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護衛那可絕對是功夫高超,他們也不知怎么弄的,反正也應當是耗費了相當大的力氣,在那恢弘的,壯觀的建筑上方,開了一道‘天窗’。
原本,那上方放置著相當大的乳白色的物體,它的顏色看起來就像是月華,但實際上,它不是。
那是一座陵墓,里面沉睡著萬輔人的第一代大祭司。
那位大祭司在那里沉睡,可又不只是沉睡,因為他躺在那里,還有一個更大的作用,就是他會產出香桂來。
外人,根本不了解香桂到底是何物,更別說了解它的用途了。
但是,對于萬輔人來說,那香桂絕對是至寶。他們內部會覬覦,爭奪,甚至不惜殘忍下手。
而這其中,萬輔人其實又不是一個派系。
這就復雜了,外人想要知道其究竟,得花費很多時間。
因為護衛把上方開了天窗,陽光就灑進來了。這里,應當是很多很多年都沒有陽光進來了,而今,陽光灑進來了,也不知怎的,不管是空氣,還是別的,都有了變化。
甚至可以說,整個兒磁場都變了。
鹿元元就坐在那臺階上,靜靜地看著在水流中以及兩側岸邊不斷搜尋翻找的護衛,她緩緩地把嘴給抿起來了。
不是那種尋常的抿,反而是抿的很用力,就像是什么被逮起來的俘虜似得。因為要面臨嚴刑拷打,她誓死不從的架勢。
忽然的,一些喧嘩的聲音傳來,是新鮮的聲音,不是這里原本的聲音。
鹿元元隨即轉眼朝著發聲的地方看過去,即便是借著上頭灑落下來的那點兒陽光,但她也看不清什么。
一個身影從她身后的臺階上走下來,到了她旁邊,便彎身,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把她給撈起來了。
“是喬小胖下來了。”衛均告訴她,手一邊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拽著她迎著那些人走了過去。
“我家小胖?就知道他待不住!币宦爢绦∨,鹿元元眼睛也跟著睜大了,開心吶。這才是親人,她心里頭的親人。
有些話不能說,不敢說,唯獨是親人,才敢說。因為心里頭知道,不管多大的秘密,親人都能給守住。
“也興許,他是想見見此地!眴绦∨謱τ陔S身記錄這種事,有著異常的執著。不過,也是好事,鹿元元經常犯病,有很多事不記得了,但喬小胖都記錄了下來。
記錄下來了,在她看的時候,起碼會讓她覺著,自己并沒有一睡不起,而也是在忙碌過的。
任他抓著自己的手,順著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視線不由掃了一眼那些還在仔細翻找搜尋的護衛,鹿元元小聲問道:“他們找什么呢?”
衛均也看了一眼,“香桂被你拿走了,但是你藏在了哪兒自己都忘了。我在隨著那些萬輔人找來這里的時候,你便是全身濕透,可想你在那水中待過。所以,有很大的可能,香桂被你藏在了水里。”叫他們翻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那香桂,也就是真的不見了。
聽他說完,鹿元元沒有再說什么。
被他牽著,很快就下了臺階,同時那些過來的人也到了。
“小胖!笨吹搅藛绦∨郑乖推查_了衛均的手奔過去了。
喬小胖也在同時快步的跑過來,兩個人到了近處,喬小胖先是抓住鹿元元一只手,拽著她轉了一圈兒,看她沒缺啥少啥,他才放了心。
“你可嚇死老子了!眲e的不說,所有的一切,都用這句概括了。
鹿元元瞇眼一笑,之后抓著喬小胖的手臂,準備把他拽到別地兒去說話。
不過,還沒走呢,倒是閻青臣過來了,“鹿小姐,你無事吧,可有受傷?”瞧她,精神頭不太好,臉色也有些蒼白。
“閻將軍,我沒事,多謝關心。這一路想必也是你在護著我家小胖,多謝了。”主要是不由回想起那時瞧見閻青臣和喬小胖被掛在石壁上已沒了生氣的樣子,心底就有幾分惴惴,所幸不是真的。
聞言,閻青臣不由笑,她所說倒是屬實,這一路來,他的的確確是擋著喬小胖的許多沖動之舉。
因為鹿元元不見了,喬小胖急壞了。
最后看了閻青臣一眼,鹿元元就把喬小胖給拽走了。不同于以往,她見著了閻青臣,為了聞他身上的味兒,那都是刻意的往他身邊湊,恨不得越近越好。
不止旁人,連閻青臣自己都對此感到意外,看著那倆人走遠,他才收回視線。
倒是衛均雙手負后,長身玉立,薄唇微彎。
那邊,鹿元元拽著喬小胖走遠,直至走到可以確保他們倆說話不會被旁人聽到的地方才停下。
“怎么了?你不會真有哪兒受傷了吧。”喬小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其余的一概不聞不問。
“你知道阿羅是假的了嗎?是莊禾假扮的!甭乖阉氖峙南氯,問道。
“知道了,下來之前,衛均拍派上去的人就說了。其實他們一說,老子才恍然大悟,阿羅的一些不太正常的舉動是怎么回事兒,也有答案了。”說起這個,喬小胖不由生氣。同時也有點兒擔心,不知在青溪城的阿羅怎么樣了。
“眼下莊禾已經被擒住了,就在那邊兒。此行甚是危險,我們都能活命,已是不易。尤其是我,八成……”說著,鹿元元又停了。
喬小胖歪頭看她,小眼睛都跟著瞇了起來,“元元姐,你到底怎么了?別嚇唬我啊,不禁嚇。”她那表情,可是少見。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說啊。你跟旁人不敢說,跟老子還不敢說?”喬小胖真有點兒急了,主要是鹿元元的表情,太……讓他不安。
“你能不能弄點兒可以讓人快些腹瀉的東西或者藥,我要吃。”鹿元元聲音壓得低,生怕被人聽到。
喬小胖眉頭一皺,“你要腹瀉?為啥啊。”這又是什么離奇的要求,前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