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膳結(jié)束,沐云槿離開膳廳之前,特意吩咐了沈嬤嬤明早也讓廚房給她安排清粥小菜。
真是不吃不知道,難得吃一次,這東西可甩了紅豆粥幾百條街啊,她怎么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
在經(jīng)過前廳的時候,門外跑進一名寧王府的侍衛(wèi),在楚厲面前彎了彎腰,“殿下,宮中傳來口諭,皇上命殿下即刻入宮進御書房,商討一些要事!
一聽又是西明皇找楚厲,沐云槿有些郁悶,自從楚厲封了親王后,西明皇每次找楚厲,準沒什么好事。
這會兒一大早的,估摸著也是剛下了朝就命人過來傳話的。
“本王知道了!背䥇柕馈
侍衛(wèi)跑開后,楚青媛嘆了口氣,“父皇這個時辰命人來遣六哥進宮,肯定是為了東臨國太子容玖繼位一事!
“容玖繼位?”沐云槿詫異出聲,恍然間又覺得似乎好久沒聽到容玖這個名字了。
“是啊,我昨天聽皇后娘娘說起的,說是東臨國的老皇帝身體抱恙,決定年前退位,讓太子容玖繼位!背噫抡f的時候,還特意回想了一下,最后確定的點了點頭。
沐云槿抿了抿唇,也沒在多問,知道楚厲不喜歡自己提起容玖。
不過容岷對皇位一向虎視眈眈,容玖想要順利繼位,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轉(zhuǎn)念,沐云槿莫名的就想到了楚清和秦暮月昨日說要成親一事,不禁思緒游移,這好死不死的,怎么都卡在這個時候呢?
不過這楚清秦暮月大婚,和東臨國那邊容玖繼位那檔子事好像也聯(lián)系不起來。
想罷,沐云槿覺得自己一定是要瘋了,現(xiàn)在看什么事都能扯到一堆陰謀論里,估計自己一定得了被害妄想癥。
“厲兒,既然你父皇宣你入宮,那你先進宮去忙吧!比蒎従徤锨,對著楚厲微微一笑。
楚厲淡淡點頭,爾后偏眸看向了沐云槿,叮囑道,“今日冷,你待在府里不要亂跑,等本王回來!
“嗯。”沐云槿點頭應(yīng)下。
話落,楚厲往外走去。
楚厲出門后,沐云槿回過身,沖著楚青媛笑了笑,“你們先敘敘舊吧,我還有些瑣事,先去理了一下!
“好,那我和母妃先去偏廳坐會兒,六嫂你忙完了再來找我們!背噫鲁逶崎日UQ劬Α
沐云槿點頭,抬步往后園的方向走去,經(jīng)過容妃身旁時,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容妃眼底的一抹深意,但一閃而逝,沐云槿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回到房間,剛踏入房間的門,沐云槿便覺得腦袋一陣的暈眩,視線也跟著有些模糊,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后,才漸漸緩和。
估摸著又是體內(nèi)的兩條心脈在作祟,沐云槿伸手揉了揉心口處,脫下鞋子,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這種季節(jié),最適合補眠了。
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手臂傳來一陣刺痛,沐云槿抬起手腕,發(fā)現(xiàn)是凰羽閣的靈號亮了。
隨即坐起身來,只見房間內(nèi)閃過兩道光。
接著,綺綺和花纓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里,“主子,我們來了!”
見到她們,沐云槿揚起唇角,“這兩日休息的還好嗎?”
“嗯,好著呢!”綺綺說完,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今日是花纓要來找你的。”
聞言,沐云槿朝花纓看了過去,挑眉,“那個羅生門毒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
“有點眉目了,怕主子你著急,所以就過來先和你說一下。”花纓也在一旁坐下。
見沐云槿正盯著她,于是緩緩開口,“我那天回凰羽閣后,翻出了我的百毒冊,查閱了很久,最后在末頁查到了這種毒的記載!
“這種毒,據(jù)說是用百種毒物的毒素提煉而成,且煉制此毒,最精妙之處在于,因為有百種毒素的緣故,且每種毒素的毒發(fā)方式不同,中毒者體內(nèi)的毒性變化,常常會跟著每種毒素的變化而改變,所以此毒名曰羅生門,因為就算你能解百毒其中的幾種,可隔了一會兒,毒性又再度會改變。”
“所以,這大概就是許城主這么多年,都被此毒困擾無法解毒的原因。”
沐云槿聞言,眉心已經(jīng)緊緊皺起,這毒光聽花纓描述,就感覺復(fù)雜的難以想象了。
“那解毒的辦法呢?”沐云槿試探性的開口。
“解毒的辦法是有,不過難如登天,加上許城主中毒多年,毒性已經(jīng)滲透進他的骨血之中,即便是有了解藥,也未必有用!被ɡt微嘆口氣。
沐云槿聞言,只覺得腦袋里傳來一陣刺痛,不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解藥要怎么尋找?”
