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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白子悠宗政烈 > 第468章 怎會這樣
“姐!丞哥!該登機(jī)了!”

指腹將觸未觸那殘片之際,我弟喊我們登機(jī)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動作。

內(nèi)心的種種不安忽然就找到了逃避所,我本能的就抽回手,沒有去翻開那殘片。

搓了搓手指頭,我見宗政丞用一個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不由就心虛的動了動手指頭,再次探手將那老照片和殘片一并拿了過來,匆匆的塞進(jìn)了口袋里。

朝著宗政丞勉強(qiáng)的笑笑,我丟下一句先登機(jī),我一會兒再看,便先他一步朝著我弟走去。

單手揣在口袋里,我的手指觸摸著那張老照片,一種很強(qiáng)烈的第六感使得我走路都走的很不踏實。

我弟笑吟吟的朝著我跑了過來,一伸手便摟住了我的肩膀。

他個頭很高,足足比我高出一個腦袋,摟著我倒是挺有安全感。

心中稍安,我側(cè)眸看著身側(cè)這個長相出眾,五官跟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男子,腦海中飛快的就閃過了無數(shù)個我曾懷疑過的細(xì)節(jié)。

尤其在看到我弟那雙愈發(fā)妖肆的桃花眼時,那滿腔的不安便愈發(fā)肆虐起來,沖撞的我?guī)缀蹼p腿發(fā)軟,就此瘋掉。

拼命的掐了掐手心,指甲嵌入手心的劇痛使我暫時按壓下了那種不良的情緒。

本能的往我弟的臂彎里靠了靠,我回想著從我弟出生到現(xiàn)在,我們之間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溫情回憶,我的那顆漂浮著的心,終于安定了一些。

在沒有看到真相之前,我絕不能先被胡亂猜測所擊倒。

多少生死坎坷我都一路順利挺過來了,我相信這些磨礪早已使我磨練出了一顆抗擊能力極強(qiáng)的心。

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登上飛機(jī),我挨著宗政烈的座位坐下,始終揣在口袋里的手里已經(jīng)泛起了濕意。

我不知道那是手心掐出的血還是我的汗,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

因為宗政烈已經(jīng)問了我好幾遍是不是不舒服,并且給我喂了好幾口溫水了。

朝著宗政烈搖搖頭,我淺笑著說我沒事,示意他去幫寶貝檢查一下安全帶。

宗政烈眉頭微蹙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確認(rèn)我確實沒事之后,便起身朝著寶貝的座位走去。

他一走,我下意識便抬頭往宗政丞的方向看了一眼。

宗政丞已經(jīng)像是沒事人一樣窩在座位里了。

他抖開一份報紙,正看得津津有味。

見他如此閑適,我不僅有些自嘲。

有什么好怕的,再糟糕的事情也沒有死亡來的可怕。

已經(jīng)在死亡線邊徘徊過那么多回了,現(xiàn)在怎么反倒是慫了。

心理建設(shè)做好了,我往宗政烈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

那塊殘片一直都被我疊在照片的上方,此時一抽出來,我便看到了那張殘片上的內(nèi)容。

的確是一張女人臉,只是此時那張臉上,竟然染滿了鮮血。

眉頭狠皺,我心中一沉,正想抬手去擦一擦那殘片上的血漬,看看她的模樣,一只大手便忽然伸過來,攥住了我的手腕。

而后,我手里的照片和殘片便被那只大手抽走了。

下一刻,我就見那照片和殘片被那只大手用力的團(tuán)成了一個紙團(tuán),隨手丟向了一邊。

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我伸手去撿那紙團(tuán),一抬頭便撞入了一雙深邃的星眸中。

眸光狠顫,我動作僵住,原本想要質(zhì)問宗政烈的話在他有些凌厲的目光下全數(shù)落回了肚子里,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宗政烈就那么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才拉著我坐下,掰開了我的手指,看向了我的手心。

手心里,有幾個被指甲掐出來的口子。

傷口里的肉有些外翻,絲絲鮮血混合著汗液還在往外滲。

因為血多,所以看起來有些嚴(yán)重,其實只是幾個小口子而已,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有多疼。

