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寒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她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一只被人遺棄在街頭的小狗,那雙萌動的大眼,好似會言語。
“我真的只是累了,你千萬別多想。如果你實在是覺得很無聊的話,你可以去我的書房坐坐,找本書看看。你可以待到晚飯的時候。”
面對黃蜜的難纏,邵欽寒似乎已經(jīng)沒轍了,如果她是一般女人,是外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粉蝶也就罷了。
偏偏她跟他們家還帶點故,他還不能直接語言暴力將她驅(qū)逐自己的領(lǐng)地,所以,只能這么不上不下的吊著,退著,讓著。但其實,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那好吧!既然你這么不待見我的話。”黃蜜神色落寞地朝他的書房走去,邵欽寒見她終于放棄了,繼續(xù)連著自己的念頭,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終于有點屬于自己的空間了。
沒有黃蜜圍在他身邊,此刻,他覺得輕松了很多,將雙手插入褲兜,他腳步輕快的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好長一段時間不住在家里了,好在這兒不是他的公寓,每天都有傭人打掃,所以,并不需要他去面對偶爾的衛(wèi)生清潔問題。
邵欽寒一進臥室便將門反鎖起來,接著,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突然得到解放的脖子,沒有了束縛感,他整個人更加放松了。
看到自己久違的床,他躺了上去,床鋪隨著他身體重量的碾壓,微微下陷了些。
為尋求舒適放松感,他將手臂抬起,放置額頭上,結(jié)實壯碩得手臂蓋住前額的時候,也本能的遮擋住他俊逸的丹鳳眼,露在外面的,只有他高挺的鼻梁及一雙性感涼薄的唇。
此時此刻,他的身體是放松的;他的腦袋是放空的;他的靈魂是放空的。
迷迷糊糊間,他隱約聽到門口有動靜,他本能的睜開眼睛,豎起耳朵傾聽門口的聲音。但當他認真的去聽動靜時,門外卻是一片安靜,于是,他權(quán)當自己耳朵聽錯了。
他重新放松了身體,迷迷糊糊間便睡著了。
黃蜜來到邵欽寒的書房,其實她根本無心看書,而之所以會來他書房是因為,她向來信奉,書房是最能摸清一個人性格的地方。
她想通過看看邵欽寒的書房去了解他的性格特征,從而找到突破他性格地方。
目前,她什么逗不關(guān)心,她只關(guān)心如何才能夠抓準他的心,讓她愛上自己。
黃蜜面對著邵欽寒書房里的書架,這書架很大,也很高,看起來應(yīng)該有三四米高,寬的話應(yīng)該不會少于五六米,這樣的書柜連著有兩個。
它們的設(shè)計是牢牢地穩(wěn)固在墻壁上的。也就是說,這些書柜是原本房屋裝修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這上面了。
書房的格局并不復(fù)雜,四面墻壁,有一面是門,一面是窗戶,剩下的兩面便分別被這兩個書柜給占據(jù)了。
書柜上的書,種類繁多,五花八門,什么類型的都有,可以說是應(yīng)有盡有。古到論語詩集,醫(yī)書典故,如,本草綱目,黃帝內(nèi)經(jīng)等多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然而,除了這些,他這書柜上還有一個小格子放著許多奇門八算的書籍,如氣場風(fēng)水學(xué),面相學(xué),手相紋理學(xué)等等。
她走到另一面,這個書柜上的書比較接近現(xiàn)代化,有經(jīng)濟學(xué),金融管理學(xué),市場營銷與策劃等等。
然而,她還沒來得感嘆邵欽寒另書房里的書籍量著實龐大,一個格子里裝的一本書,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本稱之為《自然環(huán)境保護聯(lián)盟》的書。
她先是被這本書的書名給吸引了,隨后,被它特別的設(shè)計勾去了眼球,它是用硬質(zhì)鋁合金做成的封面。金燦燦地十分吸引眼球,黃蜜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她從眾多書籍中抽了出來。
拿到之后,她帶著書回到邵欽寒的書桌前,慢慢坐下,才緩緩翻開書籍的第一頁。
原來,這并不是什么出版社出版的教科一類的書籍。
翻開第一頁,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企業(yè)名稱,每一條記錄對應(yīng)每一個頁碼,她隨意的往后翻了一頁,里面清晰地記載著這些企業(yè)曾為保護自然環(huán)境所做出的貢獻。
看到這里黃密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眼底全是不屑,“有時間去搞這個,還不如多掙點錢,將自己的企業(yè)打造得更加完美。使自己登上世界首富的位置!”她喃喃自語,毫不在意的把手捧的滾邊鋁合金書籍扔到了桌面上。
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書,原來是這種枯燥無味,沒意思的書。
她從椅子上重新站了起來,信步來到書架前,來回踱步,偶然發(fā)現(xiàn)書柜上放著一本邵欽寒上學(xué)時候使用過的筆記本,她如獲至寶,趕緊將它從中抽了出來。
