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腳回到了王府里,后腳宮中派來的禁衛(wèi)軍就將整座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由秦老將軍親自請命,前來捉拿沐云槿。
來到府外后,此時寧王府的大門緊閉,門外無一人看守,秦老將軍抬步踏上臺階,走了幾步時,猛然被一道屏障彈開,連著后退了幾步。
“楚厲這小子竟然設(shè)了陣法。”秦老將軍眉目一沉,轉(zhuǎn)眸看向身旁的一名禁衛(wèi)軍,“進(jìn)宮,請一道一同捉拿沐云槿和楚厲的旨意來。”
“是!”禁衛(wèi)軍得到指示后,朝著皇宮的方向奔去。
沐云槿回府簡單的泡了個熱水澡后,就已經(jīng)沉沉的睡去。
楚厲替她掖好了被子,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隨后走出了門,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書房內(nèi),黃炎等候了許久。
“公子,事情已經(jīng)全部辦妥,秦奉這個老賊麾下?lián)碛械膸资f大軍,已經(jīng)分為了三派,軍心渙散,全部被一一瓦解。”黃炎笑瞇瞇的看著楚厲。
見楚厲面色平淡,黃炎又補充了一句,“三派的領(lǐng)頭人,已經(jīng)全數(shù)收下了咱們給的好處,愿意終身為公子效命。”
“所以,如今公子你才是擁有兵權(quán)之人。”
“秦奉那老賊,還不知情。”
丁羨看了黃炎一眼,見黃炎已經(jīng)將所有事情辦妥,自然也不甘示弱,“殿下,瞿城主在外求見。”
“讓她進(jìn)來。”
丁羨點頭,跑出門去。
不一會兒,瞿歆瑤一貫艷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楚厲的書房內(nèi),一進(jìn)門,便笑著哀嘆了一聲,“你這府外里里外外都被包圍了,我這進(jìn)門,還真費了一番功夫。”
“坐。”楚厲客氣的道。
瞿歆瑤坐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今日的事情,還真被你給算到了,不過我已經(jīng)聽你的,放火一把燒了秋葉山,估計秋葉那老狗,很快就要按耐不住現(xiàn)身了。”
“辛苦了。”楚厲微微開口。
“辛苦談不上,不過寧王妃凰女之身一事,已經(jīng)在眾人面前顯露,這件事情西明皇是不會罷休的。”瞿歆瑤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
楚厲聽聞,不以為意,“隨他們。”
“嗯?”瞿歆瑤從他的話里捕捉到了一層其他的含義,“你的意思,是準(zhǔn)備脫離西明皇了?”
楚厲此人,是她認(rèn)識了多年的好友,他的脾性和心氣,她多少能有些了解,楚厲從來都將自己隱藏的很深,讓旁人無法窺探他真正的內(nèi)心。
看似淡漠不爭不搶,可心中暗藏著巨大的漩渦,隨時可以將人吞噬的干干凈凈。
今日沐家倒臺,沐云槿當(dāng)?shù)钚袃匆皇拢龂溆嗳硕伎丛诹搜劾铮髅骰暑伱鎭G盡,若想在滄華大陸立足下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沐云槿的。
“瞿城主,我們公子從未真正的融入,何來脫離?”黃炎在一旁趣笑。
瞿歆瑤一愣,隨即會意的朝黃炎眨了眨眼,端起手里的茶杯,“明白人,以茶代酒!”
翌日,沐云槿醒來時,總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讓她倍感無力,可睜開眼后,腦袋里卻是一團(tuán)的亂,想不起夢中的內(nèi)容。
“你醒了?”楚厲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傳來。
沐云槿側(cè)目看去時,楚厲正坐在房間的搖椅上,此時正盯著沐云槿。
“嗯。”沐云槿點頭,微垂著眼,爾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沐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沐云寒接手了沐相的身后事。”楚厲淡道。
沐云槿聽聞,抿了抿唇,“沐家的人沒有被牽連?”
“沒有。”楚厲搖了搖頭,坐起身來,走近沐云槿,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餓不餓?”
“還好。”沐云槿此時沒什么胃口。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丁羨的聲音在外響起,“殿下”
“你再繼續(xù)睡會兒。”楚厲看了眼沐云槿,往外走去。
出了門后,丁羨皺著眉開口,“陸公公帶著圣旨在府外。”
“嗯。”楚厲應(yīng)了一聲,往府門的方向走去。
寧王府的門外,此時不僅被宮中的禁衛(wèi)軍圍的水泄不通,更有許多圍觀的百姓站在那里。
今日一早,他們聽說了沐相昨晚自刎一事,傳來了許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此時見楚厲的王府都被人包圍了,一個個急著過來看熱鬧。
王府的大門此時被緩緩打開。
陸公公拿著圣旨,終于見到了楚厲的身影后,本想上前一步,可仍舊被屏障給彈開,不得不怪異的看了楚厲一眼,這修習(xí)的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功法。
“宣旨。”楚厲唇瓣抿成一線,沉著眉眼看向陸公公。
陸公公被這森寒的語氣嚇得一凜,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圣旨,其實他今日帶來了兩份圣旨,但按照圣意,先宣讀第一封。
若是第一封行不通,那就宣讀第二封。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寧王妃沐云槿昨夜當(dāng)?shù)钚袃矗瑲⒑ξ骞鳎騻馗睂ⅲ袨閻毫又翗O,即刻押往天牢,等待大理寺按律懲治!欽此!”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的嘩然聲,似乎難以置信沐云槿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唏噓了一陣后,眾人都將視線轉(zhuǎn)向楚厲,等待著楚厲的回答。
“寧王殿下,接旨吧。”陸公公收起圣旨,彎了彎腰,往前遞了遞圣旨。
“不接。”楚厲云淡風(fēng)輕的開口,睨了眼那明黃色的圣旨,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門。
陸公公見楚厲不接旨,心中大駭,朝著楚厲的背影大喊,“寧王殿下莫要糊涂啊!”
