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決絕的語氣,不樂觀啊!”
白鈺也意識到問題之嚴重,皺眉想了會兒道,“你再等等不要著急,我先打聽一下她的治療情況,或許她說得也對,當然也不排除卓語桐出現帶來的刺激……今早我也經歷了嚴刑逼供,以后遇到若藍依問起,你可得把責任都攬下來……”
于煜苦澀道:“從因果關系看不攬也不行,一年多來,我跟語桐確實走得比較近,雖說始終保持距離可離情侶關系只差半步而已。我承認曾經想過一旦跟艷陽分手就追求語桐,不過……”
“不過你希望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對吧?”白鈺嘆道,“卓語桐是直率得過了頭了,總把問題攤到桌面上讓人下不了臺。小貝,現在我鄭重提醒你,在夏艷陽那邊沒確切消息前,暫時別跟卓語桐見面!”
“那是必須的。”于煜無精打采道。
撥打琴醫生的手機,沒接,隔了半小時才回電,背景一片嘈雜聲,歉意道:“對不起實在很忙,夜里出了樁特大交通事故,我們所有博士生、研究生都被抽到一線病房了……”
“夏艷陽的治療不太順利?”白鈺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問。
琴醫生略加思忖,道:“就她的心理疾病而言可以說已經痊愈,現在陌生男人碰她基本沒異常反應,也能在公開場合與異性握手等等。但內分泌方面并非一朝一夕能調整到位,她好像很著急懷孕的樣子,反而影響了用藥和恢復效果,所以一拖始終達不到預期……”
“能否懷孕對她很重要。”
“治病可急不來呀,內分泌失調本身就是慢性疾病有個逐步調養的過程。”
“她問過你時間嗎?”
琴醫生想了想,道:“上個月她做完最新化驗和檢測后把數據發給我,然后她問這樣的狀況什么時候能懷孕?我說沒法回答,只要情緒調節到位、身體機能調養正常,理論上隨時可以,但實際上要做好1-3年的準備。”
白鈺倒吸一口涼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天啦,1-3年,難怪夏艷陽徹底喪失信心,決毅提出分手。如果根本原因在于此,無法靠人力來挽回。
道理很簡單,且不論于家香火綿延,趙堯堯這一脈也不能無后。
這樣看來真要被卓語桐得逞嗎?實在不甘心啊!
遲至中午,白鈺給白翎發了三張照片:一是結婚證書;一是何超、徐尚立、賈復恩三位省領導與他和藍依舉杯共慶的合影;三是銘銘靚靚的照片。
他猜到前兩張照片會讓媽媽抓狂,起碼氣得吃不下午飯,但中午大家都很忙沒工夫吵架,等到晚上氣已消掉一半了。
第三張照片……至少能打消媽媽關于藍依“脈象太薄”的結論,喜當奶奶有什么不好?
至于失蹤,當年白翎也整整一年消失于眾人視野,為什么不能原諒藍依?
白鈺越想越理直氣壯,也就不怕媽媽雷霆萬鈞了。
傍晚時分估摸下班時間到了,白翎迫不及待來了電話,聲音卻格外溫柔:
“小寶,媽媽很高興看到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寶寶,春節帶回京都讓白家都看看吧,長孫這一門有了后,是值得慶賀的大事。”
原來這才是媽媽最看重的。
“明……明年吧,剛到經貿委很多工作摸不清頭緒,需要花時間鉆研,實在抽不出空。”
白鈺暗想阻止于煜與卓語桐已無可能,但答應藍依明年就明年,不能反悔。
“沒關系沒關系,媽媽春節過去探望兩個小寶貝,”白翎慈祥卻又暗含威脅地說,“這是媽媽第三個春節到通榆了,你得記清楚點。”
“是的,媽媽。”
突然覺得夾在媽媽和老婆之間好麻煩。
回家途中白鈺反復琢磨后決定索性不透露媽媽到訪的消息,免得藍依藍朵忙得雞飛狗跳,媽媽在意的卻不是那些。
安安穩穩歡度一個幸福祥和的春節。
進公寓時感覺背后有人跟蹤,驀地回望卻沒有人影,心里很納悶:自己已離開商碭,按說威脅不到宥發集團,殺手為何還不肯放過自己?
要關照藍朵多加提防,歷來孩子最容易被殺手加以利用,倘若那樣真要出大事了。
進了家門,藍朵雙手各抱一個哼著兒歌,藍依則愁眉苦臉滿屋子轉悠著打電話,一問才知市場上進口奶粉已經脫銷,又不放心吃國產奶粉,眼看家里庫存不多,藍依分外焦慮。
又是老生常談的問題,沒想到降臨到自己頭上了。
“進口奶粉的確比國產好嗎?”白鈺問道。
“嗯!”藍依藍朵同時點頭。
“可要是進口奶粉質量出了問題,怎么追責和索賠?”
藍依道:“人家生產了上百年都沒質量問題,瞧瞧國內那些無良廠家,頻頻爆雷真不曉得冰山下還有多少黑料……我不敢拿自家寶寶的命碰運氣,這樣的國貨絕對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