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穿著一件白色僧袍。
氤氳的薄霧,化作蒸騰水汽,覆在瓷白的肌膚上,在暮色曦光襯映下,勾勒出美玉般的水澤瑩光。
就像那棲息在海沙底的漂亮銀魚。
溫魚眼睛亮了亮,閃著光。
寧笙白玉般的俊容,像染了胭脂,暈著一層淡淡的緋紅。
一雙盈了細碎流光的妙眸,幽幽望著她:“小施主。”
溫魚被他一喊,魂兒都勾了去。
不行!
她還在生氣呢!
溫魚閉上眼,抬起軟白的小手,噼里啪啦地往臉上拍:“啪!”
她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一點也不手軟地,把嫩生生白皙的小臉,打得通紅。
“別打,別打了!”
寧笙心疼的要命,突然站起來。
溫魚慌忙轉身,匆匆逃離——
誰知,她剛跑到門口,一雙修長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肢。
寧笙白玉般精致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語氣幽柔,嗓音低啞地問:“小施主昨日說的話,可還算數?”
她說了很多話。
他是指哪一句?
溫魚不答,使勁掰他的手。
寧笙卻反過來,抓住了她的腕子。
修白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小臉,顫著纖長的睫羽,緩緩地湊近……
溫魚怔了怔,忽地將他推開,彎身將他打橫抱起:“算數。”
……
楓林閣。
“爺,二小姐去了佛堂,三小姐被老夫人灌了藥,老爺去了一趟靈山寺,接回了圣僧,如今在竹香苑里,至于那三小姐,怕是命不久矣。”
駱少霖撐著側額,慵懶倚在榻桌上。
一雙細長的狐貍眸子半瞇著,聽著暗衛向他匯報府中之事。
他懶懶睜開眼:“柳畫呢,還沒回來?”
暗衛正想說什么,外面忽地傳來一些動靜。
“爺,小的出去看看!”暗衛追了出去。
駱少霖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翻過身正準備睡一會,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何人?”男人懶懶地問。
“是我。”
駱少霖緩緩睜開眼,卻見一身綠衣的柳畫走了進來。
他勾了勾唇:“讓你抓的人呢?”
“被老爺搶先了一步,如今應該跟宋魚在一起。”
柳畫靜靜望著他,以往的恭敬姿態,此時全都不見了。
駱少霖狐貍眸子里,閃過陰冷寒光,嘴角仍舊帶著笑:“你可還記得任務失敗的后果?”
柳畫冷冷瞇起眼!
他怎么可能會不記得!
駱少霖給他帶來的屈辱,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柳畫倏地上前,點了他的穴道!
駱少霖沒有半點危機感,反倒低低笑出聲來:“又不乖了,看來你還是沒吃夠苦頭,來人。”
他輕慢喚了聲。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剎那間,駱少霖臉上的慵懶與散漫,全數化為冷戾的寒氣:“你做了什么?!”
“調虎離山,英蘭的人把他們引走了。”
“不可能!她沒那個膽子!”
駱少霖雙目猩紅,呲著牙像往常一樣怒斥——
“賤皮子,還不快解開爺的穴道,爺饒你不死!”
“呵!”柳畫冷冷嗤笑,揚手揪住了駱少霖的頭發:“誰饒了誰,你現在還沒搞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