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吱聲。
抵達停車場后大家握手告別,各自上車分道揚鑣。
還沒駛出商場,方晟接到陳皎的電話:
“大老遠跑回來就這么寡淡地結(jié)束了,老弟不打算請個小客幫弟妹高升賀一下?”
方晟笑道:“她早有此意,就怕請不動呢!
“你在前面開,我和燕慎后面跟著!
緊接著方晟又跟樊偉說了一下,由白翎開車,穿過近三分之一市區(qū)后拐入老舊破落的老胡同區(qū),在迷宮般的巷子里足足開了四十分鐘,停在一座門楣油漆剝落、墻頭長滿野草的小院子前。
兩分鐘后院門打開,里面還有道電動門,車子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院內(nèi)別有洞天:青松翠柏之中隱映著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院里每棵參天古柏參天都長得十分茂盛,各式怪石異花點綴其間;院子東南角矗立著奇石林立的假山,中間環(huán)抱一塘綠水,著實有“流泉撥清韻,古槐弄清風”之韻味。
方晟驚嘆道:“想不到如此破敗的胡同里竟藏著這等勝地!”
“別小覷人家,它的前身是清代鐵帽子王府,不知多少官員削尖了腦袋想進來打點仕途呢,”白翎道,“如今被切成三塊,西側(cè)改建成學校,北側(cè)則是區(qū)正府機關(guān)大院,剩余部分開了家隱密的商務會所,沒招牌,沒預訂電話,只有圈內(nèi)人才知道。”
“有錢都進不來啊!
“必須又有權(quán)又有錢!卑佐嵫a充道。
說話間陳皎、燕慎和姜姝、樊偉陸續(xù)進來,陳皎以前來過,下車后揚聲笑道:
“咱不看菜單,能訂到這家會所就足見白警官的誠意,不錯不錯!”
樊偉點頭同意:“如果京都還有不買反恐中心賬的地方,白警官真白混了!
“多少錢一客?”姜姝輕聲問。
白翎笑而不語,燕慎說:“別問了,根本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有錢能不能進來消費的問題!
“沒錢也不行,”陳皎道,“上次有機會光顧是南方某個超級富豪做東,兩千塊錢一客吧,加上紅酒,空運來的澳龍、神戶牛肉等等我記得一頓花掉九萬多!
“啊!”
在場都算見多識廣、自詡什么場面都經(jīng)歷過的,都不約而同猛吃一驚。
樊偉狐疑道:“澳龍那些東西京都其它酒店都有,貴得不算離譜,是不是老板知道超級富豪特有錢,故意宰他?”
“人家明碼標價,不過超級富豪是否懶得看就不清楚了,可能紅酒非常貴,幾千塊錢一支喝掉十多支。”陳皎解釋道。
燕慎笑道:“這么一說大家心里有譜了,今晚咱只喝白酒,但澳龍、神戶牛肉、瑞典鱈魚、俄羅斯魚子醬什么的都得有,白警官工資卡里的錢夠不夠?不夠樊主任湊點?”
白翎滿不在乎沖方晟歪歪頭:“當然小方買單了,這年頭誰好意思叫女人掏錢?”
“咚”,姜姝的心尤如被巨石撞擊,狠狠疼了一下。
陳皎大笑道拍拍樊偉的肩道:“有錢都沒機會花,很郁悶吧?”
樊偉參加聚會的目的就是跟沿海派子弟搞好關(guān)系,遂展顏笑道:“郁悶幾十年了,還在乎這一刻?”
眾人皆笑,白翎想想也不禁樂呵了會兒。
進了古色古香的水邊樓亭,里面地板都是清代遺留下的,踩在上面又堅實又有彈性,窗欞、屋梁雕花均是康乾盛世年間繁復重彩風格,包廂里則隱隱有股清清淡淡的香氣。
陳皎介紹說鐵帽子王府世代流傳建造這座樓時用了根七尺長、二十寸厚的沉香木,清代末期起后人不知費了多少心思都沒能找到它的位置,但數(shù)百年來樓里每個房間確實都聞到沉香木特有的香氣,也算一樁懸案。
姜姝快人快語:“要我說早已絕跡的沉香木更值錢吧,還那么大塊頭,就算把樓拆掉都劃算!”
“深有同感。”白翎表示贊同。
樊偉豎起手指搖了搖,道:“四五年前我參與偵破一樁很奇特的案子,有個老宅子一夜之間消失了,只剩下平平整整的地坪,四周鄰居都嚇得魂飛魄散,三天之內(nèi)搬掉二十多位租戶,整條街房價大跌,簡直人心惶惶,公安機關(guān)查了很久感覺沒抓手,就轉(zhuǎn)給了我們……”
燕慎撫掌道:“早聽說你手下個部室專門負責調(diào)查各種科學原理無法解釋的案子,簡稱‘科無解處’?”
眾人大笑。
“純屬玩笑,沒有沒有,”樊偉雖堅決否認卻不肯透露部室名稱,接著說,“結(jié)果十個小時就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