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的聲音一出,三個女人立即閉上了嘴。
“你們鬧哪樣?”黃炎摸了摸腦袋,盯著她們三人看了看。
“沒什么啊,我們聊我們的,你一男人攙和進來干嘛,快閃一邊兒去!”綺綺朝黃炎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黃炎沒走,在她們身旁蹲了下來,“蠱毒和邪術,你們是不是在琢磨黑袍和沈婉凝呢?”
“”沐云槿一愣,發覺黃炎這人還真是聰明,這都能被他給聯想起來。
“你們好端端的,為什么談起他們了?”黃炎將她們的沉默當做是肯定了自己剛才的問題,繼續問道。
沐云槿望天,撇了撇嘴,“隨便聊聊而已的。”
“唉,你們真是無趣,我黃小爺快無聊透了,你們也不分享點趣事給我。”說罷,黃炎站了起來,往一旁走去。
黃炎走后,綺綺和花纓湊近沐云槿,打趣的道,“這小子雞賊著呢,八成剛才已經偷聽到了我們的話了。”
“這件事情,再緩緩吧。”沐云槿微嘆口氣。
綺綺和花纓贊同的點頭。
篝火晚會結束后,凰羽閣一眾弟子三三兩兩的都回木屋休息,連綺綺和花纓都困的回了自己房間。
唯獨沐云槿一人躺在草地上,看著滿天星辰。
日初之前,沐云槿按照風玄道人的要求,悄悄的從凰羽閣離開,前往水云寺。
兩個時辰后,沐云槿的身影出現在水云寺外的一棵大樹上。
此時沐云槿抱著樹干,視線落在前面不遠的水云寺那里。
此刻的水云寺大門外面,站滿了一眾皇宮里的禁衛軍,從遠處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沐云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此刻從城內的方向,又駛來一輛精致的馬車,馬車的四周,同樣跟著一大波禁衛軍。
對于這么多禁衛軍突然出現在這水云寺,沐云槿心底一沉,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容妃被發現了?
馬車在水云寺的門口停了下來,見到馬車上走下來的人后,沐云槿瞇起了眼。
又是楚清。
昨日他便來過這里,今日怎么又來?
還帶了這么多的禁衛軍。
眼見著楚清已經走進水云寺里,沐云槿看了眼四周,飛身往另一側小路繞去。
來到密道時,沐云槿咬牙,還想著今日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沒想到這會兒還是得鉆密道。
一盞茶后,沐云槿從假山后面的密道探出了腦袋,感知了一下四周傳來的氣息后,悄悄的鉆出了身子。
剛準備鉆出來,聽到前面一陣腳步聲后,立即又躲了回去。
不一會兒,幾道腳步聲在她的頭頂站定。
緊接著,傳來幾句說話的聲音——
“你們幾個,四處搜查一下,這水云寺里還有沒有其他的貓膩!”
“是!”
“搜查完后,去前面復命!”
話落,腳步聲四處散開。
沐云槿屏著呼吸,站在密道的臺階上,聽到頭頂傳來的話后,眉心緊緊的皺起。
水云寺的貓膩
看來真出什么事了,不然不會一大早的來這么多的禁衛軍。
沐云槿想罷,聽了聽頭頂的腳步聲,發現腳步聲漸漸散去后,探出了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刻自己的周圍,僅有一名禁衛軍在搜查。
沐云槿撿起一塊地上的石子,朝著那名禁衛軍打了過去。
那禁衛軍一下子被他的石子擊中了麻穴,整個人暈死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沐云槿爬出密道,將那昏死過去的禁衛軍吃力的拖到一旁后,沐云槿扒下禁衛軍的衣服,快速的換上。
換上禁衛軍的衣服,沐云槿用自己原先的衣服將那禁衛軍捆了起來,將他的眼睛蒙住,又用布條塞住他的嘴,將他扔進了密道里,隨后按下密道出口的機關,關閉了密道。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你怎么還在這里,快點兒,前面集合了!”
“哦,知道了!”沐云槿壓了壓嗓子,低著頭跟著說話的禁衛軍往前走去。
去前面的路上,沐云槿跟在那名禁衛軍的身后,走了沒幾步后,才發覺整個水云寺里面都已被禁衛軍包圍。
走著走著,前面的那名禁衛軍忽的放慢腳步,等了等沐云槿,“唉,小李,真是沒想到,懷遠方丈平日里看著道貌岸然的樣子,竟然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這回被抓入宮,怕是兇多吉少。”
懷遠大師?!
沐云槿眼眸一瞪,不是容妃嗎?
他們抓懷遠大師做什么?
