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補湯……
祁君宸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搞明白太后送這幾個女人的意思?
“這些女人,你怎么看,本王是留還是不留?”
鳳卿鸞這才一本正經起來,她問道,“你們都是什么身份?一一報來。”
幾個美女連忙低頭,第一個輕聲細語的道,“啟稟王妃……”
“停!”
鳳卿鸞連忙打斷她,“別叫我王妃,我就是一小廝,你們叫我凝鸞就行了。”
祁君宸的聞言臉就更黑了,他一雙眼睛凝視這鳳卿鸞,把鳳卿鸞凝視得有些頭皮發麻。
“咳咳。”鳳卿鸞咳嗽一聲掩飾慌亂,“好了,你們繼續說。”
“是,凝鸞姑娘,奴家叫飛燕,是樂坊的。”
鳳卿鸞在看了另外一個。
“奴家叫清音,是樂坊的。”
最后一個道,“奴家是也是樂坊的,叫凝脂。”
鳳卿鸞聽著她們報出來的名字,眉頭就是一皺,“你們可是季家三淑?”
都是出自樂坊,太后又點名讓她來決定她們的去留……那她們的身份極有可能是文學閣大學士季大人的女兒。
幾個人忽的低下了頭,頓覺羞辱,他們本是管家小姐,可是沒想到落到了給人作為玩物的下場。
“你們先住下吧!以后王爺想聽小曲兒了,你們就彈一曲,想看舞蹈了,你們就跳一段兒。”
季家三淑,死死咬著牙,眼瞼低垂,心里的憤怒和委屈紛紛盡數藏了下去。
“既然凝鸞姑娘收下了幾位姑娘,那奴才這就回去向太后娘娘復命了。”小太監見任務完成,腳底抹油趕緊跑了。
祁君宸一張臉黑得像是抹了鍋底灰。
三個姑娘也被驛館的人帶到后面去安排房間了。
此時的花廳里就只有鳳卿鸞和祁君宸在。
“鳳!卿!鸞!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難道看不出大齊太后給本王送女人的意圖嗎?”
鳳卿鸞看著大怒的祁君宸,連忙解釋道,“王爺先別發怒,這三個姑娘并不是普通人。”
“哼!他們要是普通人,大氣太后還會給本王送來?”
鳳卿鸞連忙解釋道,“王爺,這三個人的本名分別叫做季飛燕,季清音,還有季凝脂。”
“本王管她們叫什么?這和本王有何干系?”
“她們是和你沒有關系,但是和我有關系。”
鳳卿鸞深呼吸一口氣,把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來,“文學閣大學士季楊是一個清官,好官,他是文學閣大學士之首,是有名的清相。”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那季楊是宰相,你爹是將軍,自古以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祁君宸想想大齊的那一群文官,他遇上了便是之乎者也,他就覺得頭疼。
鳳卿鸞搖搖頭說道,“不,季大人并非那些迂腐的文官,他心系天下,愛民如子,在我們武將保家衛國,文官穩固朝綱上面,他很懂得權衡,也知道文武要齊心的道理。”
“我們武將?”
祁君宸重復這幾個字凝視鳳卿鸞。
鳳卿鸞瞬間覺得腦瓜疼,鳳卿凝的詞兒又出來了。
“我們家是武將的意思。”
祁君宸不語,繼續看著她。
鳳卿鸞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大哥是武將,應該說是儒將,我大哥雖然出生在武將之家,但是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和各種兵法,后來機緣巧合他拜在季大人門下讀書,后來與那季家大小姐,也就是季飛燕暗生情愫,兩個人本應該是郎情妾意,可就在季家和鳳家議親之時,季大人便被人告發貪污賑災銀子,聽說季家被抄家的時候,季府的地窖里面被抬出整整三十箱的黃金白銀。”
祁君宸冷嗤一聲,“真人不露相,貪的數目還不小,少說有幾百萬兩。”
鳳卿鸞苦笑,“季大人究竟有沒有貪污我不知道,可是這件事卻苦了季家的三個小姐,全部淪為了罪奴,你知道他們是怎么進的樂坊嗎?”
祁君宸挑眉,“怎么進的?”
鳳卿鸞說,“是我大哥,聯合了京中幾個被季大人指點過的世家公子,讓他們幫忙讓這季家三淑進了樂坊。”
季楊貪污賑災銀兩,致使百姓受災餓殍遍野,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季楊在事發之后就上吊了,她的夫人也一頭撞在柱子,非說自己夫君冤枉。
季家那么多的門生,有一大半不相信季大人會貪污賑災銀子,所以他們配合著鳳卿鸞的大哥將這三個人弄進了樂坊。
“你大哥還真是癡情,只是后來他為何不再想想法子,將他們三個給救出來?”
鳳卿鸞苦笑,“那個時候的鳳家表面風光,但事實上皇家早就盯著了,一步錯步步錯,我大哥尋找了很多法子,最終還沒來得及去做,鳳家就出事了。”
祁君宸聽她說完這些,忽的睜開眼睛,道,“太后把這幾個人送給本王,還特別提示問你的意思?”
鳳卿鸞笑道,“想來是試探我到底是不是鳳卿鸞,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其實太后還有一個秘密,這季大人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情緣,只是后來太后進宮了,季大人一生并未娶妻,這三個女兒是太后賜下的美人所生,太后說,他一生才華,怎可后繼無人,所以在季大人年近五十的時候,賜下一堆美人兒為他傳承子嗣,最終就只得了這三個女兒,其實,我挺羨慕太后和季大人的這段感情的,兩人雖然隔著那道宮墻,兩兩相忘,但是他們心中的那份感情真的是令人感動。”
祁君宸“……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算了,不管這太后是何意,只要你在本王身邊一天,本王便保你一天,何懼她試探?”
鳳卿鸞翻白眼,直接轉身走了。
臨走的時候,祁君宸問道,“你還有一件事沒有回答本王。”
鳳卿鸞疑惑看他一眼,“什么是事情?”
“你之前為何忽然不給本王做飯吃?”
鳳卿鸞:……
這個問題她實在是不想回答。
“我只是忘記了而已……”
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然后跑了。
“忘記?本王看這只是借口罷了。”
皇宮里,小太監一路回到太后的慈寧宮。
“啟稟太后,戰王妃將那季家三淑留下了。”
太后正在修剪樹枝的手一頓,站在她身邊的皇帝立馬接話道,“那人果然是鳳卿鸞。”
皇帝眼中不由露出勢在必得情緒,太子果然沒有弄錯,只是那戰王狡猾而已,不行,他一定要將人給弄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