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去兩步,鹿元元腳步一停,站在那兒深呼吸,她就樂了。
眼睛都跟著一亮,肉眼可見的,她精神為之一振,刷的扭頭看向某處。
那兒,有個人過來了。
一身勁裝,英武而帥氣。
他看起來更像是某個英雄小說里的主人公,有正氣,英俊,不會為不公亦或是任何困境所折腰。
然而,鹿元元看的并不是這些,在她眼里,那個往這邊走的人,是個移動的奶油巧克力樹。
閻青臣在往這邊走,步伐很快。
鹿元元聞到了他的味兒,下一刻就開始迎著他走過去。
她從未如此雀躍過,幾步就奔到了閻青臣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笑的眉眼彎彎。
看到了她,閻青臣一詫,再看她那要流口水的眼睛,他也笑了。
“姑娘,又見面了。”他說,在笑著,一口整齊的白牙。
“是呀是呀,你好巧克力。都說夢是反的,實則不然,有時也是提前預告。”她點了點頭,是真高興。高興于呼吸之間都是奶油巧克力,以及青草香。
森林里草木的味兒是她覺著最純粹的,聞起來不會難受。
奶油巧克力,再加上青草香,簡直了,世間最妙!
她喊他巧克力,盡管不知何意,但顯然,她特別喜歡。
“你離開大牢時,我想我們可能會在府衙遇到。我姓閻,名青臣。”閻青臣自我介紹,這會兒看她那要流口水似得眼神兒,他只覺著好笑。
顯而易見,她不是什么癡迷,亦或是刻意為之。她是被他身上的味兒所吸引,盡管他從不知,他身上的味兒會有這種功效。
“你好,巧克力。”他自我介紹說什么名字,鹿元元根本沒聽,反正,在她眼里他就是巧克力。
閻青臣不由笑,隨后看了一眼那邊,便舉步走了。
鹿元元也腳下一動跟上,她兩條腿的行動完全是跟隨著味道而行。
閻青臣朝著衛均走過去,他身后還跟著了個剛剛揚言要去方便的小尾巴。這會兒這個小尾巴可不著急方便了,反而是一臉憨,一雙眼睛賊亮賊亮。
不止衛均,所有人都在看著閻青臣身后的那個小尾巴,真的是太怪異了。
莫不是,她喜歡閻青臣?
“王爺。”到了近前,閻青臣停下,拱手拘禮。
衛均輕輕頜首,他氣度非凡,盡管閻青臣是個人中龍鳳,可不得不說,在衛均面前,他的確是顯得有些稚嫩了。
“王爺,餌都放出去了。”閻青臣說道,不卑不亢。
“此番辛苦閻將軍。”衛均慢步走過來,盡管他語氣聽起來淡淡的,但不得不說,非常有長輩的寬厚。
可是吧,再看他整個人,寬厚什么的,分明看不出來。
“父親當年與鹿判交情深厚,父親駐守邊關,鹿判清理這西南妖孽。猶記得在帝都時,他們二位素有雙劍之名。”閻青臣微微搖頭,許是因為提起父輩威名,他頗為推崇,同時又深覺自己不及。
“閻老將軍與鹿判交情匪淺,倒是也解釋了閻將軍為何與鹿家姑娘這般相熟,原來是舊識。”某個笑呵呵的男人開口。
閻青臣一詫,下一刻,他轉頭往身后看,鹿元元正站在他后頭呢。
他們說什么,鹿元元也沒聽。不只是因為沉迷于奶油巧克力,還因為,她不想聽。
對于不想聽的,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充耳不聞。
“原來你是鹿判的女兒。”閻青臣恍然。在大牢里,她被帶走,他以為她是采星司要找的遺留在城中的鹿判舊部。
當年鹿判死了,許多他的舊部都偃了聲息,分明是一些各有奇淫巧技之輩,但因為皆是鹿判發展培養出來的,采星司也并沒有掌握全部的人員名單。
隨著鹿判死亡,損失人員極多不說,其他人員,也就此都消失了蹤跡。
他們像藏起來了,全無蹤影。
或許,是鹿判之前給過他們命令,在遭遇到這種突襲之事時,就偃旗息鼓,小心茍且。
“正是在下。”鹿元元的表情還是那樣兒,努力的在吸著奶油巧克力的味兒,一邊淡淡的回他。
“那……你是,王爺的……”閻青臣猛然想起這事兒,說了幾句,又看向衛均。
是吧,他沒記錯!
衛均不語,鹿元元也沒回答,倒是其他人都笑了。
“是有這事兒。”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閻青臣微微調整了一下,之后偏過身體,“鹿小姐,在大牢時多有冒犯。”
“沒有啊,哪兒來的冒犯?倒是我家小胖冒犯了你,希望你別太介意。他不是那種心黑而無色,臉厚而無形的人,往后可能還會做一些你不太高興的事兒,順著他就成了。”她覺著是天意,又把巧克力給她送回來了。喬小胖護短,肯定還得逮他給她聞個夠。
單是想想,她就高興。
她這話驢頭不對馬嘴的,閻青臣都接不下去了、。
或者說,知道她真實身份了,他也不好再接了。
感覺到衛均在看他倆,他慢慢的后退,想和鹿元元拉開點兒距離。
他一動,鹿元元立即追上,始終與他保持半步的距離。
其他幾個人看著,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是小尾巴了,是用漿糊給黏上了。
閻青臣看著她,低了一下頭。
小僵尸姑娘以及其他那幾個男人也在看著他倆,神色各異,但又各自帶著笑。
倒是衛均淡淡的看著鹿元元,瞧著她那恨不得要把閻青臣給綁了的賊亮的眼神兒,忽然道:“鹿元元,你還記得本王么?”
被點名,鹿元元倒是聽到了。
扭頭看過去,她大眼睛眨了眨,迷迷糊糊又不明所以,顯而易見,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感興趣。
“王爺啊!”之前不是說了嘛,他叫王爺。
衛均薄唇微彎,較之尋常人要更幽深的黑瞳盯著她,“你與本王有婚約。并且,半個時辰之前,你已經答應要繼承鹿判與鹿兆兆的遺志,為采星司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