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媽媽再婚,我特意關(guān)注了下你給她那公司,。”
葉覃初皺眉:“公司出什么問題了?”
“聽說人員大換血。”
“新老板換新員工并不稀奇。”葉覃初并不是徹底不關(guān)心容秀珍的事。就算他真的不在乎容秀珍離開葉家之后過得好不好,他也得在意自己送出去的公司。
楚禹瀧見葉覃初早就知道這件事,聳了聳肩:“看來是我多嘴了。”
葉覃初笑了下:“我知道你是把我當朋友才會注意這種事。不過就算我媽把公司折騰沒了,我也管不了。公司給她了就是給她了,就算她要把公司送給她情夫,我也管不著。”
楚禹瀧此時越發(fā)覺得自己多事了。
如果葉覃初的媽媽真的被男人騙了,葉覃初絕對不會有放過那個男人的可能。
葉覃初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想來還是和葉覃初交過手的最清楚。
“你和你老婆怎么回事?”楚禹瀧挺好奇葉覃初和林汐媱的。
他見過林汐媱一面,就是普通大學(xué)生的樣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后來說好的一起吃飯,也因為別的事耽擱了,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正式和作為葉覃初妻子的林汐媱見過面。
楚禹瀧第一次見葉覃初被一個人氣成這個樣子卻沒有一點辦法,實在是好奇得緊:“說說嘛,別小氣!”
被楚禹瀧纏得沒辦法,葉覃初就把自己的事說了。
“就因為你老婆不肯還沒畢業(yè)就生孩子?”楚禹瀧被這個理由驚得說不出話來。
唐睿寒嗨完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笑噴了:“你還真采納了我的建議啊?”
“我覺得這建議挺有用的。”
楚禹瀧沒聽明白兩人的對話:“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覃初和他老婆有點小矛盾,我就提議他們生個孩子。不過我沒想到覃初他老婆會這么反感生孩子這件事。”唐睿寒頗為同情地看了眼葉覃初。
“人還沒畢業(yè),不愿意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楚禹瀧無法理解葉覃初一定要立即用生孩子解決問題的行為。
唐睿寒看了葉覃初一眼,見葉覃初沒有開口的打算,知道葉覃初不愿意太多人知道他和林汐媱過于復(fù)雜的過往,沒有越俎代庖地替楚禹瀧解惑。
楚禹瀧撇嘴道:“你之前還說我做得不對,你這樣做不也過分了嗎?生孩子對一個女人的影響很大,好多漂亮女人一生孩子直接就殘了,你老婆有顧慮也正常。再說了,你覺得用孩子來緩和你和你老婆的關(guān)系真的靠譜嗎?你和你老婆的問題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生了孩子也得繼續(xù)鬧。”
聽了楚禹瀧的話,唐睿寒深以為然,附和道:“我覺得禹瀧說得對,你不和你老婆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兩個的問題始終存在。”
葉覃初有些煩躁:“不說我的事了,喝酒喝酒。”
過了十二點,葉覃初已經(jīng)喝得人事不省,整個人躺在沙發(fā)上,像是睡著了,又像只是在休息。
葉覃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楚禹瀧喊了兩聲葉覃初的名字,沒有人應(yīng)答。
楚禹瀧索性自己接了起來:“喂。”
本以為葉覃初只是去了書房的林汐媱發(fā)現(xiàn)葉覃初不在家之后,給葉覃初打電話聽到的卻不是葉覃初的聲音,皺起眉頭:“這不是葉覃初的手機嗎?你是誰?”
“林汐媱?我是楚禹瀧。”
還好林汐媱還記得楚禹瀧這個名字,沒有把葉覃初定義為失蹤:“嗯,你好,我是林汐媱。覃初跟你在一起?”
楚禹瀧看了眼醉得人事不省的葉覃初,扯了扯領(lǐng)子:“嗯,他和我在一起呢。不過他現(xiàn)在喝多了,你能過來接他嗎?”
“喝多了?”林汐媱瞪大了眼睛。
葉覃初答應(yīng)過她戒酒的!
楚禹瀧并不知道林汐媱現(xiàn)在有多憤怒,懶懶地應(yīng)了一聲:“嗯,喝多了,你快點來吧。”
報完地址后,楚禹瀧就掛了電話,癱在沙發(fā)上。
楚禹瀧和唐睿寒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還好這貨酒量不如從前,不然我們兩個今天都得喝趴下。”楚禹瀧外套早就脫了,領(lǐng)帶也扯掉了,領(lǐng)口的扣子松開,把領(lǐng)口扯了個大口子。
在葉覃初來之前,他和唐睿寒就喝了點兒。葉覃初來之后,把其他人都給喝走了之后,又開始荼毒他們兩個,好在他們兩個參與最后一輪,現(xiàn)在還留有一點點的神智。
葉覃初喝酒也謹記自己是有婦之夫,沒有拉著女人一起喝酒,不過現(xiàn)在有些晚了,大部分人都走了,包廂里也就只剩下他們?nèi)齻男的和蘇絮。
聽到林汐媱要來,蘇絮突然間湊到葉覃初旁邊。
“你在做什么?”癱在沙發(fā)上的唐睿寒目光銳利地射向蘇絮。
蘇絮回過頭,被唐睿寒的目光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平復(fù)下來,瞪了唐睿寒一眼:“你這么嚇人做什么?”
