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為什么不敢在你媽面前提藍依?”
“唉——”
白鈺又深深嘆了口氣。
“哦,你和藍依的家庭背景都一言難盡呢,”聰穎如琴醫生一想便悟出來了,“好你個白鈺,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都不敢說,還假裝要跟我結婚,這不明擺著把我這個二手女人往火坑里推嗎?”
白鈺也不說話,抬手熄燈鉆進被窩,用力覆蓋到琴醫生身上!
說也奇怪,琴醫生只比白鈺大了兩歲,在床上卻顯得更成熟——不僅身體成熟程度,而是對他的承受和包容。在她面前,他總是急切而魯莽,仿佛貪吃又總是吃不飽的小孩,暴風驟雨般席卷而至,無休止的探索與沖撞。
她不得不一次次在他耳邊提醒“輕點”、“哦,輕點”。
大概怕驚動那邊宿舍里的人,她總是刻意壓抑著聲音,但那種抑制的、低微的呻吟更引燃他熊熊烈火,他一遍遍要求她:
“叫出聲來,我要聽你叫!”
她卻用力在他胸口咬下一道又一道牙印。
琴醫生的另一個習慣是從來不肯在燈下裸露胴體,每次都穿戴整齊后才開燈,不知是當醫生的心理潔癖,還是本能的羞澀。其實未生育的她體型跟少女一模一樣,纖細而柔美;卻又有輕熟少婦的豐盈,山丘般的乳峰每每讓白鈺窒息。
“要是在燈下看著你的身體那般,該有多好。”白鈺意猶未盡嘆道。
琴醫生卟哧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哎,說說大學女友?”
“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
“今晚你不停地唉聲嘆氣,到底哪兒不舒服?”
白鈺定定出了會兒神,道:“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嘆息……今晚睡這兒吧,陪我多聊會兒。”
琴醫生笑道:“聊大學女友就成交。”
白鈺狡黠一笑:“那是最后一個故事……”
最后一個故事當然沒聽成,因為聊到一半戰火重燃,白鈺似有使不完的力氣,攻勢比第一個回合還猛了許多,更持久更深入,戰至酣處琴醫生終于忍不住長長低吟一聲,聲音纏綿而銷魂。
“沒……沒被人聽到吧?”事畢她不安地問。
白鈺笑道:“放心好了,我在屋子四周都布下紅外報警設施,閑雜人等甭想靠近半步。”
琴醫生隨即累極而眠。
清晨匆匆穿衣離去前,琴醫生對著鏡子化淡妝時若有所思說:“我是學醫的,但我相信能量守恒定律——人的一生不管做什么事冥冥之中都有總量控制,就象我現在吃得太飽,以后會在很長時間內保持饑餓狀態。”
“歪理邪說。”白鈺抨擊道,轉身繼續呼呼大睡。
經過近半個月調研考察,在龍忠峻一手推動下包育英撰寫出規劃詳盡、措施縝密、操作性強的村委會民選試點方案,并提交鄉黨委會討論研究。
因為有龍忠峻為首的市調研組撐腰,又準備充分,包育英自信滿滿主導的試點方案能在黨委會通過。
介紹方案時包育英中氣十足,主要強調在市領導指點和統籌下,改進版方案有兩個方面的特點:
一是堅持一人一票的前提下采取家庭為單位的選票加權制。
何為選票加權?這是針對山區、少數民族人群相對集中,早年計劃生育管理松懈的特殊情況,確立以戶為選票計數單位的統計方式。
比如說李家三口人,只有三票;張家七口人就是七票,這樣帶來的負面影響一方面造成村里的大姓占絕對優勢,另一方面家里人口越多、親戚越多在選舉中越有利。
選票加權計數法就克服了這種弊端,即不管你家多少人多少張選票,只按一個基數選票計算,即一人一戶算一張有效選票;在此基礎上加權,兩人一戶算一點一張有效選票,以此類推,最多只能按一點五張有效選票計算。
也就是說新方案堅持“一人一票”原則,卻又保證了“戶戶平等”,這里的戶按照派出所戶籍系統最新數據,實際已分家但未分戶,或實際已分戶但沒分家的都不考慮在內。
關于選票加權問題,黨委委員們都嘖嘴皺眉,憑感覺還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又說不出新名堂。選舉就是如此,不可能十全十美,看在包育英反復強調“市領導結合兄弟省份貧困地區民選經驗”的份上,也就無可無不可地默許了。
二是堅持村委會人員組成比例的合理性和科學性,避免出現村主任一言堂現象,具體有三方面措施:
首先嚴格遵循村委會人員配比規定,過去要求村委會里必須配備“婦女干部、少數民族、年齡低于40周歲”人選,很多村就挑位四十歲以下少數民族女干部,一個人同時滿足三個條件就算完成任務。現在不行,婦女干部、少數民族干部都必須配齊,年齡低于40周歲的必須達到兩人以上,不準打馬虎眼。
其次為突出發展經濟、脫貧致富中心任務,村委會要有一名本村種植、種糧、林業等大戶入選,積極參政議政,增加他們在本村具體決策規劃中的發言權,帶動貧困戶盡早脫貧走上勞動致富的路上去。
最后則嚴格甄別三個不允許——不允許同一村組兩人以上入選村委會(含兩從、含村主任);不允許村委會成員之間存在三代之內親戚關系;不允許有違法犯罪等不良記錄的列入候選人。
好像就是具體操作環節比往常嚴格些,也沒什么動筋動骨的變化。
黨委委員們都謹慎地保持沉默,不發表反對意見,也不明確支持——其實在等簡剛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