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又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本以為她離開了陳家就沒事兒了,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她贖了身,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你放心,你跟二少爺兩個人的事兒是不會改變的,我這就選一個良辰吉日給你們完了婚。”
聽了這話,錦屏眼前一亮,嬌滴滴地叫了一聲“老夫人”。
陳老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兒,說道:“你放心好了,這么多年你伺候二少爺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里,他也只能你才能伺候得了,你放心吧,夫人我會給你做主的。”
錦屏感激的紅著眼圈兒點了點頭,然后跪了下來,說道:“錦屏謝老夫人疼愛!我一定會好好侍候二少爺的。”
陳老夫人連忙將她扶起來,說道:“不要多禮,在我眼里你早已經是我的兒媳婦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照顧二少爺,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他早晚會知道你的一片心意的。”
錦屏激動得不住的點頭,心中暗自得意,她就知道陳老夫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不管怎樣,她都要重新挽回二少爺的心,堅決不能讓他再想著那個女人。
因為陳老夫人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因此她就放心大膽的回去了。陳敬廷還不知道她們在背后已經決定了這么大的事情,還在書房里站著,想著心事。
他站在書房的窗前,眼睛盯著外面的一棵大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錦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然后走過去問道:“二少爺,您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敬廷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疲憊,說道:“我去內室躺一會兒,你不用在這兒侍候。”
錦屏點點頭,目送著他進了里間。雖然陳敬廷告訴她不必留在這里,但是回去也無事可做。她百無聊賴地四下看了看,覺得書房有些亂,便動手打掃了起來。
當她收拾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硯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張紙壓在另一張空白宣紙的下面,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簡隨喜”三個字。她心中一驚,連忙拿起那張紙仔細看了看,發現紙上確確實實寫的都是同一個名字。
她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心中涌上了一股苦澀,她心里又嫉妒又恨,恨不得把這張紙撕成碎片,可是她又不敢,因為她怕陳敬廷會發現,然后質問自己,只能忍了又忍,然后把那張紙給重新放回了原處,假裝自己沒看見。
本來從陳老夫人那里回來心情還十分好,這個時候心情又沉落到了谷底。
打掃完書房之后,她就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就坐在那里發呆,想著心事。她不知道陳老夫人能不能按照她所說的那樣,盡快給他們舉行婚禮,如果事情再繼續拖下去的話,恐怕會夜長夢多。
但是她又擔心這么倉促的成親,會對自己和陳敬廷兩個人造成傷害,畢竟陳敬廷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簡隨喜的身上,如果硬要讓他跟自己成親的話,恐怕他會厭惡自己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捂著自己的臉嚶嚶啜泣了起來。
她忍不住想,如果沒有簡隨喜出現的話,二少爺會不會早就娶了自己?以前別人都說他們倆是一對兒,二少爺也從來沒有站出來反對過,對自己也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自從簡隨喜了之后,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變了,還把自己給打入了冷宮。
一想到這些,她就心中就一陣陣的怨恨,本來她并不討厭簡隨喜的,沒想到她居然在背后挖自己的墻角,表面上卻還安慰自己說什么二少爺是喜歡她的,簡直是可笑!她這個人就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自己真是錯看她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傻,心想以后再見到她的時候,堅決不能再理她了,反正她現在已經不在陳家做事了,也沒必要再跟她虛與委蛇了。
陳老夫人要選良辰吉日,這畢竟是件大事,就破天荒地跟陳老爺商量了一下,陳老爺聽了之后驚訝地問道:“這件事情敬廷知道嗎?”
陳老夫人說道:“當然不知道,我也沒打算告訴他。”
陳老爺就皺起了眉頭,說道:“這畢竟是他的終身大事,你怎么也不跟他說一聲就自己決定了?你不記得之前劉已的事情了?”
那件事因為簡老夫人一廂情愿,最后弄得雞飛狗跳,所有人都臉上無光。
簡老夫人一聽他提起這件事就黑了臉,說道:“劉已是劉已,敬廷是敬廷,你怎么能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呢?再說了,敬廷跟錦屏兩個人的事不是早就已經說好了嗎?以前他也沒有反對過,我現在只不過是替他們把婚事給辦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陳老爺說道:“那也得問過敬廷之后再辦,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他不想這么早成親,你趕鴨子上架,到時候鬧了笑話就不好看了。”
陳老夫人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自己也知道可能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可是一想到二兒子的脾氣,再想到錦屏說的話,又覺得如果跟他商量,肯定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硬了口氣,說道:“我是他的娘,難道還連這么一點小事也做不了主?他也老大不小了,又沒有喜歡的人,再不成親,難道要等到七老八十再成親?他能等,敬業也等不了,我這次堅決不能再縱容他了,這件事越快越好。下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就選在這天!”
陳老爺聽了擔心地說道:“這太倉促了吧?還有半個月就到日子了,咱們還什么都來不及準備呢。”
陳老夫人說道:“也沒什么可準備的,我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再說他又不是娶正妻,先讓錦屏當個側室,如果將來她生了兒子,敬廷還沒有找到心儀的人,就讓錦屏扶正,這不就可以了嗎?”
陳老爺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向來討厭丫頭做正室的嗎?怎么對錦屏就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