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黑的,放眼望過去壓根就看不見盡頭。
平時這里雖然黑暗,但怎么說也是可以看見前方的路的,但今天異常的詭異,好像這里被人披上了一件衣裳一般。
“多少點了?怎么天這么黑的?”
兩名男子中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男生開口道。
“十一點了吧,我記得在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這么瞎走應該又用了半小時吧?”
另一位男生顯然楞了一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叮,屏幕被打開,時間一欄顯示著“十一點零二分”。
“哎,你有沒有感到有點冷?”
“冷?有什么好冷的?哎我說你是不是心里在作祟,還是說舍不得那幾十塊錢?”
“不是啊,真的,我覺得這里氣氛異常的詭異呢,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鬼魂?”
黑霧將兩人的目光都遮蓋住了,他們只能勉強看見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至于更前面的,則是需要開著燈才能夠看見了。
這條平時三兩步就可以走完的小路在今天似乎顯得格外的漫長,無論怎么努力,似乎都跨不出去。
“扯淡呢吧,這里是醫院,你覺得詭異也是正常的,不過這條小路也太坑爹了,居然連個燈都不裝,真以為里面裝潢好就行了?”
“就是就是。”
在抱怨聲中兩人往前走去。
“哎,你有沒有感覺到詭異?”
“怎么又是這句話?不是說了沒有嘛?等下,我怎么也感覺那么冷呢?都怪你,讓我都疑神疑鬼了。”
“噓,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掛在嘴邊的好,誰知道有沒有什么禁忌呢?”
“也是,都說半夜三分別說鬼,現在雖然還沒有到半夜,卻也是夜幕時分了。”
“嗯,別說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燒烤吧?那里會有很多人的。”
“走。”
兩人拉著手又是走了幾分鐘。
“嗯?為什么還沒有走出去?平時這條小巷子也沒有那么長啊!”
其中一男子表情驚駭,語氣也變得詭異起來。
聯想到昨天這里發生了一起墮落事件,尸體在短時間內化作干尸,他們兩個人的心就雞兒涼 。
雖說警方那邊做了消息封鎖,可是悠悠之口豈是那么容易堵上的?早就有記者循聲而來,現在新聞都在報導著這起新聞事件呢。
當然,更多人還是當做飯后談資,畢竟在短時間內化作干尸,這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更多的民眾還是認為這是被記者夸大的報答,這種事情那些無良記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所以大伙雖然驚奇,卻不會去求證,只是吃完飯以后,拿來吹吹牛逼罷了。
但眼前這兩個人卻不一樣,他們就住在這附近,再想到“干尸”事件,還能不抖就奇了怪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按理來說,走過這條小巷就可以到達對面的燒烤攤了。
“哎,都怪你嘴饞,這下可好,玩大了吧?走了那么久都沒有走出去。”
其中一位長得有些粗狂的男生朝另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開口道,語氣不無埋怨。
不過這會他們已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反正又走不出去了,能埋怨隊友就埋怨隊友……
“什么叫我嘴饞?你不也沒有忍住誘惑跑出來?”
眼鏡男也是不甘示弱,別看他一副文縐縐得模樣,暴怒起來也是有幾分威懾的。
“好了,現在這種時候應該團結,你說,我們會不會是遇上鬼打墻了?”
“鬼打墻?”
“就是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這個怪圈啊,不行,得做個記號才行。”
眼鏡男先察覺到了不對勁,當下便是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在旁邊的墻上刻畫起來。
這是他身上唯一能找到的“筆”了,幸好這條巷子還是有些破舊房子的,所以沒怎么用力便是刻下了一個“字”。
至于亂涂亂畫的下場,他沒有想過,比起賠一點錢,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你有沒有發現,這黑霧是越來越濃了,咱們青陽市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過這么大的霧了吧?”
“還能稱之為霧嗎?霧不都是有些暗白色的嘛?這個,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黑了吧?”
黑霧彌漫,根本看不見路了,兩人只有互相攙扶著才能往前走,腿在不自覺的發抖。
面對這種未知的東西,沒有人會不害怕。
饒是兩個大男人,在這一刻也是表現出了畏懼心理,他們的手挽在一起。
比起被人發現的小尷尬,他們還是覺得這樣更加保險。
不,應該說,他們希望現在被人發現,丟臉算什么?總沒換回一條生命來的重要吧?
“李公明,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在吃東西一樣,不,是喝飲料,唰唰聲的。”
“你也聽到了嗎?我還以為是我出現幻聽了呢,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聲音。”
“別攔著我,我要出去,啊,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還不想死啊。”
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繃已是讓那個眼鏡男瀕臨崩潰,他大跑起來,盡管這沒有半點作用。
可是他現在只想跑,想跑的遠遠的。
他恨啊,恨自己沒有忍住,要是呆在家里,就不會出現這擔子事了。
“李公明?你別跑啊,哎,哎。”
砰,那個粗礦的男生撞在一堵墻上面,而在,剛才是不存在的。
男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可是,沒用,壓根就沒有半點信號。
很難相信,在市區里面居然會沒有半點信號?
他開始發抖,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懼的,手指往上滑動,他覺得必須要做一點什么,比如,打開手機燈光。
盡管這只能為他帶來一點微弱的光,但在此刻這個黑暗的環境中無疑是“希望”。
他沒有猶豫,打開了手機附帶的手電筒。
突然,他表情驚駭,猛然回頭。
“啊……”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啊,別殺我,別殺我。”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是狂奔起來,也不顧前方是否還存在著危險,他只想逃命。
在他的身后,靜靜地躺坐著一具尸體,看起來皺巴巴的,眼眶往下凹陷。
黑暗中,一雙邪惡的眼睛劃過。