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華森被她罵得一頭霧水,拿起律師函看了兩遍,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蕩起微笑。
尹冬梅見了火更惱火:“覺得好笑是不是?你手下很有能耐,到處碰瓷滋事是不是?這樣菲龍就能做大做強舟頓蘭花節么?想得太幼稚!把策劃人叫過來,我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桂華森繞過去坐到位子上,正色道:“我就是你所說的牛鬼蛇神,這次行動是我主持的。”
尹冬梅一愣,口氣依然強硬:“你就是罪魁禍首,很好,說說看,你玩這碰瓷行動到底幾個意思?當心我告你性騷擾!”
“性.騷.擾?”桂華森沒反應過來,“寄律師函與性.騷.擾有什么關系?”
“那許淮蘭花節與舟頓蘭花節有什么關系?憑什么告我們模仿抄襲?有本事拿證據出來!”
“證據當然是有的,不過需要到法庭上出示,如果關苓正府愿意打官司的話。”
尹冬梅又一拍桌子:“打官司當然奉陪,但我現在就想看證據!”
桂華森聳聳肩,從容笑道:“只能讓您失望而歸了。”
“我不會失望的,”尹冬梅突然報以微笑,“我相信桂總一定會配合。”
“這么自信?如果我拒絕呢?”
尹冬梅笑得更甜:“你不會的。”
“為什么?”桂華森有點好奇。
“我告你在辦公室非禮、耍流氓,你說大家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桂華森啼笑皆非:“別忘了這是我的地盤,你想員工們會站在哪一邊?”
尹冬梅笑道:“你找一百個員工作證也沒用,他們與你有利益關系,法官不會采信,相反我在眾目睽睽下把你叫出來,證明我們之間關系特殊,而且我長得漂亮,又是正府公務員,法官肯定相信我的說辭。”
“看來你吃定我了?”
“你說呢?”
桂華森慢斯條理道:“作為國際化集團,行政區域實現標準化管理,因此我辦公室安裝有監控,它能證明我的清白。”
尹冬梅也慢篤篤道:“監控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否則桂總的商業機密都被監控室員工偷聽去了。”
“是嗎?我倒忘了。”
桂華森與尹冬梅對視了會兒,突然同時爆發出大笑,笑了一陣桂華森說:
“你不但漂亮,而且聰明,我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他邊說邊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后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進來。
“小裘,這位是關苓尹縣長,”桂華森直截了當道,“你有證據證明許淮蘭花節抄襲仿制舟頓蘭花節創意嗎?有就拿給尹縣長看。”
小裘愣了半晌,遲疑地看著他:“桂總,這個……”
桂華森臉一沉:“那就是沒有了,既然沒有豈能隨便發律師函?快代表菲龍策劃組向尹縣長道歉!”
小裘巨汗,怔忡著不知如何是好,依稀間看到桂華森朝自己眨眼,連忙站直身體向尹冬梅深深鞠了一躬:“尹縣長,我代表策劃組為工作失誤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希望你原諒我們,今后加強交流和合作。”
“嗯,”尹冬梅不置可否,等他退出辦公室后才說,“桂總很擅長演戲,可惜手下天分不高,不懂得領悟配合。”
“人生就是一出戲,我們都在這個大舞臺上演戲,”桂華森道,“工作失誤,誠摯歉意,這兩個關鍵詞可讓尹縣長滿意?”
尹冬梅道:“我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交流啊合作啊且不談,至少別玩新花樣,否則我還會殺上門來。”
“別殺別殺,”桂華森微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懇請尹縣長坐會兒,我敢保證您將喝到最香甜的咖啡。”
“唔……”
尹冬梅明亮的眼睛在他臉上轉了兩轉,道,“雖然我不喜歡喝咖啡,看在‘最香甜’份上還愿意試試。”
十分鐘后。
“可以,不錯。”喝了第一口咖啡后尹冬梅微微頜首。
桂華森笑道:“今年以來菲龍集團共發出38份律師函,電話、視頻聯系的有不少但真正殺上門來的只有美女縣長,也好,起碼達到目的了,若非如此恐怕請都請不來。”
尹冬梅微微蹙起眉頭:“桂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