“我問你在做什么?”唐睿寒向來憐香惜玉,但此時酒意上頭,看不慣的事情就直接指了出來。
蘇絮見唐睿寒一反常態(tài)表情冰寒,心顫了一下,強撐著說道:“覃初不是說他老婆跟他鬧矛盾嗎?促進兩人關(guān)系緩和的最好方法就是第三者的介入。”
楚禹瀧被蘇絮的歪理邪說逗樂:“我看你這是希望人夫妻離婚,你好趁虛而入吧!”
蘇絮挑了下眉,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和不合適的人在一起,只會越來越痛苦。你們以前見過覃初這么痛苦的樣子?就連你們嘲笑他,他都沒有反駁,他脆弱成這樣,都是誰害的?還不就是那個女人!”
蘇絮越說越生氣,調(diào)子也越來越高,到最后甚至有些尖利。
唐睿寒被蘇絮的聲音刺得捂了下耳朵:“吼什么吼?你愛怎么地就怎么地,到最后自取其辱別怪我們沒提醒過你。”
蘇絮不再理會唐睿寒和楚禹瀧兩個人,專心地看著葉覃初。
現(xiàn)在的葉覃初和她記憶里的葉覃初已經(jīng)很不一樣了,以前的葉覃初很愛玩兒也很會玩兒,現(xiàn)在的葉覃初就像是被折去了雙翼,被那個叫做林汐媱的女人關(guān)在了籠子里,一點一點失去了他那張揚的銳氣。
蘇絮想要靠近那張臉,葉覃初卻突然間轉(zhuǎn)醒,用駭人的目光等著蘇絮,神色澄明絲毫不像喝醉了的模樣。
蘇絮嚇得后退了一步,因為本是蹲著,險些跌倒。
唐睿寒看了眼蘇絮,搖頭。
自取其辱,不外如是。
葉覃初的眼睛只是睜開了一下,就一下。在蘇絮退后之后,葉覃初的眼睛就又合上了,好似從沒睜開過眼睛似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蘇絮突然間就委屈了,就勢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憑什么呀!我都認識他多少年了?憑什么便宜了一個外地人!”
“論認識得久,你比得過沐姿藜?”楚禹瀧諷刺道,“人沐姿藜現(xiàn)在都乖乖叫三嫂,你說你湊上去討沒趣做什么?”
沐姿藜喜歡葉覃初,所有人都只是,只有沐姿藜和葉覃初不知道。
沐姿藜現(xiàn)在知道了,葉覃初身邊也已經(jīng)有別人了。
所謂先來后到,并不是絕對的道理。
有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也有人本就在湖水里,等著夜晚到來,瞬間抓住投射下來的明月。
聽了楚禹瀧的話,蘇絮愣了半晌,然后哭得越發(fā)離開。
楚禹瀧看不過去,給蘇絮遞了幾張餐巾紙,蘇絮哭得累了,抹干凈臉上的穢物之后,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補妝,沒再回來。
沒多久,林汐媱就來了。
楚禹瀧無比慶幸蘇絮早一步離開,而唐睿寒則是有些遺憾,他很想看看林汐媱見到葉覃初身邊有別的女人,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林汐媱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喝得爛醉的葉覃初,臉色變得很難看。
明明答應(yīng)過她不喝酒的,結(jié)果這才過了多久,葉覃初又一次喝得爛醉如泥人事不省。
林汐媱走到葉覃初面前,拍了拍葉覃初的臉,沒反應(yīng)。
林汐媱突然間很難過,像是突然間失去了一切一般的難過,比她當初一個人逃走還要難過,比她當初一個人帶著不多的錢住簡陋的旅館被猥瑣的男人言語調(diào)戲還要難過。
楚禹瀧看林汐媱沒反應(yīng),催促道:“趕緊帶人走。”
林汐媱抬起頭,神色哀傷:“我怎么能帶的走他?”
楚禹瀧沒見過林汐媱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
唐睿寒看了林汐媱好一會兒,才問:“林汐媱,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汐媱看向唐睿寒,她記得唐睿寒,那個到C市看望葉覃初的男人。
林汐媱點頭。
“你能不能對覃初好一點?”唐睿寒問得真誠問得誠懇帶著懇求。
葉覃初是多驕傲的男人啊,從來不服輸,從來不認輸,從來都拽得跟天王老子似的。可他遇見林汐媱之后變了樣,他從最初的不理解到最后的接受,再到現(xiàn)在的為葉覃初不值。
葉覃初這樣的男人,要什么樣兒的女人沒有啊?怎么就非吊死在林汐媱的身上了呢?
看到葉覃初現(xiàn)在這樣難過,唐睿寒心里很不好受。
林汐媱眼眶紅了:“我要怎么對他好呢?你說說,我要怎么才叫做對他好呢?”
“生個孩子,或者,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