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小心說漏嘴的陸傾心目光飄了飄,就是不去看喬亦琛的眼鏡。
“傾心,是不是天佑那小兔崽子!”喬亦琛說的咬牙切齒,完全都不用聽到陸傾心的回答就能確認,然后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家大兒子給提溜出來,抽一頓。
陸傾心見喬亦琛氣的似乎連一張酷臉都繃不住了,不知怎地就覺得他這是羞憤交加的意思了不禁好笑道:“得了!大丫跟我親,怕我擔心,就給我打了幾個電話,不過這點你也就只能妒忌一下了。好了,咱們說回剛才那個話題。如果是你私自偷換了兩把槍的話,那就能解釋你在顧輕輕替你擋了刀子后,還情根深種時你為什么會反而斷個干凈了。”
喬亦琛臉黑了黑,沒說話。
“對了,她那個顧輕輕當時是不是替你擋刀的時候,又或者流血過多的時候還跟你,說了什么?”
面對這個愈發深入的話題,喬亦琛更加不想說話,因為心塞的無以復加。
見此,陸傾心本來還有那么點的小不高興,瞬間就消失了的,她特別大度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不過。言歸正傳,既然”
“在她被送到醫院的路上時,”喬亦琛輕聲打斷,回道,“她說,我在她心中就像她的親哥哥,一樣。”
“親?親親哥哥?噗哈哈哈”陸傾心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就完全停不下來,一邊笑,她還一邊說道,“顧輕輕恐怕一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當做親哥哥的的人,竟然噗哈哈哈心懷不軌哈哈哈”
“傾心”喬亦琛臉色少見露出一抹羞紅,欲言又止。
陸傾心目光瞥了眼喬亦琛,繼續笑,笑到后面已經忍不住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傾心”喬亦琛無奈輕嘆,長臂一撈,將陸傾心抱進懷里,問,“傾心,你還沒有告訴我,另外一把槍,是從哪里找回來的?是車禍現場嗎?”
“嗯!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獎!”
“不!有獎,而且還是大獎——”喬亦琛倏地笑起來,一雙藍眸卻定定的看著陸傾心,其中綿綿情意流淌,令人瞧上一眼,就不禁沉溺其中。
陸傾心自然知道喬亦琛這話的意思,只是還是謹慎道:“現在什么都還沒確定呢,你別太早下定論。否則,到時候失望,想要退貨呵呵”
“傾心,我覺得不會錯的。我記得你說過,你沒有5歲之前的記憶是嗎?再加上你的眼睛,還有血型這些那應該就完全能對上了。”
“可是”
“沒有那么多可是。反正無論如何,我是認定了一點。不管當初我對輕輕懷了什么心思,但是我現在已經把當年的那個小沒良心、撩了就跑的小丫頭,給追到手了。”
陸傾心不自覺的唇角一翹,睨了喬亦琛一眼,嗔道:“你一個戀童癖,還好意思怪別人年紀小不懂?”
“自然要怪,誰讓你才是我的輕輕呢”
“得了!別叫這兩個詞兒,我聽著就忍不住想到顧輕輕那模樣,總覺得做作的太過了一點,尤其是在你面前,以至于怎么看怎么不爽。”陸傾心吐槽一句,然后又正色道,“如果這把手槍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那么從某種程度上證明,我才是真正的顧家養女。那么問題來了”
“我的媽媽就應該是顧芊芊。那么,顧輕輕,這個顧輕輕又是怎么回事?顧家大爺不至于自己去找個假冒偽劣產品,來寵著吧?還有,顧芊芊這個顧芊芊,真的是顧芊芊嗎?如果是真的她嘴里的那個顧仙仙的孩子,難道就是現如今的顧輕輕?還有如果顧芊芊是假的?那么”
陸傾心的話沒說完,就感覺一股涼意從心底直沖腦門,她側頭看向喬亦琛,琥珀色的琉璃眸子中透出毫不掩飾的驚懼之色。
“傾心,真的假的并沒有那么重要,哪怕這就是個布置了幾十年的棋局,那又如何?我們自可以一力破之——”
“你是說?”
喬亦琛親了親陸傾心的臉頰,道:“傾心,你難道忘了?棋局棋局,總是有棋子才能成局,如果沒有了呢?”
