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白吉的航班是上午十點整,兩人差點沒趕上。
原因在于一宵貪歡后白翎又賴床,好說歹說,連拖帶拉,軟綿綿癱在方晟懷里就是沒勁,無奈之下衣服都是方晟給穿的。
好容易上了車,白翎回過神來才發現胸罩背扣給弄反了,當著老吳的面又不便脫,一路別扭到機場。
搶在停止登機前半分鐘,兩人動用VIP特權才得以登機。一坐下白翎又進入睡眠狀態,方晟搖頭嘆道你呀戰斗力太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勁哪去了?
白翎辯道都是幾次受傷落下的后遺癥,以前在黃海也搞過連續作戰,誰怕誰啊?
想想也是,從開始就不能消受連續作戰的大概就是周小容和趙堯堯了。
航班起飛時因為流量控制晚了四十分鐘,白翎正好連睡三個小時,到白吉后又神采弈弈起來。
來到廣電中心,于正華又驚又喜,當即中斷會議到貴賓室接待。
拿著瓷板畫琢磨良久,于正華的判斷與白昇所說大抵相同,晉西高仿,做得出神入化,但也存在晉西貨固有的毛病。
“卓強不太熟悉,可能經常在香港那邊活動吧,內地很少見著;”于正華道,“提到晉西貨,業內都知道晉西造假集團老大姓宇文……”
“聽說宇文從不露面?”
“對,特別神秘的人物,據說手下親信都難得見到他;然后二哥、四哥都不太不管事兒;三哥管財務;五哥負責硬片兒,主攻瓷器、陶器、青銅器等等,可能就是方哥所說的卓強;六哥負責軟片兒,專指字畫……”
“連國家博物館都知道有這么個造假集團,難道有關部門從沒查過?”方晟問。
于正華道:“每年都查,每次都能繳獲一大批贗品,問題在于只要核心人物還在,做假的技術人員沒抓,重開爐灶根本不費事兒,與獲得的暴利相比,那點投入算什么?”
“為什么不抓核心人物,比如卓強?”白翎問。
“沒有證據!”于正華道,“要不是方哥說卓強,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五哥;業內只曉得造假集團從宇文大哥排到六哥,至于真實身份卻是謎;即使有風聲吧,你也不能隨便指控人家對不對?”
方晟頜首道:“根本在于不是沒法指控,而是不想指控,不愿主動作為!
于正華撫掌道:“方哥說到要害了!晉西除了煤礦,村村都燒窯,偷偷摸摸燒制點瓷器、陶器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要查可以,秋風掃落葉,然后呢?沒法徹底鏟除還不如不做!
方晟默然,想了會兒道:“瓷板畫放你這兒,幫我從業內著手設法找到它的來源,直說吧就是要挖出卓強與瓷板畫的聯系!
“好,回頭我托幾位晉西那邊的專家!庇谡A一口答應下來。
接著方晟詳細詢問他和艾夏在白吉的工作情況,鼓勵他倆好好干,混到副廳就可以回京都了。
太遙遠了,還得方哥多多提攜。
于正華誠懇地說,然后期期艾艾要方晟今晚留下,順便請徐璃吃個飯表達一下謝意,一直以來他都沒好意思當面感謝,而副申長辦公室又不是區區中心領導能隨便出入的。
“這個……”方晟皺著眉頭準備推辭。
白翎的惡趣味又來了,爽快道:“沒問題啊,都是老朋友好久沒見了,利用這個機會聚聚吧!
“那……那我發個短信……”
方晟還沒說完,白翎劈手奪過手機,脆笑道:“發什么短信?直接打電話好了,老朋友嘛!”
“我來打,我來打!”
方晟一臉緊張地將手機搶到手里,腦里已轉了千萬回,然后在白翎和于正華的注視下撥通徐璃手機,沒等她說話就斟字酌句講了大概意思。
徐璃何等聰明——方晟身邊的女人個個都聰明,立即抓住兩個關鍵名字,“于正華”,“白翎”。
毫無疑問于正華是真心實意表示感謝,拉住方晟別無他意,因為憑于正華是請不動徐璃的。
但白翎居然跑到白吉,還主動表示要跟老朋友吃飯,那就居心叵測了!
想起范曉靈婚宴上自己和姜姝受的窩囊氣,若非樊紅雨反擊真要被白翎整垮掉!
對了,樊紅雨!有樊紅雨的酒量,今晚白翎再發酒瘋也不怕!
更何況如今自己主管建設廳,一聲令下樊紅雨敢不向前沖?
想到這里徐璃微笑道:“小于太客氣了,其實我平時關心不夠,正準備向方書記檢討呢。難得白局也到咱小地方視察,今晚我做東熱鬧一下,小于不準買單,做好服務就了!
還真吃?!
想起上回往死里喝的畫面,方晟冷汗快下來了,連忙給她墊話:“嗯這個……太突然了,不影響你正常安排吧?”
言下之意你就說晚上省里有活動得了,我立馬打道回府!
徐璃還是微笑:“有活動也得推掉不是?對了,馬上我通知下紅雨,人多熱鬧些!
啊,再加上樊紅雨?!這不不不不是越鬧越亂嗎?
方晟瞬間汗流浹背,沒等他說話,白翎把手機搶過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