“這個,都說不準呢!”沐云槿粗著嗓子,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可不是嘛,誰又能知道,這祈福還愿的水云寺,竟然包藏著這么大的一個秘密,如今這秘密被抖出,怕是整個西元國都要翻天了!”禁衛軍道。
沐云槿越聽他這么說,心里越急,這到底是發生什么大事了?
水云寺除了如今藏了個容妃,其他還能有什么事情?
跟著那名禁衛軍來到前面佛堂時,還沒走近,沐云槿老遠便看見懷遠大師被綁著雙手,正被幾名禁衛軍押著,往外走去。
懷遠大師面如死灰,走了幾步后,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偏眸朝沐云槿這里瞥了一眼,見到沐云槿后,眼里明顯閃過詫異。
沐云槿愣在原地,此時驀地一道秘音入耳——
“王妃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沐云槿聽到懷遠大師傳來的秘音,張了張嘴,余光瞥見楚清要踏出門的身影后,立即轉身折回了方向。
臨走前,壓低聲音,對著那名禁衛軍道,“我再去找找這里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說完,沐云槿快步離開。
踏進安心堂時,沐云槿見四周無人,小跑進了觀音像后面的窗戶里,剛一只腳跨進窗戶,一道強勁的真氣將她卷進了破書閣里。
沐云槿穩了穩心神,準備出手時,才見將她帶進來的人風玄道人,“師父,怎么是你?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沐云槿看著面前神色凝重的風玄道人,很明顯他也是從密道里進來的,不過走的是安心堂的密道。
風玄道人今日的面色格外的黑沉,緊盯著沐云槿,“你可知道一份無字書?”
沐云槿搖頭,“那是什么?”
“這份無字書,曾經被秦太妃埋在水云寺的桃樹底下。”風玄道人低沉出聲。
“桃樹底下?”沐云槿眼眸一縮,恍然間記起秦太妃當初臨終之前,曾經告訴她水云寺的桃樹底下有什么東西。
可她那時候,翻遍了水云寺所有的桃樹,都沒有在桃樹底下翻到什么東西。
此刻風玄道人提起這封無字書,沐云槿只覺得心跳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尖慢慢的滲了出來。
“你真不知道?”對于沐云槿的反應,風玄道人似有幾分詫異。
沐云槿搖搖頭,眼神迷茫。
“當初得知秦太妃在桃樹底下埋了東西,懷遠已經先一步取了出來,但那是一封設了秘術的無字書,不懂破解秘術者,無法讀得無字書上的內容。”
“幾個月前,你的母親**雪作為圣女使者來到西元國,懷遠將這封無字書給了她保管,而她也能破解無字書上面的內容”
沐云槿抿唇,眉頭緊皺,“今日懷遠大師被抓,和無字書的內容有關?”
“你知道無字書的內容是什么嗎?”風玄道人看著沐云槿,語氣微微加重,眼神復雜。
“是什么?”沐云槿下意識的攥緊拳頭。
風玄道人嘆了口氣,眸光又暗了暗,“無字書的內容是——”
“西元國六皇子楚厲,乃南庭國國君云廣堯之子,非西明皇楚晉親生骨血!”
沐云槿猛地瞪大眼,激動的抓住了風玄道人的手臂,“師父,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怎么能被爆出來呢!
沐云槿感覺要瘋了!
“丫頭,為何保管在你母親那里的東西,會落到了楚清的手里?今日早朝時,是燕丘淮捧著這份無字書上了朝堂,向西明皇道出了此事!”
“我母親?”沐云槿咬唇,心忽然慌亂了起來,“這東西應該不是我母親公布出來的,其中必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沐云槿想到這,蹲下身,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現在,西明皇已經將寧王府查封,將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押入了大理寺里,就連懷遠,也被燕丘淮說成是知情不報,這會兒也被押往了大理寺,等待候審!”風玄道人淡淡道。
沐云槿聞言,頓住咬住了下唇。
這件事情,怎么忽然就會曝光了,桃樹下的東西,她幾乎早已將這個茬給忘記了,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成了致命的關鍵。
還有秦太妃,她怎會知曉這一切?
沒想到他們這些活人,還能被死人給擺了一道!
“師父,那我現在該怎么辦?”沐云槿嘆氣,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任何的主意。
風玄道人重重的嘆了口氣,“丫頭,你知道現在整個蝶花城里,都在傳什么嗎?”
沐云槿滿臉疑問看向風玄道人。
“因為那無字書是從你母親那里傳出來的,現在這件事,所有的矛盾都對準了你!所有人都在傳,是你故意泄露了無字書的內容,要置楚厲于死地!”風玄道人開口。
聞言,沐云槿呼吸一窒,整個人變得慌亂起來,“我怎么可能會害楚厲!師父,怎么辦啊,楚厲該不會也以為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