邵欽寒迷糊間便睡了十多分鐘,原本只是想瞇一下,沒想到去打了個盹。
他從床上爬起來,活動了下筋骨。看到身上被自己睡得有些褶皺的襯衫,眉頭微微皺起,打算換一件衣服。
但在換衣服之前,他認為應(yīng)該沖一個澡,于是,將身上的衣服除掉,便鉆進了浴室。
拿到紹欽寒筆記的黃蜜,內(nèi)心激動不已,因為她終于可以窺探到他的內(nèi)心,就算只是他曾經(jīng)用過的筆記本,她仍然堅信不疑這上面一定會有他心理活動的足跡。
翻開他的筆記本,進入她眼睛的是邵欽寒蒼勁而工整的筆跡。
原以為可以從這個筆記本中偷窺的他的心理活動,然而她想錯了,邵欽寒的筆記就只是筆記,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她沮喪的將筆記本放回原處,看了眼書房里安放的那個壁鐘,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六點整。
想著應(yīng)該差不多要開飯了,于是,她準備離開下樓去尋邵母,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嚇了一跳,本能的望向門口。
印入眼睛的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兒。
她愕然,開始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而門口的小男孩也也不甘示弱回瞪著她。
就這樣,這一里一外,一大一小的人,用這種方式無聲的對抗著。
最后還是黃蜜先敗下陣來,她收拾起臉上冷漠的神色,擠出了一抹并不好看的偽善笑容。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已經(jīng)看出來,門口的這個小男孩,絕對跟紹興還有脫不開的淵緣。僅憑這九分相似度的面容,她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個小男孩鐵定是邵欽寒的兒子。
“小朋友你找人是嗎?”她自以為和善,其實在姜櫟的眼中,這個女人一上來就裝出一副親和的模樣。準時讓他心里發(fā)寒,因為幼兒園的黃老師說過,通常喜歡拐騙小孩兒的壞人都是長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姜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舊警惕地盯著她,“你是誰?為什么會在他的書房里?”他連續(xù)問了兩個問題。
黃蜜聽聞頓時一愣,他剛才沒有聽錯吧?眼前的這個小鬼提問的時候,居然沒有稱呼邵欽寒為爸爸或者爹地,而是生硬地稱為‘他’?那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姜櫟見黃蜜盯著自己看了半天,就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忍不住再次問到。
“你是說邵總嗎?”黃蜜估摸著眼前的這個小鬼脾氣不太好,自己在這會兒最好不要惹怒他,于是趕緊收回飄忽的心思。
“這個書房除了是他的,還能是別人的嗎?”姜櫟說話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黃蜜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小人兒,嘴巴居然如此了得。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居然這么毒舌。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無言以對,只得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說的是,這個書房除了是邵總了,就不可能是別人的了。那小朋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她嘗試著跟姜櫟套近乎,以卸下他對自己的防備心理。
哪知姜櫟根本就不買賬,他冷哼一聲,道:“你也沒有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告訴你?”
……,這個臭小鬼,簡直臭屁上了天。真是氣死人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她抓過來,好好的抽他一頓屁股,讓他也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然而,想想永遠只能是想想。這個臭小鬼,身上流著的一半血液是邵欽寒的,是那個她費盡千辛萬苦擠破腦袋都想嫁給他的人。
這種特別的時候,她當然不能把她和他兒子之間的關(guān)系處壞了,否則將來她如何順利讓他改口叫他媽媽呢?
“呵呵,你說的是。阿姨真是糊涂了,那阿姨先做個自我介紹吧!”黃蜜原本以為自己退步妥協(xié)能夠換來姜櫟的好感,然而,他的想法又大錯特錯了。
姜櫟根本就不買她的帳,他蹭蹭蹭幾步走進書房,來到邵欽寒書桌前,一把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個限量版的變形金剛后,轉(zhuǎn)身對她說到:“你是誰?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因為我一點都不想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