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將尸體搬到長木桶里,隨即戴上手套和兩層厚厚的口罩,再從最下層抽屜里取出個玻璃小瓶,很謹(jǐn)慎很緩慢地撬開蠟封、旋開瓶塞,均勻地在尸體上方從頭灑到腳。
兩三秒鐘后尸體皮骨突然出來“滋滋”聲并冒出一股股白煙,緊接著腐蝕面積不斷擴(kuò)大,屋里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郭佳凡皺眉一步步退到后窗邊,僅敢將窗戶開了小半扇透氣。等了難熬的四五分鐘,長木桶里漸漸歸于平靜,再去看時桶里只剩一大灘黃水和一小撮黑乎乎的東西。
進(jìn)口化尸水果然厲害!
小心翼翼將無法溶解的黑乎乎東西連同陳曉敏喝水的杯子裝入專用口袋先藏到樓下地下室;再把長木桶搬到衛(wèi)生桶又是沖又是洗忙了好大一會兒。
這才打開所有門窗通風(fēng),但不管怎么吹那股難聞的味道仍在。
此刻郭佳凡也顧不上了,再度看看手表撥通沈吾成的手機(jī),問道:
“吾成還沒休息吧?”
“沒有沒有,正在看書,”沈吾成道,“郭縣長有什么指示?”
“唔,到我這邊來下……城西的商鋪,我已經(jīng)到了。”
說完郭佳凡便掛斷電話。
作為秘書,沈吾成自然知道主子有這處隱秘的地方,這么晚叫到那邊不想可知有要緊事談,沈吾成不會有絲毫疑心。
還有,沈吾成不知陳曉敏今晚來見頂頭上司,否則必定斟酌再三。
郭佳凡就是要鋌而走險(xiǎn),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斬?cái)嗯c史春來有關(guān)的線索!
固然,史春來已被滅口,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沈吾成告發(fā)自己,在法庭上立不住腳,但郭佳凡講的正治影響:
自己從鳳崗鎮(zhèn)帶過來的秘書出面告發(fā),說不定還會牽出與陳曉敏的私情,那樣的話等于身敗名裂,跟死有啥區(qū)別?
他才不管路冠佐的勸告,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看透了,路冠佐純粹只打小算盤而不顧別人死活。
所幸的是,當(dāng)初為了防止各方過來送禮被留有記錄,郭佳凡特意要求將這幢小樓周邊所有治安監(jiān)控全部拆除。就是說,沒人知道自己、沈吾成、陳曉敏到這里來過。
如果夫妻倆同時失蹤,或許畏罪潛逃吧,反正跟自己沒關(guān)系。
想到這里,郭佳凡看著裝有含毒藥茶葉的杯子,發(fā)出殘忍的低笑聲。濃烈的殺意已讓這位常委副縣長失去平常心,變成可怕無情的殺手。
有人敲門。
郭佳凡三度抬腕看表,暗想沈吾成速度好快啊,騎電動車過來按常理需要十五分鐘,難道他急于見上司的心情迫切叫的出租?
邊想邊開門,才開了條便有條黑影沖進(jìn)來,當(dāng)頭一拳將郭佳凡打倒在地!
“你——”
屋里只開了夜光燈郭佳凡看不清對方相貌,但從黑影蒙著臉以及出拳力度來看明顯不是沈吾成,當(dāng)下心生警兆準(zhǔn)備扯開嗓子大叫。
刀光一閃,黑影拔刀準(zhǔn)確無誤地割開郭佳凡咽喉!
郭佳凡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就斷了氣,黑影立即將尸體拖到床前,又胡亂刺了幾刀,繼而快速在屋里找了一圈,意外地細(xì)細(xì)一“噫”之后關(guān)好門靜靜等候。
幾分鐘后,沈吾成騎著電動車來到樓下。
接到郭佳凡電話來此,沈吾成是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預(yù)感上司會跟自己交底隱隱暗含和解的意圖——
否則干嘛叫到最隱秘的住處呢?工作上的事直接在辦公室交辦就行了。
因此來的路上,沈吾成略帶點(diǎn)興奮,甚至琢磨如果郭佳凡詢問去向究竟選擇哪個局或部門。
上樓時沈吾成敏感地四下聞聞,好像空氣里有股難聞的味道,但也沒多想三步并作兩步到了二樓,敲門。
門開了,沈吾成不假思索邊大步進(jìn)去邊恭敬地叫道:“郭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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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了三個字只覺得脖子被人緊緊箍住,緊接著心口劇烈刺痛,轉(zhuǎn)瞬就永遠(yuǎn)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