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戎吃了滲有迷藥的晚飯,又險些被村長催眠手法所侵襲,饒是如此絕境之下奮起反擊造成伏擊者一死一重傷,對手又惱又恨,好不容易活捉后立即往死里打,幸好村長及時現身喝止。
被打得暈沉沉的談戎在兩名漢子拖曳下進了院子,院門關上,里面燃起一支火把,這才看清角落里躺著小組三位成員生死未卜,唉,果然全軍覆沒。
他們仨中毒程度較深因為吃得多,畢竟在路上顛簸了大半天饑腸轆轆,談戎則早就習慣不吃晚飯,今晚礙于村長熱情只吃了一點點因此中毒最淺。
村長還坐到之前板凳上“吧嗒吧嗒”抽水煙,有個年輕漢子湊到他身邊低語幾句,然后站到五花大綁的談戎面前,腳尖輕佻地碰碰她的臉,卻說著標準普通話:
“哪個叫你到玉孚村找字典?老實交待,不然今晚院里所有男人都是你老公!”
難道交待了就能躲過一劫?這就是女情報人員的弱勢與悲哀,不過另一方面也是優勢,即男人面前女人特別漂亮女人時總會動那方面歪主意,從而又有可趁之機。
談戎聲音微弱地說:“省……國安局……”
“省國安怎會查到字典?又怎會知道他躲在七沙山?”年輕漢子滿臉不信。
“先……先抓到主板……閃存還還……還有焊焊……焊機……”
談戎吃力地說,到目前為止都講的真話,只是隱瞞了主板和焊機均已死于抓捕現場的信息。
年輕漢子似不知這幾個名字,回到村長面前低低交談會兒再過來,道:
“主板不是死了嗎,你在撒謊!”
說罷狠狠踹了她兩腳。
談戎慘叫數聲,氣息更加微弱:“國安從……從他家搜到東西……”
存在這樣的可能。
年輕漢子又問:“閃存是不是還活著?”
“是!
“他交代了什么?”
談戎連喘幾口氣,道:“我……我沒參與審訊,我們幾個負……負責行動,國安說……字典躲在七沙山暗中……訓練人手……”
只是沒料到玉孚村已被影子組織完全控制,成為他們在暨南的訓練基地!
“國安說”三個字非常巧妙,讓對方搞不清到底出自哪個人之口。果然,年輕漢子喝道:
“主板不可能知道字典,更不知道七沙山!”
談戎虛弱地答道:“所以派我……我們來……來打探消息……”
年輕漢子瞪著她半晌,冷不防一腳踢在她丹田部位,她長長慘叫——這回是真的,好不容易聚起的力量都被踢散了,渾身再也沒半分力氣。
“你說不出我們感興趣的東西,那就結束了!”
年輕漢子語氣冰冷地說,手探到后腰摸家伙似要滅口。
“等等!”談戎暗自著急三名小組成員是否已慘遭毒手,怎么半點動靜都沒有?叫道,“我們有后援!”
年輕漢子輕蔑一笑:“騙鬼吧,沒咱村擺渡的筏子南海艦隊都過不來!”
說罷邊從后面抽出尺把長的短刀,邊朝四周幾個黑影命令道,“動手,全部干掉扔下河喂魚!”
“好!”
漢子們齊齊應道,均不約而同舉起手里武器。幾乎同時,只聽到“格格格”一陣炒豆子般的輕響,包括年輕漢子在內五六個人全都倒地!
村長驚得跳起來,不知所措咬著煙袋嘴看著滿地尸體;談戎也莫名其妙,因為此行純屬孤軍深入,并沒有援軍。
門輕輕推開,一個修長苗條的黑影閃了進來,定定看著村長。
“你……你系邊個?”村長顫聲問,微微側身掩護左手到腰間掏家伙。
黑影三步并作兩步到他面前,也不見動作手臂輕揚,村長短促慘呼半聲一屁股癱到地上,煙袋也不知飛到哪去了。
談戎正看得古怪搞不靖黑影身份,外面又施施然踱進來一個人,火光下他臉上、眼睛、鼻子都帶著迷人的笑意,眉目間有種獨特而難以描述的魅力。
“方書記!方書記——”
瞬間談戎眼淚奪眶而出,哽咽地再也說不下去,如果此時能動彈,她恨不得立即撲到他懷里大哭一場!
自從那個除夕最親近的家人全部告別人世,在心底深處,談戎就把方晟當作父親,當作這世間最值得信賴最尊敬的長輩!
數十年來,她只恨自己沒機會經常聆聽方晟爽朗笑聲,體會他敦敦教誨,感受他奇異且獨特的魅力。
來的既然是方晟,那么不消說那位一招制伏村長的黑影——雖已淡出江湖,江湖上卻一直有她的傳說:
魚小婷!
前輩加偶像魚小婷!
反恐中心和情報界的傳奇!
方晟朝整個院子掃了一眼,對于滿地尸體似已習以為常,然后來到談戎面前,蹲下來輕輕扶起她,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