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申以及護衛是進了右側打開的那扇門,是只有一人高的石門,半開著,看著就知極其沉重。
鹿元元覺著有很多很多藥材的是左側,也是一扇石門,只是并沒有打開太多,再加上光線昏暗,看起來以和墻壁融為一體了。
既已到了這兒,自然要全部看一下,更何況那里頭的藥材味兒如此濃郁,可堪比藥材商行了。
鹿元元見衛均要隨她同走,膽子自然也大了,往那邊走,越近,那味兒就愈發的濃郁。
到了近前,她先站在旁邊,擺明了要衛均去趟雷,她不敢先進去。
這小心眼兒,衛均又豈能不知。側頸看了她一眼,他便當先進去了。
他進去了,鹿元元立即跟上。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倒是他們倆進來之后,孔鈺和另一個護衛也隨著進來了。
兩個人很快在這黑暗之中的墻壁上尋到了燭臺,劃亮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位于門口的兩個燭臺也亮了。
昏黃的燭火,雖是不夠,但,還是照亮了這偌大的空間。這里果然是專門儲藏藥品的地方,只不過眼下,就像遭劫了似得。
原本靠墻而立的木架有的已經倒了,上頭擺放的所有東西都掉了一地,那陶瓷之物能有多堅固,落地就碎了。
這也是為什么藥材的味兒如此濃郁,就是因為碎了。
倒是還有兩個木架子沒倒,上頭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種大小不一的陶瓷瓶子,更像個博物館。
鹿元元站在那兒看著,還是不太理解在地底下建一個儲藏藥物的密室是做什么,這些東西完全可以放在太陽底下啊。除非是,這些藥物里,有見不得人的。
思及此,她轉臉看向衛均,他就站在旁邊,依舊淡然。
孔鈺兩個人過去查看了下,甚至打開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確就是藥而已,并無不妥。若說真有什么不一樣的,那就是這些藥很不錯,一般來說,在城內的醫館買同類的藥,買不到這么好的。
制藥的人,手藝挺高。
他們沒搜查到什么特別的,就退回來了,順便將結果告知衛均。
衛均輕輕頜首,隨后看向身邊的人,是她非要來這兒的。
“既然只是普通的藥,那么為什么要藏在這里呢?這些藥,是害怕陽光嗎?”鹿元元問,這個問題,誰都沒答上來。
看他們不言語,鹿元元忍不住笑,“在青溪城啊,為了賺錢,我做過各種事。在藥材商行做過,還在醫館里待過,不管是藥材還是成品藥,我都接觸過。能不能曬太陽,我還是知道的。藏在這兒,不太對勁。”說完,她往前邊走,打算去看看。
不得不說,她說的是有道理的,并非所有的藥都見不得光。
孔鈺兩個人是警惕的,看著鹿元元走進去,兩個人不放心,就退到了門口的位置。
站在打開的石門一里一外,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石門忽然關上。當然了,還有是聽外面的動靜。
密室里,鹿元元抬腿踢了踢掉在地上散落的陶瓷片還有一些藥丸子什么的,都成這樣了,沒什么參考價值。
轉身走向木架前,先看了看那些大小不一各種各樣的陶瓷瓶,隨后,她伸手拿下來一個。
打開蓋子,晃了晃,然后放到鼻子底下聞。
“這是治外傷的吧,好不好不敢說,但用藥挺良心的。青溪城有一家醫館賊黑心,制出來的這種外用藥里添了一半的鍋底灰。那藥黑亮黑亮的,不知道的真以為他家大夫手藝精良呢。”鹿元元邊說,邊把藥罐子放回了原位。
“之后呢?”衛均慢慢的走過來,問道。
“不愧是師父,居然知道還有后文。當時是阿羅受傷了,去那醫館買的藥。我一聞就不對,然后我們三個就殺過去了。那掌柜的嚇得夠嗆,我們說要去官府揭發他。然后,就賠了我們不少錢,這事兒就完了。”鹿元元看了一眼走過來的人,笑道。
“你是不是因為這種事發了不少橫財。”走到了她身邊,看她又打開了一個瓶子,一邊淡淡道。
“猜對了。我們缺錢啊,活著哪那么容易,吃喝嫖賭都用錢。”她爽快的承認,然后聞瓶子里的藥味兒。
“吃喝可理解,嫖賭又是誰?”隨口胡說,誰也比不上她。
“唉,我就隨口一說,師父干嘛揪字眼兒?這瓶藥是補身的,我估摸著這一排小瓶子都是補身的。”把手里的小瓷瓶放回原處,兩側二十幾個差不多的小瓷瓶。
“這個呢。”衛均抬手,取了高處的瓷瓶,遞給了她。顯而易見,這種高度她夠不著。而放在高處的,一般來說,是較為珍貴的。
伸手接過,打開,鹿元元聞了聞,表情倒是變得有點兒奇怪,“這是……我好像在萬輔人的尸體上聞到過。”但是,又不太確定。
聞言,衛均拿了過來,倒扣于木架上的某個空隙處,里頭是一些藥丸,但略粘稠。
不知道這具體是什么,誰也不能冒失的用手去觸摸。
看了看,鹿元元搖頭,她不認識。味兒更濃了,但依然辨認不出。或者可以說,這里面的添加物,她哪個都不曾見過。
“高處還有呢,都拿下來。”瓶子不一樣,里面裝的可能也不一樣。
衛均抬手,陸續的把高處的瓷瓶一個一個的拿下來,掃掉了那放置什么補身藥物的一排瓷瓶,都擺放在了這兒。
鹿元元站在旁邊,亦是一個一個的打開聞,配合不可謂默契。
其實她也很謹慎的,因為有她不認識甚至沒見過的東西在,她哪能那么大膽。
每次打開一個瓷瓶,她都會用扇聞的方式先聞聞,怕中招、。
這些藥的確不是普通的藥,若說作用是什么,鹿元元還真聞不出來。
“這又是什么?一股口水味兒。”又聞了一瓶,她立即撇嘴,放了回去。
她拿過的,衛均也會拿起來看看,但是鼻子不如她好使,聞不出是什么味兒來。
一個黑色的小瓷瓶,極其精巧,放在鼻子下晃了下,她驀地搖了搖腦袋,“我有點兒渴。”
衛均看了她一眼,剛準備叫門外的孔鈺把水壺送進來,卻忽的聽一聲脆響,鹿元元手里的瓷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