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衛(wèi)君勝打發(fā)司機把白翎送回家,男士們到達建定點浴城徹底放松了一把。
躺在霧氣騰騰的汗蒸房,方晟提到加大達建在潤澤投入的問題,衛(wèi)君勝笑道省公司知道咱倆關系,上周接到潤澤分公司匯報后立即擬了個方案提交給我,三年累計增加投資二十個億,怎么樣?
方晟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鐵哥們,達建這么一來,我就能拿著鞭子抽其它央企,哪家不動就是不給面子!
衛(wèi)君勝笑道就猜到你拉一幫打一幫的伎倆!
晚上還沒碰到于云復。
今年以來圍繞“羅福斯二十條”和“獅城協(xié)議”,中美兩個超級大國展開激烈博弈,誰也不愿率先認輸,誰也不愿輕易示弱,世界經濟持續(xù)低迷,投資者出于悲觀心理降低對未來的預期,股市、匯率、石油等風向性指標大跌,黃金價格倒是一路飆升。
這樣的背景下,外交委頻頻出擊主動示好歐洲和亞洲周邊國家,加大互訪和經濟合作。上個月于云復馬不停蹄陪最高層訪問了11個國家,大半個月時間泡在飛機上,頗有體力嚴重不支之感。
這個月外出活動的輪到吳曦,但于云復在京都也沒閑著,往往上午參加三軍儀仗隊檢閱、閉門會談;中午來不及出席午餐會便輾轉到廣場參加下一場外事活動;歡迎酒會每晚都有,每頓照例吃不飽。
一葉而知秋,從于云復奔波繁忙的身影,可知當前國際形勢很不友好。
當晚方晟在老爺子房間坐了很久,撫摸他那蒼老干瘦的手,神思恍惚回到十多年前……
小貝的作業(yè)還是堆積如山,但稚氣的臉上總有一股樂觀情緒,好像什么困難都壓不垮似的;再想到小寶頑強甚至倔強的斗志,方晟感嘆后生可畏,不禁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等兒子做完作業(yè),陪他上床躺下,掖好被角正準備熄燈時,小貝突然問:
“爸爸是不是跟媽媽離婚了?”
方晟身子一顫,手僵在半空,強笑道:“小貝為什么這么問?”
“我班上也有好幾個同學的爸爸媽媽離婚了,然后不住到一起。”
“爸爸媽媽跟他們不一樣,爸爸媽媽之所以分開是有特殊情況的,將來,等小貝長大了就會懂的,”方晟溫和地說,“其實不管爸爸媽媽有沒有離婚,有沒有住一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媽媽都愛著小貝,以不同方式關注小貝成長,將來做個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小貝說對不對?”
“噢……”小貝聽得似懂非懂。
“爸爸愛媽媽,媽媽也愛爸爸,我和媽媽怎么會分開呢?爸爸媽媽小貝,永遠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知道嗎?”
“嗯,知道了,爸爸。”
方晟強忍住淚在兒子臉頰上吻了一下,熄燈輕輕離開。
夜里,他想了很久還是沒忍住,打電話給趙堯堯細說了小貝的情緒問題。對于小貝,趙堯堯的確有幾分愧疚,相比楚楚的形影不離,她陪兒子的時間少得可憐,遂說下周就回趟京都,到時聚一下吧。
趙堯堯答應得如此爽快,方晟倒有些意外,順便問起監(jiān)視厲劍鋒的情況。趙堯堯很正常,就是一生意清淡、半商半隱的形象,沒什么特殊的。
中紀委那邊不是派人做他思想工作嗎?方晟問。
幾個月前是有中方人員到他店拜訪過,大概談了幾個小時吧,厲劍鋒很客氣地把他們送出去,此后沒再接觸。趙堯堯說。
咦,奇了怪了……
方晟沒再繼續(xù)說,兩人聊了會兒楚楚和越越后才掛斷。
周日清晨到后院散步,半路總算見了于云復一面,站在花徑說了兩句就上車直奔機場,今天上午有兩位國家首腦先后抵達,他要代表最高層在機場迎接。
打電話給白翎,還賴在被窩沒醒,迷迷糊糊說太累,以后不能兩次,然后繼續(xù)大睡。
計劃全亂套了,只因為多了一次。
本來準備上午陪小貝練高爾夫,順便把小寶叫出來,哥倆開開心心吃回麥當勞。偏偏小貝要參加學校組織的義工,小寶則在市郊有場足球賽,倒把方晟晾下了。
無奈之下打給樊紅雨,考慮先飛到白吉機場逗留幾小時,手機關機!
看來是出席重要活動,參加人員一律關機。
再想想還有誰呢?真是悲涼,居然搜腸刮肚找不到候補選手了!
臨動身去機場前,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與愛妮婭聯(lián)系,借口到朝明機場“討論工作”,愛妮婭啐道你管黨務,我管政務,討論什么工作?早點滾回潤澤!
方晟涎著臉說太極兩儀、陰陽交泰,省長也有七情六欲,也要隔三岔五放松身體,不然時間久了會變成滅絕師太,那就不好玩了。
這句話明顯打動了愛妮婭,嘆道朝明這邊真有人私下叫我滅絕師太呢,唉……幾點的航班?
等到機場看看,總之越早越好。方晟興高采烈仿佛過年。
車子才開到一半,樊紅雨回過電話,解釋說剛才參加省委常委擴大會,討論部署抗旱救災工作,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