吃吧,不然等等王妃過來了,見到你這樣,她又要難過了,你說是吧?”黃炎道。
不得不說,還是搬出了沐云槿,才能鎮壓住楚厲。
楚厲也再無遲疑,將手里的雪魄丸吞了下去。
一旁的安國師見狀,也跟著松了口氣,隨即繼續伸手,幫楚厲度點真氣。
在雪魄丸吞下后,楚厲便感覺到筋脈斷裂的地方,有絲絲涼意傳來,疼痛也跟著在漸漸消失
沐云槿跑近的時候,遠遠的便可看到楚厲坐在地上,身旁的安國師在給楚厲傳真氣,黃炎站在一旁觀察周圍情況。
沐云槿見此情景,往旁邊站了站,躲在一處山石后,看著楚厲那邊的情況。
黃炎回來了,楚厲應該是吃下雪魄丸了,現在怕是藥性發揮,正在愈合階段,她現在過去,說不定會影響到楚厲他們,她還是老實點,別去影響他了。
沐云槿想到這些,輕輕嘆了口氣,心底有一絲的慶幸,慶幸自己中蛇毒時忍住了,沒有把這雪魄丸吞下。
沐云槿在山石后面站了許久,一直到安國師撤回真氣,說了一句,“大功告成。”
楚厲也在此時催動真氣,將重新愈合的筋脈,用真氣貫通一遍。
沐云槿見時機差不多了,剛準備走過去,便聽安國師拍了拍楚厲的肩膀,道了一句,“對了,等等你見到云槿后,萬不可將風玄的死訊說出,風玄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對云槿說他已外出遠游,以免那丫頭傷心。”
“嗯,本王知道了。”楚厲淺淺的聲音傳來。
“唉,風玄前輩真是可惜,若非大意了,也絕不會中了秋葉的暗算。”
“別提了”
沐云槿聽著那幾道聲音遠遠的傳來,震驚的瞪大雙眼,一剎那間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他們在說什么?
風玄死了?她師父死了?
這怎么可能啊,那臭老頭不是說自己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嗎?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死啊,他們簡直是胡說八道!
啪嗒啪嗒
沐云槿心底雖這么勸慰自己,可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的落下,慢慢的蹲了下來,雙手掩面,顫抖著身體。
耳邊似還回蕩著風玄道人一聲又一聲的臭丫頭,可是他怎么就走了呢?
沐云槿心顫不已,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從指縫里流出,她本是一個要強之人,也看透生死,可如今她經歷了人情人暖,知道被關心愛護的滋味后,她就看不得這些了
花纓在跑到這里的時候,便見沐云槿一人蹲在一處山石后面,低著頭,不知她在做什么。
以為是她的毒又發了,花纓連忙跑去。
“主子,你怎么了?”花纓跑近沐云槿。
沐云槿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傳來,連忙用衣袖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垂著眼,吸了吸鼻子,“沒什么,剛才身體有點難受。”
“我來看看。”花纓幫沐云槿診了一下脈息。
“脈象似乎沒什么大礙,可是穴道被封住了,有些難受?”花纓試探性的道。
沐云槿木訥的點點頭,輕笑了一下,“沒事了現在,你先過去找楚厲他們吧,我整理一下自己,免得等等楚厲擔心。”
“好,那我先過去了。”花纓也沒有懷疑其他,聽了沐云槿的話,往前走去。
沐云槿站在原地,深呼吸幾口,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臉,告訴自己眼下一定是要振作,不能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