“集齊百毒的解藥,在他的毒性發(fā)作的時刻,準確的找到其中一味的解藥,讓他服下。反復(fù),以此類推,單個解除他體內(nèi)的百種毒性!被ɡt回答。
沐云槿聽完是真的有點懵了,張了張嘴,只聽花纓又說,“且不說那百種毒物有些毒物相似難以分辨,光是解藥這種東西,也不能亂吃,若是吃錯了解藥,萬一遇到兩物相克,只會讓許城主更快喪命!
“聽你這么說,似乎是沒希望了!便逶崎扔行┦,想到許禾虞和瞿歆瑤,那么好的一對,偏偏受著這種折磨。
綺綺在一旁聽著,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不如問問許城主個人的意愿吧,如若他有心要續(xù)命,集齊百毒解藥后,我們可以先試驗一番,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萬一就把他毒給解了呢?”
“不過,萬一解不了,造成了不好的后果,那也實在沒辦法了。”
沐云槿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得問問他本人的意見,光我們在這操心,也沒用。”
“那他人呢,在不在這里?”綺綺問。
“回河月城了!便逶崎鹊馈
花纓聽聞,補上一句,“他的毒現(xiàn)在可耽誤不得,那天我替他把脈,發(fā)現(xiàn)毒性已經(jīng)快要控制不住了!
“這樣吧,我們現(xiàn)在用無形空間去一趟河月城,問問他的意見,若他同意了,我們就著手去找百毒解藥,若不同意,那也沒轍了。”‘綺綺說道。
“現(xiàn)在就去?”沐云槿站了起來,又揉了揉太陽穴,這關(guān)鍵時刻,怎么頭疼的那么厲害,是不是著涼了。
“對啊,現(xiàn)在就去,反正河月城離這不遠,無形空間很快就能到!本_綺看向沐云槿。
沐云槿抿唇,聽她們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畢竟救人這種事情,還是得趕早。
“等等,我先和紫香說一聲我出門了,否則楚厲回來該擔(dān)心了!便逶崎认肫鸪䥇柍鲩T前的叮囑,他這前腳剛走,她后腳也又出去了。
話落,沐云槿走到門口,看了眼一旁和宋淳正坐在走廊里烤著暖爐的紫香,走了過去。
“紫香!
“小姐”紫香站了起來。
沐云槿看了眼紫香,又看了眼宋淳,“正好你們都在,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楚厲回來若是問我去哪了,就告訴他,我和綺綺她們在一起,很快就回來。”
宋淳是知道綺綺的,聽聞點了點頭,“知道了,王妃!
“那行,你倆繼續(xù)。”沐云槿揚了揚唇角,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后,又回頭看了眼紫香和宋淳。
這兩個看起來也挺般配的嘛!
半個時辰不到,沐云槿和綺綺她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河月城城主府的大門外。
此時,城主府大門緊閉,門外無一人把守著。
“大白天的大門緊閉,我們是直接沖進去嗎?”綺綺偏眸,看向沐云槿。
“嗯,進去瞧瞧吧!
話落,三人飛身而起,踏過圍墻,身形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城主府內(nèi)。
一踏進去,沐云槿就見到了一個熟人。
“晴夢姐”
晴夢正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臉盆快步走在外面,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腳步一頓,見到來人后,詫異出聲,“王妃,你怎么在這?”
“我來見一下許城主,他人呢?”沐云槿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這偌大一間城主府,此刻只有晴夢一人在。
“他毒發(fā)了,情況不太好。”晴夢說完,也無暇再和沐云槿說話,疾步往里面走去。
沐云槿一怔,立即跟了過去。
跟著晴夢踏進一間臥房時,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沐云槿胃里一陣翻滾,強忍著一股要干嘔的沖動,深呼吸了幾口,往里走去。
房間內(nèi)的床榻上,許禾虞此刻臉色蒼白的躺著,嘴邊滿是暗紅的血跡,血跡順著他的嘴邊,一路流到了脖頸處以及床單上。
晴夢緊皺著眉,拿著熱毛巾幫許禾虞擦著嘴邊的血跡,又對著沐云槿她們道,“他近日毒發(fā)的越來越頻繁了,也越來越難控制了,經(jīng)常這樣不停的吐血!
“我來看看!被ɡt走了過去,伸手搭在了許禾虞的脈搏上。
沐云槿站在一旁,想要上前看看,腦袋里猛地有股鉆心的疼痛涌了出來,痛的她倒吸了口氣,身體都跟著往后一個踉蹌。
“王妃,你怎么了?”晴夢看出了沐云槿身體有些不適。
“沒事,我先出去透口氣。”沐云槿估計是這里太悶了,加上自己還是不適應(yīng)無形空間的快速穿梭,才會有點不舒服。
說罷,轉(zhuǎn)身先出了房間。
門外的寒風(fēng)吹來,她的頭疼非但減弱,反而越來越嚴重,短短一會會兒功夫,她已經(jīng)疼的蹲下了身體,靠著一根柱子,緊緊的捂著腦袋。
漸漸的,沐云槿覺得無數(shù)東西正在從腦中一一抽離,眼前閃過幾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