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直升正務院副理及鐘宣、鐘組、鐘紀委等中直機關負責人,難度極大,屬于金字塔頂絕頂高手間的博弈;
二是京都市委書記和北疆一把手,兩個職務本身就由局委員兼任,目標小些不過人選通常都在指定圈子里競爭;
三是碧海、暨南、冀北以及雙江、朝明、東吳等省,十二字概括“呼聲很高、概率很大、偶有失手”,正過來講凡做到這些省份申委書記就有很大把握拿到進局名額;反過來講拿不到也正常,因為沒人承諾什么。
徐迢屬于無力參與前兩檔競爭,冒險空降到眾所周知抱團排外意識非常強的暨南,命運沒虧待他,上次大換界激烈空前的競爭中拿到極其寶貴的一個入局名額。
眼看小換界即將來臨,徐迢琢磨著要“動一動”。
暨南這地方適合養老但不適合干事業,內心講徐迢對自己這幾年主正工作并不滿意,總感覺腦子里的宏圖和抱負受到地方勢力掣肘制約得不到實施,很想早日換個環境——
上策當然進京都;中策調到沿海省份;下策哪怕換到中原地區,反正總比繼續在暨南好得多。
要達到上中下三策目的,一方面要奔走京都及相關靠山,暗地里“使勁”;另一方面要守好一方領土,確保社會和諧穩定長治久安。
相當于說一個靠軟實力,一個靠硬實力。
徐迢對茅克砜沒說出口的隱含的意思是,你老弟別給我下絆子,我走不了的話你更別想動!
關鍵茅克砜也覺得委屈,誰能想到剛上任才四天的白鈺憑空捅這么大漏子,把城港矛盾擺上了京都電視臺。
屠鄭雄趕到省長辦公室外面時,正聽到茅克砜在里面訓斥市長黎明復:
“白鈺同志才上任幾天不曉得問題復雜性,你明復同志也不曉得?還是明明曉得裝糊涂?他一聲令下把卡口關閉了,你不能跑過去做個解釋說明么?虧得市交通局還是正府組成部門!照你的說法,湎瀧境內沒人監督和制約市委書記啰?你的說辭完全是在推諉塞責!”
“茅省長……”
屠鄭雄情知不妙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一反常態畢恭畢敬叫道。
茅克砜板著臉指指他道:“鄭雄來得正好,正說你呢!你個鄭雄什么時候變得小家子氣了,為五千萬吵架吵到京都電視臺,現在好了,徐迢書記親自打電話過問,你們說說怎么辦?”
“問題是白鈺上午又把價格抬到兩個億!”屠鄭雄叫起撞天屈道,“茅省長,不是我不肯妥協,您看昨天中午突然關閉卡口、今天早上突然開放卡口、今天中午就上了京都電視臺,哪有協商解決的余地?”
“兩億就兩億,有什么了不起?”
茅克砜道,“當務之急壓下輿情共度難關!鄭雄、明復,現在我正式告誡二位一句話,今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別來煩我!我不聽是是非非、曲曲折折,我只要穩定!鄭雄舍不得給五千萬,而今兩億給不給?退一步講五千萬省下來給你管委會班子分啊?白鈺得了錢市委班子分啊,還不是拿去修路,從根本上講有利于港口交通物流嘛!平時看你鄭雄挺精明,怎么突然糊涂起來了?”
說到這個地步,屠鄭雄心知茅克砜動了真怒,一路上醞釀的反映白鈺空降后種種手段已說不出口,說了也沒用,遂賠著笑臉道:
“管委會不折不扣執行茅省長指示,同意白鈺同志所提的所有條件——三天內聯合執法人員全部到位;十天內道路養護修葺兩個億到賬,以后逐年增加一千萬;今后城港矛盾在市常委會框架下予以協商解決。”
“省里要派督查組監督相關措施執行到位!”茅克砜道,“我也會打電話給白鈺同志要求今后慎言慎行,上任才四天就攪這么大事兒,京都派他來是工作的還是搗亂的?明復也要充分發揮市主要領導和班子成員角色定位,該反對的堅決反對,不得含糊!那個什么市交通局長,一味聽市委書記而不聽市長指揮,這樣的局長是不是合格的正府組成部門領導,我有懷疑!”
“是的,我回去處理相關事宜。”黎明復沉聲道。
“最近這段時間……”
茅克砜目光久久停留在屠鄭雄臉上,半晌道,“吳伯被雙規,問題八成出在湎瀧市委書記任期內,他會交待什么問題,又會牽連哪些人和事,目前都是未知數。湎瀧不能再亂了,也不能再拋頭露面了,特別你鄭雄要沉住氣——看過《三國演義》么?諸葛亮派人罵陣、扮小腳女人羞辱敵軍,司馬懿就是堅守不戰,最終誰是勝利者?有時候不戰就是戰,明白嗎鄭雄?”
屠鄭雄被說得豁然開朗。
領導就是領導,一針見血指出當前戰局的詭點,即白鈺四處尋釁挑起戰火,與其跟在后面疲與奔命,還不如不動如山,對手沒了抓手自然慢慢消停下來。反之針尖對鋒芒地干,管委會滿身都是缺點尤如抓不完的虱子。
“謝謝茅省長指點,我知道怎么做了……”
屠鄭雄還沒說完,手機響了,一看竟是這會兒應該坐在市府會場里的管委會紀檢組長楊易,心里格噔一聲下意識按下接聽鍵,就聽楊易焦急而匆忙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