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事件就在這么平淡而戲劇化的結局中落幕了。
當然,最終我師傅也沒有把斷成恩收為徒弟,只是答應他以同輩論教,不行師徒之禮。
否則,我又莫名多出一個師弟啊。
我們茅山派是有屬于自己的規則的,入門只看先后,不看年齡,所以若是斷成恩成為我師傅的徒弟,我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師兄了。
帶著這么一個老師弟出門,打死我也不愿意啊。
不過有些事終究是要到來的,我沒有多個師弟,反倒是多了個便宜師叔,是的,斷成恩成為了我的師叔。
我們的恩怨自然也因此放下了,我師傅還是這般輕飄飄的離開了,沒有在這湖面上留下半點痕跡。
臨行前他給我留下了一件秘寶,同時還有一句話。
“現在不對付你,不代表是畏懼,這個世界有因有果,我不去沾染因果,不等同于我沒有能力承擔因果,你好自為之。”
這句話一出,我的身體居然止不住的戰栗,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語,卻偏偏給我的靈魂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我想,他應該是對我體內的那個家伙說的吧。
至于我師叔斷成恩,則是給了一個符紙,據說能夠操控僵尸,當然,這不是讓我變成養尸人,這符紙能夠操控一些低級僵尸,當然,前提是對方答應。
怎么說呢,算是個一般般的禮物吧。
“終于結束了啊。”
那昊天一劍在我心中刻下了無法抹去的痕跡,就像深深的扎根在巖層之中,經歷了無數的風雨,更顯魅力。
一劍霜寒十四州。
這一劍蘊含著的是我師傅那無窮盡的道,也是他對劍意的理解,以及多年不懈的苦修。
“結束了不好嗎?”
小青賤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斷了大半個身軀得它居然還能活下來,這實屬奇跡。
它經過我師傅的幫忙,此刻已是大體恢復,不過想要重續之前的斷尾,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好,我只是在納悶你怎么沒有被干掉呢?”
“小子,你怎么說話的?要不是爺爺我死死的拖住那養尸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切,你不幫忙我也可以干掉啊,不就是五頭紫僵?算什么?”
“得了,知道你厲害了,趕緊帶我出去吧,這里實在是太壓抑了,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了。”
熟悉的鬧嘴聲,我們一人一蛇呆在一起似乎永遠都不會有平靜,總少不了拌嘴。
我一把將江雅抱起來,右手穿過她的大腿,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小青則是被我放入口袋中。
不得不說,現在小青的模樣著實怪異?一條只剩下頭的蛇?簡直怎么看怎么詭異好吧?
當然,我沒有嘲諷它,那手臂上的兩個齒痕很好的告誡我那會是什么下場。
“出去了啊,云拔天開。”
走出鬼屋,總算能夠喘一口氣了,里面的空氣濃郁到了一定程度,聞起來讓人作嘔,尤其是地上的尸體,更是發出惡臭味。
那是僵尸的氣味,成為僵尸以后它們或許還能夠憑借自身的能力來壓制這股味道不讓自己顯得太突出。
死后就沒有這個能力了,死前多年的尸體自然也就散發出腐臭味了。
“李長青,你要干什么?”
“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我將江雅放在地上,叮囑小青照看,重新進入鬼屋。
數分鐘后,我從鬼屋里面鉆出來,面帶喜色。
“怎么了?是不是進去拿寶貝了?看你這幅賤賤的樣子我就知道了,我們那么熟了?是不是應該平分啊?”
“哪有什么寶貝?我進去只不過是為了化尸罷了,里面發生的事情可不能讓平民百姓看到,否則世界大亂啊。”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以你這黑心腸子還會做出這么高尚的事情?”
“沒辦法啊,誰讓我是驅魔人呢,保護人類也是我的職責啊。”
這一刻,我是多么的神圣。
我進去自然是為了將里面的尸體解決,當然,順帶著還把那幾只僵尸身上的財寶給收刮了一翻,嗯,是順便不是特意。
現在我的口袋鼓鼓的,怎么說也是多年老僵尸,寶物自然不少,單單是我的口袋里面就有三顆尸珠,均是來自紫僵。
這寶貝要是被小青看到,就是送羊入狼口,有去無回,所以無論如何這個謊都是要撒定了。
“我們走吧,失去了陣法的庇護,很快就會有人發現這里的異常了。”
看著躺倒在地上的那名便衣警察,內心不由一抖,是啊,事情結束了?,可有些死去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不是游戲,死去的人不能再次復活,也許,連踏入輪回的資格都沒有。
逝者已逝,我悠悠嘆息,同時還帶有對天罡五僵的緬懷,也不知道他們兄弟五人如何了。
有些對手值得我尊敬。
拿出手機撥通許海霖的電話,因為上次的那起事件,所以我“有幸”拿到了他的電話。
“喂。”
“李長青?事情怎么樣?現在市局那邊很大壓力啊,你處理得怎么樣了?”
“放心吧,我出馬怎么會有失手的時候呢,鬼屋事情可以完結了,你帶人來看看吧,放心,里面絕對沒有僵尸了。”
“好,你們現在在哪里?”
“鬼屋呢,剛剛出來,我得送江雅去一趟醫院。”
“江雅?她怎么樣了,沒什么事吧?”
一向淡定的許海霖此時卻是有些許的激動,就差沒從電話那頭奔過來了。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許海霖自圓其說,呵呵一笑,道:“江雅畢竟跟了我那么多年,這孩子,實在是不讓我省心。”
“明白明白,許局長愛下屬是人盡皆知的嘛,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還一個完完整整的江雅的。”
“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你先忙,掛電話了。”
“好。”
看著懷里沉睡的不知世事的江雅,我喃喃自語,“江雅啊江雅,你的身份有表面上那么簡單嗎?我應該相信你?”
江雅依然在沉睡,我帶著她前往青陽市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