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一答,加上核實和佐證,找大堂經(jīng)理和服務員作證等等,警方已經(jīng)非常客氣且高效行事,履行完既定程序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鐘。徐總、葉主任等人還灰溜溜倦在角落里等待,個個臉色灰白,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都是在場面上混的人,知道就算于副省長不追究此事,公安廳那班人為了巴結奉承也會嚴查到底,給予職權內(nèi)的頂格處罰,以后好在領導面前邀功。
“先送你回家吧。”
上車后趙堯堯對芮蕓說,芮蕓沒精打采點點頭,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半晌幽幽道:
“氣是出了,工作也沒了,不知今夜能不能睡得著。”
“畢業(yè)后你一直在一建工作?現(xiàn)在什么職位?”方晟問。
“在大學學的建筑系嘛,按專業(yè)對口原則就應聘去了一建,然后,”芮蕓頭倚在車窗前目光迷茫而無助,“前幾年還算順利,一路升遷到目前后勤保障部副總位置,兩年前自從這個徐總接任后我的噩夢就來了,平時總色迷迷打量我,什么接待都把拖到后面,還暗示只要獻身就能升職什么的,唉,真是度日如年,今晚應該是徹底爆發(fā)吧,我再也無法忍受,他也為老不能得手而惱火……”
趙堯堯也深深惋惜:“畢業(yè)后十年的努力付之東流,當初我辭職也難受了好一陣子……”
“老公在哪個單位?”方晟又問。
“中學老師,很好很厚道的人,只是……工作方面不能給我半點幫助,而且兒子在私立性質的外國語學校讀書,經(jīng)濟壓力很大,這也是我始終委曲求全的原因。”芮蕓黯然道。
“芮蕓,我……”
趙堯堯一張口方晟就知道她準備資助,抬手阻止,微微沉思后說:
“如果不介意私企,我可以推薦你去一家公司。”
“好啊,”芮蕓喜不自禁,“不管哪兒只要能讓我落腳,能養(yǎng)家糊口就行!放心,憑我在行業(yè)里的人脈資源肯定能幫公司承攬到業(yè)務。”
“只要你去,人家絕對不會虧待你,職位、年薪什么的都沒問題,”方晟頓了頓還是透個底給她,“老板是我和堯堯的朋友,私底下都能說上話,你只要去聽從安排就行。”
“謝謝,謝謝,”剛丟掉工作隨即得到更好的去向,芮蕓心情格外舒暢,這才回過神來,仔細打量兩人,琢磨了半晌才試探道,“堯堯,方晟,你倆……小容呢?”
趙堯堯一走神,方向盤向右側一歪差點撞上路邊護欄。
“小心點!”方晟提醒道,“芮蕓,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后慢慢細聊,總之我已和堯堯結婚三年了,兒子已經(jīng)兩歲多。”
“噢——祝賀祝賀!”
芮蕓社會經(jīng)驗十分豐富,猜到周小容出局、趙堯堯上位肯定有內(nèi)情,車里不便多說,遂閉口不談。方晟也及時轉移話題,把牧雨秋的手機號發(fā)給她,說明早會有人與她聯(lián)系。
車子開到小區(qū),芮蕓老公接到電話早站到樓下等待,見他擁著芮蕓走進樓道,趙堯堯感慨道:
“在外面受再大的委屈,回到家有愛人輕輕擁抱便已足夠。”
“嗯,家永遠是遮風擋雨的小窩。”方晟道。
時間已接近凌晨,加之趙堯堯也有些倦意,兩人便隨便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準備明早回江業(yè)。
簡單洗梳后躺到床上,方晟卻輾轉反側,長吁短嘆,好半天都睡不著。趙堯堯非常奇怪,平時他睡眠很好,基本上沾著枕頭就呼呼大睡,今晚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因為芮蕓問的那句話?
“在想什么?”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