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文軍沉思片刻,道:“畢遵化工園是外商獨資,抓特工可以但務必要將影響壓到最小,你知道的,目前中加關系處于冰凍期,芝麻大的事都會發(fā)酵釀成國際糾紛,這方面一定要掌握好分寸。”
“好的好的,我們會注意影響,盡量避免干擾化工園正常生產經營秩序!”吳局長應道。
結束談話,白鈺在汪副秘書長和韋昕宇的陪同下再度考察了熱火朝天建設中的畢生新港。
一個領導未必能改變一個城市,但的確能推動一個重大項目落地。
如果沒有繆文軍,畢遵就不可能實現(xiàn)兩江貫通,自然不存在畢生新港。站在江風習習的港口,想起青牛灘,想起金斗坪,想起哈呢村,更想起噶爾泰草原,那夜尹冬梅伏在自己懷里酣睡……
嗨,尹冬梅沒開車,自己思想?yún)s開小差了!
汪副秘書長在遠處打電話,白鈺冷不丁道:
“昕宇,如果不做秘書,下一站準備去哪兒?”
韋昕宇非常吃驚,脫口道:“白書計準備離開關苓?還是我做得不夠好?”
“都不是,”白鈺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潮起潮落,分分合合都是家常便飯。對你的表現(xiàn),我是很滿意的,但越滿意越不能因為用得稱手就一直留在身邊,而影響你的個人發(fā)展。秘書只是展示自我價值的平臺,如果有更好的機會千萬別錯過,昕宇認為呢?”
“我……我覺得在白書計身邊有學不完的東西,我哪兒都不去始終跟著您!”韋昕宇道。
“哈哈哈哈……”
明知言不由衷,聽在耳里蠻開心的,白鈺揚聲大笑起來。
離下班還有十分鐘,繆文軍把何旭中叫到辦公室,簡潔明快地說:
“初擬明天一上班就開常委會討論研究幾個方面的人事調整,麻煩旭中今晚牽頭加個班把方案初稿搞出來。”
何旭中愣了愣,道:“還沒經過小范圍透氣吧,比如樸市長、熊書計他們……”
繆文軍擺擺手:“涉及的都是非主要領導班子成員,沒那些講究,回頭我打聲招呼就行了。關于市區(qū)、樹城、關苓等縣領導班子局部調整,我有以下設想……”
詳詳細細說了十多分鐘,繆文軍道,“加快進度,初稿一出來就送給我,我在辦公室等。”
何旭中飛快地掃了兩眼,帶著商量的口吻道:“繆書計,一下子提拔變動11位處級干部其中8位縣委常委,可不算局部調整而是大動作呀,是不是向省里匯報一下?”
又來了!
繆文軍用揶喻的語氣說:“省里是誰,申委組織部?目前正處于交接期忙得雞飛狗跳,哪有時間關注縣非主要領導班子調整?申委領導?”他指指鼻子,“我就是申委常委,請問旭中同志要匯報什么?”
“繆書計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何旭中尷尬地解釋,“我的意思是……”
“意思多了就沒意思!”
繆文軍沉下臉道,“動幾個處級干部就匯報這匯報那,你以為申委組織部有多少人手?你知道整個通榆有多少廳級以上干部,省領導又認識多少正廳非領導崗位干部?就我說的11位處級干部,請問你旭中認識一半嗎?你都認不全,卻拿著名單向申委組織部匯報,是幾個意思?”
被連珠炮的斥責弄得有點懵,何旭中連忙道:
“我是說事后備案,備案……詩委常委會對處級干部任免有決定權,剛才我沒說清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也沒聽清楚……”繆文軍迅速平定情緒,淡淡道,“七點前初稿能出來?”
“能,能,我立即回去安排!”
何旭中手忙腳亂夾著筆記本退出去,站在走廊回過神來,又為剛才過于驚慌軟弱的表現(xiàn)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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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常委班子成員、詩委組織部長,他應該可以表現(xiàn)出更強硬一點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