“請聽第二道旨意”
“砰!”
寧王府的大門已經(jīng)被重重的關(guān)上。
秦老將軍此時匆匆的趕了過來,在來之前,他就掐算好了時間,此時見陸公公站在府外,手里拿著圣旨,而王府的大門緊閉后,帶著一絲欣喜開了口,“寧王抗旨了?”
陸公公凄慘的點了點頭。
“寧王殿下存心庇佑殺人犯,難不成是想造反?”秦老將軍故意加大了嗓門,讓全場的百姓都能聽個清楚。
“老奴回去,稟報皇上,等皇上來定奪此事吧。”陸公公入宮幾十年,深知這宮中險惡,此時也不愿與秦老將軍多說,以免波及到了自己。
秦老將軍和陸公公都在寧王府的門口散開后,一旁的拐角處涌現(xiàn)一抹白色的身影。
“太子殿下,此事我們不便插手。”紅菱站在容玖的身旁,見他從昨夜起臉色就不好,便知他是在掛念著沐云槿的安危。
“她在這西元國,竟也不好過。”容玖微嘆口氣,皺起眉頭。
紅菱同樣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那些禁衛(wèi)軍,“沐姑娘鋒芒太露,加之深得寧王疼愛,總會遇到一些艷羨嫉妒她之人。”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不是我們能招攬的,相信寧王殿下,也一定能庇佑好沐姑娘的。”紅菱勸慰著容玖。
容玖微微點頭,平生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殿下,你看那里!”站在兩人身后的章柏一直神情戒備的看著四周,當(dāng)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后,立即大驚。
容玖順著章柏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眉目沉了下來,清潤的眼眸難得的浮現(xiàn)了殺氣。
“二皇子怎么會在這里?”紅菱同樣驚訝,按著手持著折扇,正大步走在大街上的二皇子容岷。
“先回宜蘭殿。”容玖吩咐。
“是!”
沐云槿起床后正坐在房間內(nèi)喝粥,見楚厲從外面回來了,開口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楚厲看向她,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
沐云槿聞言,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抬眸對上了楚厲的視線,“你不要騙我,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宮中怎會沒動靜?”
“沐云槿,你相信本王嗎?”楚厲睨著沐云槿,眼眸深深。
沐云槿鄭重的點了點頭,“相信。”
“那這幾日乖乖待在府里。”楚厲摸了摸她的頭。
沐云槿心下一沉,咬了咬唇,暗道果真是出了一些事情,但楚厲對她說這些,是否說明他能解決此事?
沐云槿頭有些疼。
“我知道了,我聽你的。”沐云槿抿唇,接著伸手環(huán)住了楚厲的腰,尋求著一絲安全感。
楚厲抱住她,微微一笑。
入夜,宜蘭殿內(nèi)。
“國君,門外有人送來一樣?xùn)|西。”北堂聞風(fēng)躺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一旁的小宮女正站在一旁,替他揉著太陽穴。
“呈上來。”北堂聞風(fēng)抬了抬眼,見隨從奉上了一個錦盒。
“打開。”北堂聞風(fēng)命令隨從。
一旁的隨從點了點頭,緩緩的將錦盒打開,一道白光的光芒從錦盒內(nèi)溢了出來。
錦盒內(nèi),赫然放著一枚月白色的玉佩,玉佩透著白光,內(nèi)里可以隱約的看到刻了云槿二字。
北堂聞風(fēng)的視線接觸到那枚玉佩后,立即從軟榻上驚坐了起來,伸手拿過錦盒里的玉佩,放置在手心里,眉心緊緊的攏在一起,忽的覺得自己的心都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隨即,北堂聞風(fēng)起身,連鞋都來不及穿,跑出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往西邊的另一間院子飛奔了過去。
“國君,國君”身后北堂聞風(fēng)帶來的侍衛(wèi)和隨從紛紛大驚,跟在了北堂聞風(fēng)的身后,一路小跑。
“砰——”
西邊院子的一間房門被一腳踢開,力道之大,竟連門都一起踹落。
**雪面容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眼內(nèi)難掩悲傷和絕望,聽到房門被踢開的聲響后,側(cè)眸看了過去。
“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