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茫然看他,“你要我穿這個?”
“不然呢?你想光著身體?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也不介意!”邵欽寒一臉淡然地說到。
“你神經(jīng)病啊!我的意思是,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回去了。”說完,她將腳放到地上,準備要實施她剛才說出來的話。
“回去?可以,不過,你是不是應(yīng)該把你剛才吐臟我的衣服給洗一洗?”邵欽寒倒沒有動手阻止她,而是指著姜如雪眼前的西裝外套和襯衣說到。
“你要我替你洗這衣服?”姜如雪一臉不可置信,她伸出手指將衣服捏了起來,這衣服不論 做工材質(zhì)絕對是上等品中的上等品,一般都是要送到專門的店鋪做干洗護理的。看到這衣服的材質(zhì),姜如雪的心里直覺得發(fā)毛,要洗這么兩件衣服,她口袋里的鈔票,怕是又要受不住了。
可看眼前邵欽寒這副想要吃人的模樣,如果她不替他將這衣服洗好,估計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她干咳兩聲,吸了吸鼻子,對著邵欽寒說到:“你放心,既然是我弄臟的。那么我就一定替你清洗干凈。不過,我現(xiàn)在要回去了, 你這兩件衣服我?guī)Щ厝ヌ婺阆春茫^兩天再給你送回來。”
她自以為自己的這個提議非常不錯,不說完美,但也絕對不是個爛提議。
然而,邵欽寒卻不肯。他冷笑一聲,道:“這可不好說。”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嘛!”姜如雪嘟著嘴追問,這個死男人,真想撕掉他那張面癱的臉。
“很簡單,我要你在這里替我清洗干凈!”邵欽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在這里呢?你是不是……”她想問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里怎么會有干洗店?突然腦海閃現(xiàn)一個念頭,當下便了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打電話讓人上門取衣服,當著你的面將衣服給干洗店的人?”
姜如雪自認為自己沒有說錯了,但邵欽寒還是搖頭,并且說了一個,“不”字。姜如雪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狂躁地大吼,“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嘛!”
“就在這兒洗,你,親自手洗!”邵欽寒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姜如雪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忍不住瞪大雙眼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讓我用手洗?”這個人的腦子沒病吧,這好料子的衣服手洗,若是這么洗,這衣服不就被毀了嗎?
“沒錯。”邵欽寒厭煩道:“不要讓我反復地說一件事情。”
“好。”那就當他有病吧,她也不要跟他玩了,既然他的要求是讓她手洗,那她就手洗給他,不過事先跟他說清楚先,免得他等下賴賬。“我可以手洗,不過,我事先跟你說明,這衣服要是等下洗壞了,你可不能怪我!”
其實這衣服被姜如雪吐臟的那一刻對邵欽寒來說早就已經(jīng)毀了,而他之所以說讓姜如雪替他手洗衣服不過是想跟她玩玩罷了。
“手洗就手洗,不就是手洗兩件衣服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姜如雪賭氣地說到,然后從沙發(fā)上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心里有些郁悶,暗自嘀咕道:難道要她穿著這高跟鞋在衛(wèi)生間里洗衣服,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驚悚不已。
她利索地脫下腳上的細跟高跟鞋,打算打著赤腳進衛(wèi)生間清洗這兩件衣服。邵欽寒看這她打著赤腳踩在實木地板上時,還不曾覺得心疼,但當她踩進衛(wèi)生間冰涼的瓷磚地板,反應(yīng)出來的那種寒涼的表情時,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但姜如雪沒發(fā)現(xiàn)他臉上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將這衣服洗好,然后盡快離開,不要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
雖然有些心疼,但想到這個女人喝醉酒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就忍不住想要變化著法子懲罰一下這個女人。
“好冰啊~~~”姜如雪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聽得出來這冬日的地板真的很冷,從她嘴里出來的話,仿佛已經(jīng)被冰柜里的溫度冰凍過了一樣。
其實他完全可以去鞋柜處給她拿一雙棉拖的,而這個衛(wèi)生間里其實是有暖氣的,他完全可以將暖氣打開,然而,他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就是想要懲罰她。
姜如雪在衛(wèi)生間里掃視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面盤之類的東西拿來盛,于是便將兩件衣服全都放到了洗手池中。
邵欽寒雙手環(huán)胸,安靜地依靠在門板上,冷眼看著她。姜如雪知道他站在身后,轉(zhuǎn)過臉對著他道:“你站在這里做什么,我會替你洗干凈的。”
“我當然要盯著你替我洗干凈了。”邵欽寒回答得理所當然,好像這才是本來的答案。
“我說我一定會洗干凈的。”
“既然你都說你一定會洗干凈了,那你何必還介意我是不是站在這個地方?”
