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實在走投無路,不然……”卓語桐歉意道。
“我是大哥,出這么大事怎能不管?”
此時白鈺和卓語桐都清楚事態緊急在什么地方——他倆擔心于煜出于義氣或受徐尚立暗示,被雙規后毅然把所有責任都頂下來!
那樣的話徐尚立可幸免無事,于煜可就陷入萬劫不復了。而且,以于煜的感性很有可能這么做!
搶時間,實際上是爭取在省紀委審訊前把人撈出來,防止于煜做出蠢事。
白鈺沉吟片刻道,“通榆這邊都指望不上了,必須請你爸出面!”
“找誰?我這就打電話!”卓語桐道。
“楚中林,眼下唯有他出面才能力挽狂瀾,”白鈺道,“到這個時候無須遮遮掩掩,直截了當說方晟的兒子于煜受到徐尚立牽連有可能被雙規,請他出手搭救!”
“好!”
卓語桐也是干脆利落的女孩,當即走到一邊與父親卓偉宏通電話。隔了會兒轉回來說,“他說馬上聯系,叫我不要急安心等消息——楚中林那種人并非24小時能接通電話的!
“好……”
白鈺又想了會兒,道,“還有個可能……嗯,你守著電話吧,我反正沒事四下跑跑,有情況及時聯系!
卓語桐也真是遇大事有靜氣,并不多問,擺擺手道:“及時聯系。”
“送我回家!”
上車后白鈺吩咐道,隔了會兒撥通藍朵手機,徑直道,“趕緊回趟樺南,有事麻煩你幫忙。”
“我在樺南。”藍朵出人意料道。
“呃,那到家里會合!”
“我在家里!
“好!”
白鈺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回家,根本無暇追問藍朵為什么突;氐綐迥,又為什么事先沒告訴自己。
到了小區,白鈺叫鐘離良在附近等候調遣,然后一路飛奔回了家。
藍朵一身便裝打扮獨自站在沙發前聚精會神看著手機,見了白鈺淡淡問:
“有事嗎?”
“于煜失蹤了!”白鈺道,“這會兒卓語桐請卓偉宏通過鐘紀委打聽內幕,但我還懷疑一個可能——于煜會不會受到徐尚立指示或暗示,悄悄藏起來以爭取時間!那樣的話,我必須搶在對方之前找到他!藍朵,我判斷香榭佳園就是針對徐尚立挖的坑,但第一個栽進去的卻是于煜!”
藍朵靜靜看著他,問道:“怎么找?”
白鈺揉揉太陽穴,大步坐到沙發里,道:“讓我冷靜會兒,腦子有點亂……如果于煜主動藏匿,省城范圍不太可能因為大數據可以分析他的行為模式,其它會在哪兒……應該是他曾經去過的地方,我高度懷疑追捕簡剛和鳳花花時……”
說到這里頸脖后面陡地一痛再一麻,他情知不妙迅速抬手,然而麻木感瞬間遍布全身,身子軟綿綿栽倒在沙發上!
白鈺目光定定看著藍朵,好像……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于煜失蹤的當晚。
鐘紀委辦公大樓至少一半辦公室亮著燈,有人說紀委同志都是夜貓子,其實也被逼無奈。大領導白天參加各種活動、會議等等,晚上才有時間坐下來聽取匯報,拍板或討論相關事務。
楚中林步履匆匆穿過走廊,踏上臺階進入詹印辦公室外廳。兩名秘書都起身相迎,正準備詢問——楚中林雖是正部級常務副書計,但詹印位居五常之一身份非同小可,任何情況下哪怕楚中林來匯報工作都必須履行預約、請示、排隊等程序。
不料楚中林一擺手徑直推門而入,兩位秘書當場僵住。
聲音之響,驚得正伏在桌前看材料的詹印微微吃驚,抬頭看卻是楚中林,更加吃驚——
楚中林素以沉穩、謹小慎微著稱,怎會如此唐突?
卻見楚中林大步來到面前,語氣里滿是憤怒和不安,道:“詹書計,徐尚立的秘書于煜被通榆紀委雙規了,他……他是方晟的兒子!”
“于煜被雙規?!”
詹印頓時拍案而起,倉惶間打翻茶杯都無心理會,驚問,“哪個混賬東西下的命令?!報備給我們鐘紀委嗎?”
楚中林回避前一個問題,道:“于煜是處級干部無須報備。”
——其實哪里需要卓語桐央求卓偉宏打電話?發現于煜失蹤后,賈復恩便第一時間匯報給嚴華杰!
——所以上午賈復恩不再接卓語桐的電話,因為他知道有嚴華杰、楚中林兩位老黃海接手,此事肯定會妥善解決,自己無須過問。
嚴華杰聽罷怒火沖天:居然有人敢動方晟的兒子!當即說你直接告訴中林,我去找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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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晚實質是兩條線并行,嚴華杰到朱正陽那邊告御狀;楚中林找詹印討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