可宗政烈卻生氣了,他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便忽然抬起頭,冷冰冰的盯向了宗政丞的方向。

宗政丞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宗政烈的目光,依舊閑適淡然的看著手中的報紙,甚至還動作優(yōu)雅的翻了一版。

幫我處理完傷口,宗政烈捏著我的手腕,沉默了良久,直到飛機(jī)開始滑行起飛,他才終于開口道:“有些事情,你想知道,可以問我。”

宗政烈誤會我了。

他誤會我找宗政丞幫我的忙。

皺了皺眉頭,我朝著宗政烈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堂哥找我,告訴我一些事情。”

“那張照片我還沒來得及看。”

微微沉吟了一會兒,我終是選擇將宗政丞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以及在莫非葬禮上發(fā)生的事情都跟宗政烈說了一遍。

宗政烈聽完,忽然就牽起唇角輕笑了一聲。

就笑了那么一聲,他的臉色便忽然變得薄涼一片。

一絲恐懼莫名就控制了我,我緊張的握緊宗政烈的手,不安的看著他。

宗政烈生氣了。

他生氣的時候,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危險氣息十分的恐怖。

宗政烈往柔軟的座椅內(nèi)靠了靠,抬手隨意的松了松領(lǐng)帶,輕嘲道:“想要我的命,也得有能要我命的本事。”

“不過是一樁可笑的利益糾紛導(dǎo)致的豪門丑聞罷了,誰家沒有幾件,十年前,古家也曾想要我的命,很可惜,整個古家都成為了我的墊腳石。”

宗政烈的話說的模棱兩可,我有些聽不明白。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

舔了舔唇瓣,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你所說的豪門丑聞……是跟我有關(guān)嗎?”

心中徘徊著的那個猜想我始終沒敢說出口,只是先拋磚引玉的問出了我已經(jīng)多少有些眉目的問題。

宗政烈乜了我一眼,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會兒,他忽然就探身將那個紙團(tuán)撿了起來,當(dāng)著我的面展開了。

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那張殘片上的血跡,宗政烈直接遞在了我的面前。

殘片上,還殘留著一些干涸的血跡。

但已經(jīng)不怎么影響我看清楚那張女人臉了。

那是一張跟我很相似的女人臉。

準(zhǔn)確的說,是跟我和嚴(yán)司甜都有些相似的女人臉。

但相比之下,我更像這張臉一些。

或許我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那么明顯,可隨著我年紀(jì)跟照片上的她的年紀(jì)靠近,那種相似度便變得清晰起來。

盡管在這之前已經(jīng)有所猜測,已經(jīng)反復(fù)的為自己做了心理建設(shè)。

可當(dāng)我真正的看清楚這張跟我那么相似的臉時,我的情緒還是抑制不住的涌動起來。

看著那張殘片,我嘴唇狠狠的抖了抖,眼淚迅速溢滿眼眶,順著我的眼角唰的滾落下來。

肩膀聳動著,我抬手捂住嘴,竭盡全力抑制著自己想要哭出聲的沖動。

焦靜云……

焦靜云竟然,她竟然長著一張跟我如此相似的臉。

紀(jì)嫣然的母親,嚴(yán)司甜的母親。

竟然,竟然也可能是我的母親嗎?

那么……

那么嚴(yán)司翰的母親呢?

又是誰?

吸了吸鼻子,我緩緩的轉(zhuǎn)身,淚眼朦朧的看向了跟寶貝坐在一起的我媽——熊清雨。

盯著那張已經(jīng)有了很多歲月痕跡的臉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察覺到我的目光,抬頭看過來時,我才猛地抽離開視線,轉(zhuǎn)過身來。

將身子矮下去,我窩進(jìn)座位里,探手將那張殘片搶奪過來,用力就揉成了一團(tuán),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見它就落在了我的腳邊,我打了個哭嗝,忽然就覺得那個紙團(tuán)礙眼的很。

下意識的,我便解開安全帶,俯身操起那紙團(tuán)便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直到將那紙團(tuán)徹底的毀尸滅跡,我才終于癱軟著身子靠在洗手間的墻上,無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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