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處理了些事務回宿舍時已將近零點。
白鈺出了大廳便坐到鐘離良的一號車后排,車子隨即緩緩開動,銜接得天衣無縫。
市府大院到宿舍大院直線距離四五百米,從側門步行不過幾分鐘。坐車要繞行反而遠些,需要七八分鐘左右,但白鈺并非擺譜或偷懶,是應龍忠峻等親信強烈要求,出于安全考慮采取的措施。行走在人行道好似移動靶,四面處處都是狙擊點防不勝防。
車子由鐘離良開到南方大警備區轄下裝備基地做過改裝主要是防彈應急功能,杭鏡專門打電話關照,基地派的技術最精湛水平最高的操作組提供服務。改裝后可360度防御重型機關槍連續射擊,輪胎在零點幾秒內迅速完成自動修補程序,此外還有尚未普及到民用的跳躍障礙、水中駕駛和爬坡等功能。這樣的車子到了特種隊員手里就是輛所向披靡的戰車,基本實現過去老電影007系列虛擬的功能。
駛出大門時,白鈺笑著問:“鐘離今天在駕駛班聽到關于常委會的傳聞么?”
鐘離良嘆了口氣:“一直都在關注,還押了不少錢打賭……”
“哦,常委會有啥東西好賭?”白鈺饒有興趣問,“都說南方賭風盛行,沒想到賭到常委會上面了。”
“先賭屠鄭雄敢不敢在常委會上拍桌子,我押不敢,沒想到他拍了三次,輸掉了。”
“哈哈哈,輸得活該,你早該打聽到這家伙橫行霸道,湎瀧境內根本沒他放眼里的,今天才第二次常委會,他當然要在我面前耍耍威風。還有呢?”
“再賭您會不會拍桌子,我押不會,唉,又輸了!”鐘離良沮喪地說,“關苓時間太久忘了,我記得您在甸西、上電從沒拍過桌子的。”
白鈺更笑得前俯后仰,指著司機笑道:“你呀你呀,簡直送錢給人家嘛!你想想,我在甸西和上電都是副職,哪有拍桌子的資格?現在當了一把手也可以不拍,但屠鄭雄拍了,為遏制他的氣勢我也要拍回去,懂不懂?”
鐘離良嘆氣道:“懂就不會當司機了……最后押您同不同意設立瀧口港岸辦,我押不同意,又……連輸三場損失慘重,以后不玩了!”
“十賭九輸的老書記,輸了活該!”
白鈺笑罵道,說話間已到了別墅門前,他卻沒急于下車眉頭一皺想到個問題,“等等,最后一場哪幾個贏的?有屠鄭雄司機嗎?”
關于設不設立瀧口港岸辦,市領導們應該一致反對;屠鄭雄雖然再三堅持但內心其實知道希望不到,所以這一場鐘離良輸得蹊蹺。
“不帶他玩,就幾個專門為大院里常委服務的,”鐘離良道,“贏的只有一個,裴市長的司機。”
“哦?”
白鈺出神了半天,暗想裴錚還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面看在正府這邊大體而言對黎明復還算順從,偶爾有摩擦在所難免;對屠鄭雄依然恭敬尊重,必要時還主動站出來力挺,原來心里透亮著呢。
“到屋里坐會兒,還有話問你,”進了客廳管家團隊都守在各自崗位沒休息,按規矩必須等白鈺睡下收拾妥當才行,白鈺遣開他們問道,“關于裴錚戴綠帽子的傳聞是真是假?”
“我主動問過,沒人敢說。”鐘離良道。
“閔學君與屠鄭雄的關系呢?”
“也……也沒人提,白書記,常委司機班都是人精,一個個嘴巴都縫得牢牢的,別想打聽到什么。”
“那倒也是,好了,回去早點休息吧。”白鈺莞爾笑道,換而言之嘴不緊的怎么可能長期跟在領導身邊?
上樓時他特意吩咐管家團隊回房休息,接下來還要開小視頻會,不能讓所有人都干等著。
管家在身后感慨地說道:“白書記您真是太辛苦了,應該把您的先進事跡上報到京都領導。”
好單純的想法。
白鈺大笑,道:“京都領導聽說后會想,這家伙是很辛苦,可湎瀧工作也就這樣說明能力有限啊,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