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夏生操縱著馬甲谷口光一來到門口, 就見到很多人默默站在那里,面容悲戚,眼含淚水地朝屋內(nèi)望去。
地上擺滿了鮮花, 他看到了上面的名字——久野潤。
這些人大約都是曾經(jīng)被久野潤幫助過的人。
涼宮夏生對其中一些人的臉有點印象。
真是的……
在心中又說了次抱歉,他詢問這些人道:“你們……不進去嗎?”
眾人聽到聲音,無聲地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距離涼宮夏生最近的女生解釋道:“我們就不去打擾久野警官了, 久野警官他……想來也不記得我們……我們就在這里遠遠地陪他最后一程就好。”
涼宮夏生頓住, 沉默了會兒,才道:“他記得你們的,謝謝你們。”
女生擦了下眼淚,也道:“謝謝您。”
涼宮夏生朝眾人鞠了一躬,這才繼續(xù)往屋里走去。
和外面的熱鬧不同, 里面反而顯得比較冷清。
久野潤這個馬甲, 無父無母,沒有親人。除了同學(xué)和同事之外, 唯一的朋友竟然只有谷口光一這個被他強行介紹成朋友的馬甲。
而久野潤的同學(xué)和同事大都是警察, 這段時間任務(wù)特別繁重,每個人都很忙,哪怕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 也有很多人還要繼續(xù)堅守崗位。
所以……靈堂上反而沒有什么人。
涼宮夏生匆匆掃了眼, 看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有他的頂頭上司。
他的頂頭上司正在角落里打電話, 一臉嚴(yán)肅,大概是在布置工作任務(wù)。
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則是端坐在棺材旁, 看到他出現(xiàn)立刻站了起來。
谷口光一身上穿著淡色的家居服,顯得和整個氛圍格格不入,但是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松田陣平道:“谷口先生, 你來了。”
“嗯。”涼宮夏生點了點頭,視線看向靈堂上的照片。
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現(xiàn)在那里,他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然后……還有棺材?
他把馬甲都收了起來,那現(xiàn)在棺材里裝的是什么?
松田陣平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低聲道:“谷口先生……抱歉……我們,我們沒有找到久野警官……那里放的是久野警官平時用過的物品。”
他說的含蓄,其實意思就是沒有在現(xiàn)場找到久野潤任何的尸骸,哪怕是一塊燒焦的骨頭……
久野警官粉身碎骨,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其實按理來說,那枚炸|彈應(yīng)該不會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它的威力還沒大到可以把人炸到一絲都沒留下的程度。
但是……他當(dāng)時也沒有近距離查看過那枚炸|彈,爆炸的時候也只是遠遠看著,并不能完全確定炸|彈的威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看著久野警官踏上摩天輪的……
他沒有看到久野警官下來,他只收到了久野警官在爆炸前發(fā)出的信息。
那么短的時間,就算是怪盜基德在場,也很難大變活人吧?
理智這樣告訴著他,但是情感上,他無比希望久野警官真的在最后一刻離開了。
他在現(xiàn)場停留了很久,試圖找到魔術(shù)的痕跡,但可惜……爆炸的余波破壞了很多,就算真有什么痕跡,也都隨風(fēng)飄去了。
而且久野警官如果真的逃脫了……又怎么可能不出現(xiàn)呢?
他們都在這里為他擺靈堂了,他怎么還不出現(xiàn)?
難道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跳出來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還活著,抱歉嚇到你們了”嗎?
“松田?”
“松田?”
“松田?”
涼宮夏生一連喊了三聲,才讓松田陣平回過神來。
“抱歉,我走神了,您剛剛說什么?”
涼宮夏生答道:“久野和我說,他希望一切從簡。”
本來他也沒死,沒必要讓他們在這里……
越在這里呆著,只會越難過而已。
而且……
他看了他的頂頭上司一眼。
他是知道最近有多忙的,到處都在發(fā)生案件,恐怖事件也有不少,而且很多都沒有頭緒,大家都焦頭爛額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去睡一覺,然后起來繼續(xù)工作。
【都退休了還這種社畜思維嗎?】
【不對,這個馬甲不社畜啊?】
【是最輕松,啥事不干,光吃喝玩樂的馬甲。】
【被影響了。】
【還是我自己的鍋。】
【所以說,都正大光明退休了,別管那些糟心事了吧?】
【但是少我一個,他們要忙更多啊……】
【又不能現(xiàn)在詐尸回去。】
【突然有一個好主意。】
【好像是個好主意……】
【合適嗎?】
【挺合適吧?】
【那劇情……】
【走一個是走,走兩個也是走。】
【卡過的關(guān)不要再卡第二次。】
【okk】
“今天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就交給我,你們回去休息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看著谷口光一一副主人家姿態(tài)安撫他們的模樣,心中又是一緊。
谷口先生他……才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他大約想一個人陪陪久野警官吧。
見兩人沒有回答,涼宮夏生試圖緩和氣氛,開玩笑似的道:“你們也說了,這里沒有久野。他融化在空氣里了,你們在家里陪他和在這里陪他都是一樣的。”
見兩人的臉色還是不好看,他絞盡腦汁又繼續(xù)編故事道:“他曾經(jīng)說過,死了以后想要把骨灰撒在海里,現(xiàn)在飄散在風(fēng)里了,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吧?
