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這一鼻子,鹿元元不由后退了一步,抬手扇了扇,“這味兒,絕了。里頭是啥?”
蹲在那兒的閻青臣看了她一眼,隨后快速的朝著罐子里頭看了一眼,就把蓋子又蓋上了。
“像菌子!彼f。
“難怪一股狗尿苔的味兒,但凡下雨,我家墻邊就冒出那玩意兒來!甭乖^續用手扇著,狗尿苔其實在正常人聞來沒什么味兒,可她能聞到啊。
閻青臣不由笑,站起身,看了一眼那邊亂糟糟的場面,“你真的確定這一切都是那陶二夫人做的?她一個弱婦人,似乎……”果然,閻青臣是存疑的,覺著她做不出來。
“我只用鼻子聞,聞到了什么,我就說什么。至于事實如何,那是他們的事兒。當然了,這幫人如此粗魯,好像也不打算詢問清楚。”陶二夫人被五花大綁了,陶二閨女被摁著趴在了地上。滿臉眼淚不說,又蹭了一層灰,她又撕心裂肺的哭號喊著不要碰她娘等等。
陶家其他人都躲到了邊邊去,一副不想和她們母女倆有關系的樣子,包括她們的親丈夫和親爹,陶二本人。
閻青臣微微皺眉,他覺得事情有蹊蹺,有內情。
想了一下,他就快步朝衛均走了過去,打算和他談談這事兒。
鹿元元搖了搖頭,后退幾步,打算離這幫人遠點兒。
喬小胖也過來了,站在她旁邊,瞧著那慘烈的母女倆,他嘖嘖了兩聲,“看吧,這幫人,就是匪!
“也不知誰說過,官匪不分家!甭乖共皇峭樾姆簽E,只是覺著閻青臣那種態度才是正確的,弄清內情才是。
那陶二閨女大概也是真沒力氣了,不再哭號了,就那么趴在地上,臉上蹭的都是灰。
陶二夫人則是不聲不響,一句話都不說,被五花大綁,看樣子挺疼的吧,她也不曾發過一聲。
“早上只吃了一個燒餅,還是巧克力分給我的,消化掉了,我這肚子也跟著空了。哎呀,沒力氣了!甭乖绨蛩氯ィ置饕桓睕]力氣的模樣,倒是兩腮紅潤起來,如同兩團紅霞擁簇在那兒。
“老子也餓了。”她這樣一說,喬小胖壯碩的肩背也跟著塌下去了。后退,一直退到了廊下,兩個人坐在了圍欄上。垂頭塌肩膀,一瞬間整體透著一個字,喪!
陶二閨女被按著趴在地上,她流著淚,淚水和灰塵糊在臉蛋兒上,遮住了一些表情,但一切又都從她眼睛里露出來了。
閻青臣看了幾眼那趴在地上的姑娘,被如此粗魯的對待,雖是有些不忍吧。但,她也有可能是萬輔妖人,所以,不能同情。
“王爺,此事似乎有蹊蹺,她們母女看似承認了,但我總覺著……”走到衛均身旁,閻青臣壓低了聲音,同時十分嚴肅認真。
衛均雙手負后,他始終都極為淡然,眼前這場鬧騰,他似乎也沒放在眼里。
聽閻青臣說完,他微微側頸看了他一眼,“萬事有內情,誰又說過陶家其他人是無辜的?只不過,這些內情,倒是與采星司無關。”簡而言之,他們不會多管閑事。就算是傷天害理,可不歸采星司管,即便看見了,他們也不會理會。
閻青臣一怔,“這么說,王爺知道這其后的故事?”
“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小姑娘是在哪兒接觸到了萬輔人;蛘撸梢詮乃@兒調查到隱藏于城中的萬輔人蹤跡!毙l均淡聲說,聽他說話,心里自然而然的就跟著平穩下來了。
閻青臣點了點頭,此話有理,或許真的能通過這個小姑娘,把藏在城里的萬輔妖人一并都揪出來。
剛要說話,卻猛地聽到后頭傳來喧囂聲;剡^頭去一看,好嘛,只見喬小胖那壯碩的身子擺出各種高難度的招式動作,弓步探臂,踢腿揚頸,再加上側翻跳躍,那一招一式叫一個標準。他的招式難度,完全沒受身材的影響,而且估摸著一般的瘦子,都不見得有他靈活,招式有他標準。
這忽然間的,怎么打起拳來了?他就在那廊檐下的空地上翻騰,地上的小草都被招式間吹出的風壓低了頭。
周邊的人都跟著往后退,不只是看他耍拳,還是不想被誤傷。不說他功夫不錯,就單單是那壯碩的身板子,撞到身上也得疼半天啊。
喬小胖一副胖丫頭的打扮,可是長得兇,性別歧視用在他身上,那是絕對不好使。
閻青臣幾步走過來,但還是沒太敢靠近,他看了一會兒喬小胖打的那拳,心中倒是給予了肯定,功夫不錯,看得出是打小就開始習武的。
不過,再往那廊檐下的圍欄上一看,鹿元元坐在那兒,兩手撐在身體兩側,小腦袋垂著,乍一看像睡著了似得。
她那樣子就有點兒奇怪了,閻青臣看了看衛均,他眼神兒淡淡的,看起來好像并不想管似得。
深吸口氣,閻青臣舉步,快速的從拳打腳踢的喬小胖身側繞過去,幾步到了鹿元元身前。
她腦袋垂著,根本看不到她的臉,閻青臣歪頭看了看她,發覺看不到,他就索性蹲下了。
這么蹲下,才瞧見了她的臉,眼睛都閉上了,臉蛋兒倒是通紅,乍一看還以為喝醉了呢。
“鹿小姐?”喊她,閻青臣一手抬起,又放下了。
就那么盯著她,她好像也聽見了,腦袋動了幾動,眼睛終于睜開了。
慢慢抬頭,看到了蹲在她面前的閻青臣。她盯著他看,鼻子也跟著一動一動的,明顯在聞味兒。
那邊,喬小胖仍在比比劃劃,翻騰跳躍,行云流水,震蕩敦實。
坐在圍欄上的人緩緩的伸出一只手來,奔著閻青臣的肩膀而去。
閻青臣想躲,但看她不穩,擔心自己躲了她再摔著。
抓住了他的肩膀,她身體果然跟著傾過來了。在閻青臣不解擔心又尷尬的視線中,她直奔他耳朵,一口咬住,死死咬住。
巧克力,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