“嗯,你是說,我們一個個”陸傾心點點頭,話到嘴邊又突然半途中咽了回去,因為她看見自家兩寶正湊著腦袋在偷窺——特別的光明正大。
“二狗,三胖,進來為什么不先敲門?”
“可是,人家都還木有進來啊?”天瑜歪著腦袋,辯解道。
“歪理!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偷窺是很不禮貌的嗎?”陸傾心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后拍開喬亦琛不放反而愈發摟緊了的手的,走上前揉了揉兩小家伙的腦袋,又道,“你們怎么過來了?不是說要去找大丫玩嗎?”
“人家才不要跟大哥玩啦!大哥就會用小金嚇人家壞大哥!壞大哥!說好的超級無敵可愛大兔兔也沒有啦”天瑜一提到這個話題,就又有些委屈,扁著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笨!大哥都說了,你的兔子被某人給烤熟吃了!”天煜插話一句,想到自己收獲頗豐的原料庫,然后目光落在一旁的喬亦琛身上,按照大哥的意思,努努嘴道,“呶,大哥說的某人就是這位,笨三胖,你自己可得找對人算賬!”
天煜這話一落,陸傾心和天瑜的目光都轉向了喬亦琛。
喬亦琛額頭掛了黑線,想到那只明明都奄奄一息結果沒治好被天佑攛掇著燒烤了的兔子他好一會才算是壓住想要爆出的粗口,道:“天瑜,你想要什么樣的兔子,爹地”
“壞人,吃人家的兔兔!你才不是人家爹地呢!人家要桃花眼蜀黍做爹地!哼”天瑜小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小腰一扭,跑了。
“三胖”陸傾心瞪了喬亦琛一眼,然后還是決定去追女兒去了。
喬亦琛看著好不容易營造的二人世界破碎,藍眸眸光顫動,只覺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里,然后抬腳——去找兔崽子算賬去!
*
這是一家不大的咖啡廳。
正午的陽光溫暖,咖啡廳里播放著悠揚的音樂,令人昏昏欲睡。
陸建斌坐在卡座里,已經等了一個小時的他,禁不住再度看了看手表——13:11,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將近五十分鐘。
當然,如果陸傾心要拿喬,恐怕還不止。
陸建斌想此,苦笑不已,卻又不得不繼續惴惴不安的等待,以至于腦中思路轉啊轉,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他和方然還好的那些日子
“扣,扣扣。”玻璃圓桌突然被人扣響。
陸建斌乍然回神,欣喜起身,結果定睛一看,神情就冷了下來,警惕道:“方大小姐今日不是約了心理醫生嗎?怎么這么巧就約到了這個地方?”
方婉兒搖頭,穿了一身黑色的她,加上面上始終縈繞的陰郁之色,令她看起來就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當然,陸建斌也對這個侄女輩的人不感興趣,尤其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方婉兒偶爾看方銘的背影流露出來的表情,格外的可怕。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你”
“我知道你等陸傾心,我跟你一起等。”方婉兒搶答完畢,然后也不等陸建斌同意,直接坐在了另外一邊。
“方婉兒,你”陸建斌呵斥的話沒說完,就卡殼了,緊接著臉上就浮現出特別明顯的歡喜之色,道,“傾心不!喬夫人,我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我記得我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陸傾心裝模作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繼續道,“陸先生,你是自己記差了時間吧?你看,現在剛好一點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陸建斌能在商場打磨滾爬這么多年,也不是個受不得氣的,是以對他自己以為——來至于陸傾心的小小刁難,淡定吹捧道:“喬夫人想來平日里也應酬多,能撥冗前來是陸某人的榮幸。更何況,您的時間觀念特別的準,我剛才之所以那么說,全是因為陸某人太過心急。”
“哦,是么。”陸傾心并不打算順著陸建斌的口氣說話,畢竟,就陸建斌這種人,越是冷著他才會越積極。示意,她不冷不淡的回了三個字,然后將目光落在了一旁自她出現就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方婉兒身上。
不過短短四年多的時間,方婉兒就像是瞬間老了十來歲,在搭配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來竟是比中年婦女還顯老態。
“陸傾心,我們合作吧。”方婉兒并不知道陸傾心對于自己的評價,又或者,現如今的她知道,也不會在意,她見陸傾心看過來,特別干脆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