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解開了祁琨穩(wěn)坐省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十年之久的謎團,原來靠余先生的關系請謝展佲暗中相助。
后來為何在宇文硯手里靠邊站呢?原因很簡單,臨近大換界謝展佲提前淡出,官場是很現(xiàn)實的。
一報還一報,這回宇文硯煞費苦心報了三位候選人,在干部四局局長張鄖手里就沒能過關。
反之祁琨被邊緣后,繆文軍、白鈺都沒選擇性遺忘,春節(jié)照樣登門拜訪送點小禮,人家未必在乎但心意到了感情不同。
眼看三年任期將滿,繆文軍抽空到祁琨家里坐了會兒,提及自己的煩惱。祁琨當時沒說什么,事后很正式地請老朋友余先生出山。
所以余先生這趟并非閑逛,而是特意前來傾聽。
有些事兒不能在電話里說得太細。但為何專程把白鈺叫過來旁聽,一對一密談不是更好嗎?
一方面表明徹底信任,連老底都交給你了,還用多說啥?另一方面隱含的意思是,我自己能夠做這些努力,如果可能的話你也幫一把,但不勉強。
這就是繆文軍的正治智慧,一切盡在不言中。
余先生想問三個問題:你想哪個位置?有何困難?備用選項是什么?
繆文軍情知事關重大絕不能含含糊糊,必須直白而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意愿,不能有半點曲解。
凝思半晌斟字酌句說主觀上肯定想沖一下省長,客觀上任職時間、資歷等等可能略欠火候;常務副省長和組織部長兩個位置我自信都能勝任,宣傳部長也可以;秘書長干不來,事務型且太細致;紀委和正法委也不考慮,路越走越窄。
余先生說這幾個崗位在通榆都不可能,必須出省。
出省沒問題。繆文軍道。
余先生說沿海地區(qū)都滿了。
繆文軍道中原、華南……東北也行。
余先生思忖良久,陡地展顏笑道:“看出來了,文軍下決心走出舒適圈實現(xiàn)人生的自我挑戰(zhàn)!小白啊,文軍的志向和魄力值得你學習。”
“我也實話實說,出省想法也是被逼的,”繆文軍道,“剛才先生提到困難,目前的困難就在宇文硯!我要不勇敢走出去,估計宇文硯下個動作會把我調(diào)到町水或樺南再蹲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啊!”
“哦,我不太懂,省委有權調(diào)整鐘管干部職務嗎?”余先生到底不在官場,弄不清其中的微妙差異。
白鈺解釋道:“繆書記雖然是省委常委但兼任基層職務,而非省委省正府領導實職,鐘組部在這一塊基本尊重地方安排。也就是剛才所說,隨便宇文書記把繆書記在各市調(diào)來調(diào)去都行,向鐘組部報備即可。”
“那怎么行?一直壓在基層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余先生沉甸甸道,隔了會兒側(cè)過臉問,“小白呢,有什么想法?”
“我是打算往市長方向靠一靠……”白鈺三言兩語介紹了江珞斌主動提及,以及當前通榆有兩個市長空缺的現(xiàn)狀。
繆文軍補充道:“應該有三個市長空缺——如果從市長序列里晉升市委書記的話。”
白鈺道:“市長當中有希望競爭的并不多,或許莊驥東會試試,我覺得。”
“他?”繆文軍輕蔑一笑道,“我認為希望不大!”
“小白自己以及京都那邊都有努力吧?”余先生不動聲色問。
“有,但困難跟繆書記一樣,主要卡在宇文書記那頭,他會動用一票否決權,”白鈺道,“因為歷史上的、家族間的恩怨,他對我不可能手軟。”
“我明白了……”
余先生若有所思道,沒對他倆的努力方向及困難點評什么,話題便轉(zhuǎn)到古玩方面去了。
聊的內(nèi)容比較沉重,而且第二天都有活動,當晚三人只喝了一瓶酒便點到為止。
鐘離良開車將白鈺送到預訂好的四星級酒店,進去后沒辦手續(xù)徑直上樓,來到頂層一間房間前輕輕敲門,門應聲而門,閃身而入里面赫然是尹冬梅!
——倘若白鈺回到關苓一舉一動必定倍受關注,到哪兒都是焦點,那種情況下很難找到合適且安全的機會,不如提前一天在畢遵幽會。
門甫關上,白鈺用力摟住尹冬梅摟得她喘不過氣,可她真的好喜歡在他懷里窒息的感覺!
“你喝了酒?”她輕喘道。
“發(fā)揮更棒。”
“怎么……主動起來了?”
“我不想錯失機會……錯失你……”
“我坦誠說明在先,”她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我不是處……”
白鈺微笑著輕吻她:“胡說,你明明是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