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和喬小胖都有功夫,在他們倆都發力的時候,威力還是相當大的。
鹿元元整個被提起來,被他們倆一路拖著后退到十幾米開外。
那邊的人也炸了,在后退,在閃躲,小巷里一時臭氣熏天。
奇怪的就是,這些臭味兒是在那些屎冒出來的時候才散發出來的,之前不曾有絲毫的味兒。鹿元元這種鼻子都沒有聞到,她自己心里頭都是無解的。
難不成,那扭扭捏捏的紅光真的是個活物不成?就是口味兒有點兒奇怪,會從嘴的位置吐屎出來。
在三個人停下之后,那邊的紅光就消失了,小巷里黑乎乎的,同時也臭烘烘的。
鹿元元抬起一只手捏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壓制著惡心感,瞪大了眼睛往那邊看,可惜的是并看不清楚。
“在大牢里,咱們瞧見的是張牙舞爪的女鬼。雖是面目丑陋了點兒,但不臟啊。可這回,沒女鬼,但會吐屎。他娘的,怎么搞出來的?”喬小胖覺著不解。青溪城也有不少變戲法兒的手藝人,他們都去瞧過熱鬧。可是,用變戲法兒的手段去解釋剛剛發生的事,喬小胖覺著解釋不了。
“是啊。元元,這回你可聞到了什么特別的味兒?”阿羅問道。上回在大牢,女鬼消失之后,鹿元元聞到了紙張燒糊的味兒。
“臭,我鼻子要廢了。”還什么味兒?這么濃重的臭,她真覺得自己的鼻子要炸了。
這種鼻子,可說是折磨了。若真趕上自己便秘,在肚子里存個三五天,等到排出存貨的時候,她很懷疑自己會被存貨給熏暈過去。
所以,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去分辨這些屎臭味兒里都有什么,太惡心了。
“看起來他們經常碰到這種事兒,看,要開始打掃了。”喬小胖說道,因為那邊亮起了火把。
只亮起了兩根火把,雖是光線不太好,可是能看得到地上那些黃黃的,糜狀物。
但因為看到了,喬小胖和阿羅都皺起了眉頭。
“有沒有發現,那些屎,好像并沒有咱們剛剛看到的那么多。”喬小胖說。
“還不多?夠給人洗個澡的好不好,嘔!”鹿元元實在受不了了,轉過頭去,開始干嘔。
阿羅拍她的后背,一邊輕聲道:“咱們走吧,沒必要在這兒聞味兒。”
“不行,我的巧克力……嘔!”鹿元元抬起一只手拒絕,干嘔并堅強著。
阿羅無奈,邊給她拍背邊扭頭往那邊看,那閻青臣倒是不畏懼惡臭,和他手底下的人在研究什么呢。
長得英武帥氣,一身正氣,看起來不是個小人。
說實在的,若鹿元元喜歡他,阿羅覺著他也挺合適的。最起碼,比那肅王合適。
只是,現如今她和肅王還有個婚約呢,那不是隨隨便便的約定,是宮里下達的旨意,圣上的旨意,誰又敢違背。
她們這人微言輕不敢違背,可是,肅王作為圣上的兒子,由他開口,卻未必不會成功。
阿羅想,可以再跟肅王談談。他都能答應歸還她和喬小胖親人的尸骨,應當是個還算寬厚的人。
他們為他效力,他沒準兒能答應了解除婚約呢。
“你既然舍不得離開,那就過去跟著他一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你不是說,這巧克力也在為肅王做事嘛,怎么說也算同僚了吧,既然碰巧遇上了,能協助就協助。無法協助,咱們也算長見識了。”阿羅的意思其實是,她若喜歡那就靠近點兒啊。機會嘛,那還不是自己用手抓到的。
“阿羅,你怎么忽然從我姐變成后母了?那么臭,臭味兒中心,你叫我過去,太狠了。”扭過頭來看阿羅,鹿元元皺起的眉頭都是不解。
喬小胖也是,看了看阿羅,又看了看滿臉不情愿的鹿元元,“你是要她去耍漢子?”憑借他們多年的默契,喬小胖覺著,阿羅八成是這個意思。
阿羅沒吱聲,喬小胖也會意的笑了。唯獨鹿元元還沉浸在臭味之中不可自拔,太臭了。距離十幾米開外,居然還這么臭,若要她到了中心,她肯定會被熏暈的。
“老子給你支一招,既然臭,那就聞你的巧克力。隔著條街你都能聞到巧克力的味兒,想必是比屎味兒濃郁。兩相對峙,誰高誰低,立見分曉。”喬小胖侃侃而談,說完就抓著鹿元元的手往回走。
有火把的光,照著那些流在地上的屎,他們就溜著邊兒走。味兒是挺大,但小風一吹,比剛剛好多了。
當然了,這是對普通鼻子來說。對鹿元元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她都有點對眼兒了。
被扯拽到事發中心附近,鹿元元的兩個眼珠子數次險些斜插進內眼角而轉不出來,這若平時,她使出渾身力氣也做不出這么絕的對眼兒來。
因為對眼兒,她的視線也不得不有些模糊,看著剛剛那紅光噴糞的位置,閻青臣的人舉著火把在那兒,眼下那兒地上除了糜狀物的屎之外,就是道路上的泥土石子之類的東西,再無其他。
拐了過去,喬小胖和阿羅把鹿元元拽到了閻青臣身邊,略略屏息,但還是抵擋不住那些屎臭味兒往鼻子里鉆。
這就是屎,貨真價實的屎。
“我家元元要被熏的暈過去了,還是閻將軍你這一身的巧克力味兒是救命良藥。”喬小胖說著,就把鹿元元扯到閻青臣身邊。也多虧了閻青臣身邊跟著人,若不然,看喬小胖的架勢,他活是一副意欲把閻青臣綁到鹿元元被窩里的架勢。
閻青臣低頭看被扯到自己身邊踉踉蹌蹌的鹿元元,眼瞅著她好像就要踩到了地上的屎,他急忙伸手拽了她一下。
再看她臉,卻發現她一雙漂亮的眼睛都斜了,搞出一個特別好笑的模樣來。
閻青臣也忍不住樂了,后退了幾步,又把她往后扯了扯,“走遠點兒不是就聞不到了?”
“咳咳!這屎啊,奇臭無比。但又都挺新鮮的,絕非漚了許久的屎。知道嗎?吃的越精,屎越臭,這屎肯定是一些吃喝特別講究的人拉出來的。媽呀,還是你身上的巧克力味兒好聞。”說著,她抓著他手往上提,用他衣袖捂住自己口鼻。這回好,她整個天都亮了,這奶油巧克力味兒……絕了。
垂眸看著她,閻青臣一時倒是無法動彈了,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是用她鼻子聞出來的?
是啊,尋著屎的來源,或許就能尋著蛛絲馬跡,找到這些天以來一直跟他們戲耍的妖人了。
想通了,閻青臣也一笑,任由她抓著自己衣袖聞,一邊道:“雖你初初接觸,但非常不賴。想來你若加入,藏在青溪城的那些妖人,再無處可躲了。”
“那咱倆合作,我樂意跟你一起。”仰臉看他,只要能天天聞著巧克力香,啥活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