“所以下葬也不必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只要我們還記得他就好。”
“谷口先生……”
涼宮夏生開始趕人了:“走吧走吧,好好休息,你們還忙著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你們。”
這時,久野潤的頂頭上司終于打完電話走了過來。
看著頂頭上司疲憊的臉,他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心虛。
總有一種翹班被抓了的感覺……
“你就是谷口光一?”頂頭上司率先開口。
什么情況?頂頭上司居然認識他?
“是……”
“我剛聽松田他們說起過你,”頂頭上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久野是個好警官。”
涼宮夏生感覺更加心虛了,但是他還得迎合著上次的話說道:“是,他是一個好警官。”
說完,他又把和松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試圖把頂頭上司也趕走。
頂頭上司確實很忙,剛剛電話中的工作還沒處理完,需要他親自到場。
“節(jié)哀,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聯(lián)系我們。”
涼宮夏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幫助,但既然上次這么說了,他隨口應(yīng)和道:“好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說,慢走。”
頂頭上司和涼宮夏生交換聯(lián)系方式后很快離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卻依舊留了下來。
“你們?”
涼宮夏生剛開口,松田陣平就打斷道:“谷口先生,我這里還有一臺久野警官的手機要交給您,不過我現(xiàn)在沒有帶在身上,我們再約個時間交給您吧。”
“好,”一邊和松田陣平交換聯(lián)系方式,他一邊道,“我知道你們都很忙,你找你有空閑的時間吧,我隨時都可以的,不要為了這件事妨礙你的工作。”
松田陣平有種久野警官在對他說話的錯覺。
他一口答應(yīng)道:“好,好的,我一定在空閑的時間再聯(lián)系您。”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很快離開了。
總算,涼宮夏生把在場所有人都送走,頓時放松下來。
問:在自己的靈堂呆著是什么感覺?
涼宮夏生表示:很微妙,只想快點離開。
但是這里的東西不能不管,而立刻拆又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其他人可不知道他就是本人。
他前腳把人趕走,后腳就把靈堂給拆了,那也太過分了。
他有理由相信松田陣平知道這件事以后會把他打一頓,或者不止是一頓,可能會打好幾頓。
所以他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守了一波靈。
直到第二天他才找人把東西都收拾起來,然后終于愉快地回了家。
他已經(jīng)從之前的那棟公寓里搬了出來,畢竟當(dāng)時游戲房里到處都是血,雖然找人清理過,但他還是覺得膈應(yīng)。
反正不差錢,他很快就換了房子。
現(xiàn)在他住的是一個稍微偏遠的別墅,距離市區(qū)不算遠,也不算近,不過安保很到位,很少有人可以過來。
他一進門,把門一關(guān),立刻把馬甲久野潤放了出來。
咳……雖然表面上已經(jīng)死亡的馬甲再放出來不太好,但是這里又沒有外人不是?
他這個馬甲終于從社畜生活中解放出來了,他簡直痛哭流涕,迫不及待要享受多一倍的快樂了。
馬甲遠藤凜人那邊的房子太小,兩個馬甲待在一起不太好施展。
而其他的馬甲要么是黑衣組織boss,要么是潛伏在黑衣組織里的臥底……反正多正身處黑衣組織中。總不能把這個馬甲也放到黑衣組織里去,那也太過分了一點。
所以久野潤這個馬甲只能暫時留在馬甲谷口光一這里了。
這兩個馬甲一個是表面上已經(jīng)死亡的人,還有一個是做甩手掌柜,只負責(zé)掏錢投資,難得去視察的人,正好現(xiàn)在都可以盡情玩游戲……
簡直太美。
那個馬甲的年齡加起來都快五十,但這一刻兩個馬甲卻高興得仿佛兩個一米八、九的孩子。
之前的悲傷和抱歉都被他拋到了腦后,他愉快地操縱著兩個馬甲一起進了新的游戲房,準(zhǔn)備先玩它個三天三夜。
馬甲久野潤拿到游戲手柄的那一刻,涼宮夏生真的快要哭出來。
太難了,太難了,這個馬甲終于可以玩游戲了!
【要把之前沒玩到的都補回來!】
【玩!】
作者有話要說: 久野:雖然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太高興了!
ps:大家還記得谷口光一的身份吧?波洛咖啡店的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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