“我懶得跟你說。”姜如雪自知道自己跟這個男人爭論是占不到半分好處的,于是放棄與他對話,省下點力氣用在洗衣服上。
“怎么沒有熱水。”本想用溫水清洗的姜如雪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出熱水。她茫然將臉轉(zhuǎn)向邵欽寒,“為什么沒有熱水?”
“這個我不懂,你得打電話問物業(yè)公司!”邵欽寒表現(xiàn)出一副,這些瑣事我不管的態(tài)度。他這個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姜如雪氣得壓根直癢癢。
“什么叫你不懂啊,這個不是你的房子嗎?”姜如雪氣得跳起來直接懟了過去。
“房子是我名下的,但平時并不是我打理的,而是我的助理在替我打理。所以你覺得問我會知道么?”沒有人能夠把自己的事情撇得這么清新脫俗,姜如雪想,能有這種能耐的人,恐怕只獨有邵欽寒一人了。
“物業(yè)公司的電話是多少?”姜如雪氣惱地擦干凈手上的水,想走出衛(wèi)生間。邵欽寒堵在衛(wèi)生間門口卻沒有半點要讓開的意思。
“你是在問我嗎?”他涼薄的唇勾起一抹邪肆勾人的笑。
“廢話,不問你,難道這里還有別人嗎?”姜如雪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專門挑狠的話說,什么話毒辣說什么話。
“物業(yè)公司的電話我不知道,你得跟我助理!”邵欽寒再次將皮球扔給她。
“什么?”姜如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搬進這里住了多久?”
“不長不短,半年時間。”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在這里住了半年的時間,居然連個物業(yè)公司的電話都不知道?”
“很奇怪嗎?這些都是助理替我打理的!”
“什么都是你助理,你是生活白癡嗎?”姜如雪沒好氣的吼了過去,“那你到是快點給你助理打電話,讓他叫物業(yè)公司的人過來檢查一下啊!”
“不想。”邵欽寒回答得輕描淡寫,“既然你都說我是個生活白癡了,那你來做我的生活導師如何?我可以開高價給你!”
“你有病!”
“我說的是認真的,跟我復婚!”邵欽寒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使她與自己對視。
“我說你有病,你沒聽清嗎?”姜如雪一把揮開他輕抬自己下巴的手。轉(zhuǎn)身回到衛(wèi)生間里,既然沒有熱水,那她就講究著冷水洗吧,洗好趕緊離開。
眼下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不經(jīng)大腦莫名其妙的話。說什么跟他復婚,他那個初戀情人能夠讓他這么干?打死她都不信,就算那個初戀情人阻止不了他,她也不要當他生命里的玩偶和附屬品。
“你在躲什么?”邵欽寒覺得很挫敗,這個女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挫傷他的自尊心。他明明有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情感,明明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喜歡,可是為什么她就不愿意承認,為什么就不能夠敞開心扉,再給他一個機會呢?
時隔多年,向來傲嬌無比的邵欽寒此刻竟然愿意放下身段,用近乎哀求的口氣對她說到:“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愿意用一輩子守護的誓言,那么,就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么?”
姜如雪從未想過,如此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此專制的男人,居然會在她面前放下所有,只為懇求她回頭。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紛繁復雜的情緒。
邵欽寒以為姜如雪在暗自壓抑自己的情緒,輕輕走到她的身旁,手上輕巧一拽,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里,用力抱緊。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輕輕吹過,“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姜如雪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這個嚴肅而又直白的表白來得太突然了。她有些無法招架。腦子仍舊一片空白,姜如雪兩只濕噠噠的手,僵直著。
邵欽寒慢慢地將她拉開一點距離,見她一副仍舊沒回神的樣子,嘴角勾起幸福的微笑,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傻掉了嗎?”視線停留在她那兩只凍得有些通紅的手,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執(zhí)起她的雙手,輕輕揉搓,替她驅(qū)走寒意,“以后不準再喝酒了,就算要喝也只能跟我喝,并且不可以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